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一带的条件设施着实苦的紧,姜临秋心中更多的也是不愿那苏慕白前去,可自己又不是皇帝能有什么法子。
门外一只雀儿也经过,扰了屋内二人,那苏慕白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轻抚过姜临秋的脸颊道:“也没几日,为夫去看看便速速回来,你且在王府里好生修养。”
苏慕白拉开窗棂瞄了眼,门外只是一只雀儿,他最是担忧的便是自己不在王府,生怕那凝儿会在王府生什么幺蛾子,自己又没有一只千里眼能够看到王府。
直至到苏慕白等人离开了王府,那凝儿也始终未曾见上苏慕白一面。
她愤恨不已,将面前的筷子插入那精致的瓷碗内:“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来承担这一切,凭什么姜临秋那个恶妇就能做三皇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那杯茶,本就应该是她喝下的!”
婢子看着她望而止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蓦地凝儿反应过来,冷眼瞥了眼一旁的婢子:“不管你叫春梅也好,叫春桃也罢,明个我便去找那三皇妃,重新赐予你我新的名讳,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三殿下的侍妾,你本来也就是下等婢子,跟着我,不说大鱼大肉,但起码让你高人一等我还是有这个能耐的。”
天色微微亮,凝儿故意是想要在公主的面前多多表现,所以起了一大早,为了避免会被墨儿找麻烦,自己索性边去了那花园里采集蜜露。
不管怎么说只要自己能在公主那立足,一切也都能水到渠成了。
岂料,凝儿没想到的是,姜临秋跟苏梦甜二人竟然起的这么早,哪壶茶水刚刚滚起,就听到门外的婢子喊道:“凝夫人,墨儿姑姑那边说是三皇妃已经起了,但是您的茶还未端去,您看......”
凝儿冷哼一声:“知道了。”
如果那苏梦甜不在的话,她完全可以声称自己抱病在床没办法去给姜临秋斟茶,但是现在不一样,不管出于哪一方面,她一定要得到公主的认可,让公主觉得那姜临秋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毒妇!
凝儿俯身将面前的紫砂壶内倒了满满两杯上等龙井茶,身为侍妾也就只能在这王府里低三下四的苟活,她相信自己这样的日子一定不会持续很久!
走到姜临秋的房前,那苏梦甜及姜临秋二人不知道是在议论着什么,有说有笑的看着可是惬意不已,凝儿忍着怒意强挤出一个笑意:“昨个妾身看着姐姐起的较晚,所以便想着等着今个姐姐起来了再给茶端来。”
“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还说是什么婢子出身,既然三皇妃人还没有起来,那你就在门口候着便是,自古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苏梦甜接过凝儿递来的茶水,嗅了嗅,随之又怀着不可置信的态度瞥了眼凝儿,最后一口也没喝下肚里。
姜临秋一直都按兵不动,静谧的观察着凝儿的一举一动,直到看着苏梦甜鄙夷的将那杯茶水推至一旁,她这才开口道:“昨个凝儿你不是说,本皇妃给你的茶水里下了毒,怎么今个还能来给本皇妃斟茶,说起来,还着实叫人觉得发笑。”
那凝儿支支吾吾半晌看着苏梦甜,随之随口圆了个幌子:“昨个那不是因为妾身看着三殿下也在,便想着自己怎能在三殿下的面前出了洋相,说起来皇妃算是我的姐姐,但于情于理,你我二人应是情敌。妾身也是脑袋一热,便误以为是姐姐.......”
“昨个的事儿也就不要再提了,不如这样吧,凝夫人。你自己说说该如何处置你吧,以下犯上,且还是在本公主面前诬陷三皇妃,不知道按照你们王府的规矩,应该如何处置呢?”苏梦甜的处处刁难确实是叫凝儿始料未及。
末了姜临秋瞥了眼凝儿有些不耐烦道:“罢了,三殿下现在也没在王府,若是知道了,指不准还觉得是我欺负了凝夫人呢。你退下吧。”
“妾身,妾身还有一事想请姐姐协助,怎说妾身现在也是夫人,姐姐打从出生起便有了名讳,可凝儿的这名字算的了什么?按照王府的规矩,不是应赐字给凝儿还有贴身婢子么?”
她这明摆着就是想要坐实了自己凝夫人的位置,姜临秋也不是傻子,但不过就仅仅是赐个名讳罢了,也没什么,刚好当着苏梦甜的面,姜临秋倒是想让这个凝儿好好表现表现。
苏梦甜诧异的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凝儿,想不到一个区区婢子竟是有这般深切的城府,她也是想要帮姜临秋一把于是便开口道:“凝字亦算是不错,本就是姜家的婢子,名门世家起的乳名也不能差到哪儿去。不如给你的婢子赐个新的名讳吧,日后也算是府上的二等婢子了。”
众人为之一愣,苏梦甜的避重就轻的措施做的不错,这样一来,就连那凝儿身边的婢子都正八经的成了二等婢子,她却毫无进展,说起来旁人不知道的怕是还要以为她还不如自己的一个贴身丫鬟!
尽管是气恼,但凝儿知道这件事是自己提出来的,她也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那就多谢公主了。”
凝儿攥着拳头咯吱直响,临走之际还深深地剜了姜临秋一眼。
那小婢子被赐名讳静儿说起来王府里真正被赐名的婢子还真是没有几个,墨儿就想不明白了,这又不是嫁给了皇帝,什么静妃贤妃的,根本没有什么用。
望着凝儿离去的脚步,墨儿俯身趴在姜临秋的耳畔上悄悄地呢喃了一句“小姐,听说王爷的书信回来了。”
墨儿喜上眉梢,从怀里拿出那揣的热乎的字绢递给了自家小姐。
绽开一看字绢上就简短的几个字:“略苦,勿念。”
略苦,姜临秋细细的品赏着这两个字,外面怎么能跟王府内相比呢,毕竟这儿有吃有喝的,她又不是没有随着苏慕白出去看过,那贫困潦倒的百姓饿死在街头大把人在,一想到那瘟疫纵横,姜临秋攥着字绢的那只手更紧了些。
姜临秋瞥了眼四周,看着四下无人,趴在苏梦甜的耳畔上小声呢喃一句:“公主,我挂念他的紧,不知道你能不能想想法子,让我去找他。”
苏梦甜听闻,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这个姜临秋看似平日里不加言语。加之那个凝儿的出现后,好似她跟苏慕白二人之间的关系越发的远了,但实际上她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加关心苏慕白。
“我倒是没什么法子,不过父皇说,过几日可是有我军的粮饷要送往边疆,当然,你可以当做是我什么都没说过。”苏梦甜难以想象,边疆那等地带何等艰苦,更何况这次还是瘟疫骤发,比起战役更加可怕。
起码战役还能知道哪里有敌人,而瘟疫却是日复一日的人倒下。
看着面前的姜临秋激动不已的抓着苏梦甜的皓腕:“公主,这次可是全部都多亏了你了!不就是粮饷车辆,那有有什么能难得到我的。”
她莞尔一笑,不远处的凝儿听的可是真真切切。
凝儿狠毒的注视着正前方,要知道,没什么比这样的消息来的更加叫她心情愉悦了,她一早就猜到了了,那姜临秋定然不可能会按兵不动,即便是她不去边疆,姜临秋也一定是会想法子要去的。
就在苏梦甜起身要跟姜临秋朝着这边过来时,那凝儿快步离去,一边上的静儿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主子:“凝夫人,您真打算也要去边疆吗?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听说还有异域的男人,一个个都粗暴的很。”
静儿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根本没有看到一边上的凝儿那张小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花。
只要她能赶在姜临秋的前面抵达边疆,在那样条件艰苦的情况下,她就不相信苏慕白不会对自己动感情!
几日过去,皇宫内也没有半点动静,姜临秋一直都在等着皇上那边发布施令届时自己还可以跟着运输粮草的马车一块去边疆,可是左等又盼也没能等来半个消息,苏梦甜也一直差人回宫打探,但都说边疆时局不稳,如若是现在送粮草过去,无疑是在给苏慕白火上浇油。
“姐姐这是在因为什么事儿烦扰啊?看看这大中午的,难不成是墨儿惹着您不高兴了。”凝儿笑颜如花般的径直走入大厅,瞄了一眼苏梦甜及姜临秋二人的脸色好似不对,她早就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
姜临秋可没心思跟她继续斗下去,揉了揉太阳穴便不耐的下了逐客令:“你下去吧,日后若是没有本皇妃的召见,没事别总是往前院跑。”
“听说前几日宫里的粮草车走到香山上的时候,被人劫持,损失惨重.......”听起来凝儿好似无意间的提起,无疑是点中了姜临秋的要害。
她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呢!皇上怎可能会将运输粮草的消息随意公布出去,但转瞬一想,更是不对劲,那凝儿无依无靠又是怎么知道这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