飘香冰爽的冰淇淋,让老公爷大感快慰,要不是阳旭拦着,老公爷非得把杜府的冰淇淋吃光了不可,就像杜老太太头一天吃冰淇淋一样。
跟着老公爷来的人一再催促,老公爷才恋恋不舍的离去,还不忘叮嘱阳旭,每天给英国公府送冰淇淋。阳旭也没有客气的意思,按店里三倍的价钱跟老公爷算帐,说国公府贵重,所供的冰淇淋需要特制。
送走老公爷之后,杜老太太仔细的打量着张世泽和张魁,乖乖,一位是英国公府的小少爷,将来的国公爷,一位是国舅爷,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兄弟。
杜老太太越看越喜欢,越想越兴奋,可是,张魁长得人高马大的,似乎长的急了些,太磕碜了,不禁有些犯疑惑,感觉张魁是抱来的,至少是后娘养的。
“哎,你真是皇后娘娘的亲兄弟?”
张世泽和张魁无缘无辜的被圈在杜府,陪一老太太玩耍,心里很不爽。听杜老太太话里透出来的意思,张魁象是从大街上捡来似的,没等张魁发话,张世泽便没好气的回道:“他是皇后娘娘同胎亲弟弟,如假包换。”
一胎所生的弟弟,不仅杜老太太大吃一惊,连阳旭也楞住了。
张魁长这么丑,皇后娘娘能长的好看吗?
再者,当今皇上刚刚大始不久,皇后娘娘应该也不大,张魁不仅长的丑,还显老。
张魁就像是张世泽的跟屁虫似的,可见,张家并非什么功勋世家。皇后娘娘若是长的不够漂亮,不可能坐得上皇后的宝座。
糟粕留给了张魁,精华被皇后娘娘吸走了。
府里一下子多了二位贵人,杜老太太心里一下子没谱了。
老公爷把人交给她,怎么管好这二个,得好好想想。
杜老太太把拐杖在上了戳了戳,“你们,在前院晒晒太阳,晒完一个时辰,我再回来看你们。谁要是不守规矩,加晒一个时辰。”
新官上任三把火,杜老太太决定先来个下马威。
看到张世泽和张魁满脸的哭相,阳旭乐了,这二个人一直欺负他体弱,尤其是张魁,把他当作玩偶似的,夹来夹去。
阳旭正幸灾乐祸,杜老太太用拐杖指着阳旭说道:“还有你,陪他们一起晒着。”
为了管好这二位祖宗,杜老太太牺牲了亲孙子阳旭,表现出一视同仁的态度。
“啊,亲奶奶……”杜老太太当然不会真的让他们站在太阳底下暴晒,那会出人命的。
即使呆在荫凉的屋外,这大热天的,一个时辰下来,也得脱一层皮。
“王管家,你呆在这儿看着他们,要是有谁捣蛋,立刻告诉我。”说罢,杜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
阳旭刚才的表现,张世泽和张魁都看在眼里,现在,三个人一起晒,心里平衡了,一起冲阳旭挤眉弄眼。
眼看着杜老太太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张世泽开始活跃了,冲王管家笑了笑。
王管家感到头皮一紧,可是,这二位祖宗,岂敢得罪啊,只好陪着笑脸,关切的问道:“爷,有什么需求,您尽管吩咐。”
王管家很上道,张世泽感到很满意,点了下头,“王管家是个好人,我会记住的。”
王管家受宠若惊,笑得满脸灿烂,“小的不敢,爷抬举了。”
“杜府的冰淇淋堪称京城一绝,除了杜府,就没有第二家能做得出来。“
张世泽的嘴里跟抹了蜜似的,杜家荣耀,王管家脸上也有光,笑得跟娶二奶似的,“爷,您抬举了。“
“刚才只吃了一盘,没吃痛快,不过瘾。”
王管家本以为张世泽会提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就是冰淇淋嘛,杜府还供得起的,“爷,您等着,小的这就安排人去拿。”
“慢着,劳烦你亲自去啊。”
“啊……”王管家刚才高兴了一下,瞬间换出一副苦脸,这位祖宗,明摆着要借机溜走啊。
转念一想,即使当着自个的面,这二位祖宗要想走,能拦得住吗?
得罪不起啊,想了想,这位小祖宗给了自个儿台阶下,借机躲一下,即使老太太责备起来,也有了推托。
“哎,爷,您等着,我现在就去拿。”说罢,王管家屁颠颠的走了,拐过角落,便站住了,躲着不露面。
张世泽的意图太明显了,不仅阳旭明白了,连张魁也知道张世泽打的是什么算盘。
没等王管家的身影消失,张世泽和张魁便行动起来,刚迈了二三步,却发现阳旭坐在原处不动。
“哎,走啊。”张世泽尽量压低了声音,冲阳旭挥手。
跟着这二位,准没好事,阳旭摇了摇头,“我息一会,一会老太太来了,我就说睡着了,不知道你们去哪儿了。”
三个人被罚晒太阳,二个人逃了,留下阳旭一个人,日后计较起来,他俩的罪责可就大了。
张世泽冲张魁挤了挤眼睛,张魁心领神会,上前拎起阳发,夹起来,往门外跑。
张世泽走在前面,往外探了探脑袋,除了排队的街坊,并没有别人,尤其是看不到了老公爷的影子,顿时大喜,急忙出了府门。
马在府外的树下,张魁把阳旭扔上马背,三个人刚上马,便传来马蹄声,老爷带着人过来了。
三个人被堵了个正着,老公爷一脸的怒气,“小兔崽子,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出,既然在杜府里呆不住,跟我走吧。”
张世泽感到不妙,“去哪儿啊?”
老公爷指着城外,“城外饥民遍野,你有福不享,跟我救济灾民去吧。”
又指着弱不禁风的阳旭道:“你也跟着一起去。”
城门外,放眼看去,足足有上万人,一个个面露饥色,老弱妇孺,什么样的人都有。
阳旭第一次身临其境,感到十分震憾。
这里仅仅是一个城门,如果每一个城门都是如此,就得有十万灾民,估计还有更多的灾民流离在外。
大旱一月有余,不至于这么快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难得一遇的大旱,庄稼必然遭殃,至于已经干到什么程度,阳旭还看不出来。
从衣着和神态来看,这些灾民,应该都是京城四周的百姓,感觉到今年的粮食可能颗粒无收,提前出来乞讨,也是借机给官府施压。
“国公爷,您咋来了?”
循着声音,阳旭看到工部尚书姚思仁,旁边还站着杜泽。
“姚大人,震灾是户部的事情,工部怎么参与进来了?”
“下官岂敢抢了户部汪大人的差事,皇上有令,要工部尽快想办法协助救灾。大旱一月有余,热日暴晒,河里的水位太低,水车根本够不住。天太热,不少农户担水浇田,完全是杯水车薪,根本不管用,还热死了不少人。下官想了不少办法,都不管用,正犯愁,国公爷来的正好,给下官拿个主意?”
老公爷本就不高兴,听了姚思仁的话,心里感到堵得慌,一双锐目在张世泽和张魁的脸上扫过,二个人都感到一阵惊惧。
二个人都没有主意,也都怕老公爷在这个档口拿他俩出气,不约而同的伸手指着阳旭,“他,他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