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明中信点头肯定道。
“那?”寿宁候静待明中信解释,为何要临时将这锦衣卫牵扯进此事“
“实际上,石大人与环采阁渊源颇深。他的一位兄弟与那环采阁的当家人相交莫逆,生死相依,而且现在两位已经故去,但却拜托石大哥照顾环采阁,故而石大人现在掌握了环采阁的话语权,而咱们却需要一个对手,本来是满春院,但如果将那些东西教授给满春院的话,只怕会尾大不掉,到时反咬咱们一口就太恶心人了。”
“而环采阁不同,首先,此时环采阁力量薄弱,而且与倚红楼积怨颇深,这就有了一个借口;其次,说句不好听的,环采阁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不担心它反口咬我们一下。”
“第三,我也不想将我所研制出的东西交给一个完全陌生缺乏信任的对手,而石大人却是我所信任的人;第四,选择环采阁的话,可以最大限度减少我们暴露的危险,而且还能够密切配合。”
“第五,此事就当我还了石大人的人情,而且不要忘记,我们酒楼可是在石大人的兄弟张采的管辖范围之内,如果此事办成,有锦衣卫暗中护持,可以少很多麻烦,今后我们的酒楼可以高枕无忧了;第六,事成之后,寿宁候您就真的彻底地与此事脱离了关系。”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我与石大人有过命交情,不怕他坑咱们!如此多的理由咱们有什么理由不选择环采阁呢?”
寿宁候低头沉思,明中信说漏了一条,如此的话,自己岂不是将一个把柄放在了石文义这儿,今后是否会受制于石文义,这是个问题!
“候爷,这些皆是在暗中进行,而且您别忘了,咱们计划中的一些小玩意可得有个商家,而这些必须尽数交出去,否则这些东西在我们手中掌握,只怕是会被人顺藤摸瓜查出来,到时可就是功亏一篑了。”
“但是,这些交给石大人的话,咱们就彻底脱身了,而且石大人绝对可以信任,我想石大人绝不会独吞这份利益,咱们也不需要损失这个大的利益点。岂不是一举多得?”
“不,那些生意,我会找人代理,但所得利益绝对九成九交给候爷你们。”石文义附和道。
“但是”寿宁候心有意动,但看着石文义眼神有些复杂。
石文义这个老狐狸瞬间明白了他的顾虑,微微一笑,“候爷,您应该记得,我这条命乃是中信所救,如果拿这当作把柄威胁与你,不说你不答应,只怕中信也会不答应。”
“如果我将这个秘密抛出去,您身后那人不只是会报复您,只怕作为计划制定者的中信,更是会面临雷霆之努,他的处境比您危险百倍,我绝不会令中信面临此等处境,而且,这样做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还请候爷宽心!”
哦,明中信恍然大悟,本来,在他想来,这一切的一切乃是多方赢利,自己却未曾想过这人心,到底是经历世情少啊!
“候爷,其实,您大可放心,此事绝对可以防患于未然。”明中信冲寿宁候道。
“怎么说?”寿宁候眼前一亮。
明中信笑着,将嘴凑到寿宁候耳朵旁,一阵低语。
寿宁候频频点头,脸上渐露笑意。
“如此的话,您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明中信笑着冲寿宁候道。
寿宁候点头认可,“好,那下面咱们就讨论一下具体怎么办!”
石文义好奇地望望明中信,这家伙对寿宁候说了什么,居然一下就将寿宁候说服。
然而,明中信只是微笑,并不解释。
石文义只好压下好奇疑惑,与寿宁候讨论起来。
时间流逝,几人终于达成一致。
“好了,就如此定了,从今日起,咱们就各行其是,为这场大战准备。希望我们精诚合作!”说着,明中信将手伸到前面,看着几人。
这是什么意思?其余人等不解。
“击掌立誓啊!”明中信笑笑。
众人恍然大悟,唉,这明中信,真是古灵精怪啊!但这确实是一个好提议!
众人击掌立誓,分头行事。
张延龄也为明中信准备好了宅院,次日一番折腾,明家一干人等搬进了新家。
酒楼也按照明中信的设计,开始了重新装修,一应事务尽皆有条不紊地进行。
明中信心有所感,是时候去拜访李东阳了。
“这位大哥,还请通禀一声,明中信想拜见李阁老。”明中信冲着门子道。
明中信?门子眼前一亮,热情洋溢地将明中信迎进了门房,奉上茶水,“明公子,还请你在此喝茶等候,小的这就去通禀。”
明中信都懵了,人家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俗语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来之前他都准备好了受到刁难,然后将李东阳的名贴往前一摆,装装逼,打打脸。
却未想到,这李阁老家的门子居然如此礼貌,还恭恭敬敬将自己迎进门奉上茶,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看来,这阁老家就是与众不同,这家教真真是太好了!
明中信在门房摇头赞叹不已。
“中信,中信在哪?”一个声音传来。
侧耳一听,正有人疾步而行。
明中信微微一笑,这是李兆先啊!连忙起身出了门房。
迎面而来的可不是李兆先嘛!
“李兄,冒昧前来,还望恕罪。”明中信拱手为礼。
“哈哈,早就听说你来了,但父亲一直不让前去麻烦你,说是等你安顿好,自会前来,果然,今日你就来了!”李兆先上前,一把抱住明中信的肩膀,一阵摇晃。
“是吗?”明中信一脸惊愕,但细想想也对,在那张家湾,那黄大人不是李阁老的人吗,黄大人必然会前来通禀一声,李东阳知道自己已经来了京城,并非难事!
怪不得门子如此热情,只怕是早已经接到李东阳的吩咐了吧!
“罪过啊,未能早点前来拜见李老,真真是太过失礼了!”明中信一脸惭愧道。
“说什么呢?你来我们就很高兴了,走,家父还在等你呢!”李兆先就待拉着明中信前行。
“慢着!”明中信转身回到门房,拿上礼盒,出门就要进府。
“愣着干什么,还有接过去。”李兆先冲门子喊道。
“是!”门子屁颠屁颠接过礼盒。
李兆先与明中信把臂而行。
远远的,看到李东阳居然站在大堂门口。
门子一脸的瞠目结舌,这明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阁老居然亲自迎候?看来今后真得尽力巴结巴结了!
明中信连忙紧走几步,赶上前去。
“劳烦李老迎候,罪过,罪过!”明中信躬身为礼。
李东阳一把抓住明中信的胳膊,上下打量一番,关切道,“中信啊,身体可还好?”
“劳烦李老挂心,中信没事!”明中信笑道,看来,李老还真的知道张家湾之事。
“李林那家伙我已经收拾了,你且宽心。”李东阳脸上怒气一显。
“无妨,中信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就是有小碍了?”李东阳脸色一紧。
“这?”明中信有些为难,他不想违心地说没事,但又不想李东阳挂心,说不出口啊!
“看来,中信心中仍然有气啊!”
明中信笑笑,并不答话,是啊,自己该说什么呢?说没气,那是假话,说有气,这不是驳李老的面子吗?说什么都是错,何必说话呢!自己不说话,相信李老自然清楚。
李东阳这去老油条自然知道明中信没那么大度,要想人家原谅李林,只怕难啰!
罢了,由他们吧,希望不要闹得不可收拾!
“不说他了,来,给我说说分别之后的事情,明府没事吧?”李东阳只好转移话题。
“父亲,还是请中信进门再说吧!”李兆先提醒道。
“是,是,你看我老糊涂了,进,进。”李东阳笑拍自己脑门道。
分宾主落座。
明中信将分别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李东阳叙述。
李东阳听得是时怒时喜,怒的是那弥勒会如此猖狂,喜的是明家安然无恙,这些事情虽然自己早已派人打听清楚了,但总比不过明中信亲口道来详细。
更令他愤怒的是,这弥勒会余孽居然如此恶毒,居然尾随明中信要赶尽杀绝,这些却是他派人没打听到的,这些匪徒,真真该杀!好在,吉人自有天象,总算平安来到京师了!
但想及李林的所作所为,李东阳不由一阵惭愧,明家一行没被弥勒会这些匪徒祸害,却在临进京师之时差点被自家人一锅端,真真是气煞人啊!
“来,中信,说说,那李林究竟是如何对待于你的!”李东阳盯着明中信道。
他知晓,如果自己不提,只怕明中信根本就会一趣÷阁带过,绝不会在自己面前提起此事。
“这?”明中信一阵为难,李东阳想得没错,明中信还真的没想提及此事,毕竟在李东阳面前提这件事,是打脸啊!何必呢?第一次上门何苦给人家添堵呢?
“说!他李林敢做,咱们还不敢提了!”李东阳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