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圣河啊!”在场的老百姓即便是已经饿到没有力气再说话,也要跟着喊出来否认,他们实在接受不了自己的信仰遭到质疑。
苏慕白听到这里的动静,赶忙过来维护,急忙说:“若是你们不信,待你们医治好了以后,再去喝圣河里的水,看你们的身体究竟会作何反应。”
那老伯哑口无言,因为对圣河的信仰,思虑了一会儿后,便一口答应了,敞着上衣就到了陈华寅跟前。
陈华寅对他施针,一套破蛊的流程下来那老伯的神色比先前要好了许多,姜临秋虽说十分不愿意看着那老伯把这所谓的“圣水”喝下,但为了避免更多人到河里喝水加重蛊情,还是将那刚刚从河里舀上来的水递给了那老伯。
一众人围着那老伯,看着他咕咚咕咚地喝起江水,直到一口都不剩,老伯脸上还泛着笑容,十分得意地向大伙儿吹嘘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
陈华寅叹了口气,扭过头去不看那老伯,正当底下一众老百姓起哄时,那老伯突然神色大变,捂着胸口瘫倒在地上,一众老百姓大惊失色,不禁对这圣河质疑了起来。
“大家伙都看到了吧,这老伯方才就是饮了所谓圣河里的水才变成这样的,他吃的那米就是用圣河里的水去熬制的!”苏慕白见老百姓底下躁动了起来作势说道。
众人脸上泛起担忧的神色,纷纷在底下窃窃私语,今天知道的人也就罢了,若是不知道的人误饮了,那岂不是又患了蛊毒。
姜临秋看出来百姓的顾虑,安慰着大家,让他们放心,说道:“大家伙安心就是,我们定会想办法去除这河水的毒,近日你们就来安心接受医治,至于粮食,我会派人来下发给各个村民。”
听了姜临秋的这番话村民才安心下来,不在躁动。
苏慕白就在一旁守着,静静地看着姜临秋与陈华寅给村民治疗,如此一来,说动了老百姓,这蛊毒处理起来也就好办多了,相信不要多久就能够解决。等朝廷的判决下来,芭西雅也就能远离自己了。
日头渐渐西斜,忙活了一天下来,救治了不少老百姓,众人上了马车上了马车回到营地里,陈华寅也要着手对这河水的整治。
姜临秋在外头与陈华寅商讨了好一会儿,夜深了,这才回到苏慕白的营帐里。
借着昏暗的烛火,苏慕白正看着手中的一张纸,看的入神了,连姜临秋进来都没有发现他。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姜临秋端着一碗热汤进来,远远的还能闻到汤的香味,叫营帐外站着的墨儿与墨斩风嘴馋的紧。二人想尝一口,姜临秋只紧紧的抱着就端了进来,说是只给苏慕白喝,不曾想到这么香的汤,苏慕白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慕白这才放下那张纸,神色有些凝重,招呼着姜临秋坐到身边,说道:“你可能要回宫里去避一避了。”
姜临秋拿出小碗将汤舀了出来,端着汤到了苏慕白跟前,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前不久我给父皇上说了芭西雅的所作所为,她犯了这么大的事儿,父皇自然要有点行动才是,怕只怕此次免不了要一番恶战,事关夺回西莞城,你还是到宫里去避一避比较好。”苏慕白握着姜临秋的手,他也十分舍不得姜临秋,现如今还是她的安危比较重要,再舍不得也得舍得。
姜临秋也不扭捏,她相信苏慕白的实力,为了不让他担心,自己到宫里去就是了,于是答到:“我听你的。”
二人会心一笑,姜临秋舀起一勺汤递到苏慕白的嘴边,不知是因为热汤的缘故,还是因为姜临秋,苏慕白只觉得心头一阵温暖,短短四个字,就道出了姜临秋无尽的信任。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白天姜临秋和陈华寅去整治百姓,百姓也十分识相的不去再喝所谓圣河里的水。这几日也没有再增添新的中蛊的人。其余的时间陈华寅和姜临秋研制能够去除河水里的蛊的要,如此的辛苦了几日,也算是有了好结果,那河水里的蛊被清除了干净,士兵每日都会派发粮食,老百姓的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
芭西雅在军营里的所作所为被苏慕白上报给了皇帝,可南屿国的臣子却不知从哪听到了这个消息,还将此事上报给了南屿国帝君。
“皇上,微臣听到了点风声。”早朝时,大臣在下边恭候了许久,见皇上来了,便立即汇报。
南屿国帝君招手,示意大臣往下说。
“前不久,我一个商人朋友到宣国去做生意,他听说咱们南屿国的第一公主到西莞城去下了蛊毒,期间做了手脚,还邀功自居......”
还未等那大臣讲完,南屿国帝君就已大发雷霆,说到:“当真是欺人太甚!堂堂一国公主,岂能背上这样的恶名?定是诬陷!”
虽说这件事情在南屿国大小he心已经是知道的,但传出去难免还是要坏了名声,怕还是要引起两国交战。
“皇上莫要动怒!”另一个大臣安慰道,继而转向方才的大臣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事关公主与我国利益可不能胡说!”
“这岂是能胡说的,如今那西宛城的百姓已经被那三皇子的人治好了,我那朋友不过是个商人都知道这件事了,还怕其他国的人不会不知道吗?看此番事态咱们要有所动作才行啊。”
南屿国君本在心中窃喜,等那些百姓受尽蛊毒折磨,就是自己攻打的好时机,可又听那大臣说这蛊毒已经被治好,现如今也不是好时候要去攻打了,心里头烦闷不已。
“今日之事,大家都记住了,是那宣国皇帝与三皇子欺负我们,就编造了这么一个事来贬低公主的形象!”南屿国帝君对一众大臣说道,若是让这宣国在其他国心中失了形象,那么等自己攻打时也就叫不到援军了。
南屿国帝君如此说着,这消息很快便被放了出去。
也到了姜临秋要去宫里的日子了,苏慕白披上了铠甲,俨然一副整壮待发的样子,平日里他卸下铠甲,只因为怕姜临秋拥抱他的时候觉得不可接近。
“这里危险重重变故又多,你要好生照顾自己。我在宫里头好好的,你切莫要担心!”姜临秋握着苏慕白的手,眼神里满是柔情万种,她倒不是其他小女儿家的妇人情思,该放下的会放下,该舍得的也会舍得。
“你也莫担心,我娶你的那日许下诺言要照顾你一辈子,就一定不会食言,你在宫里头好好的不要担心我!”
苏慕白也望着姜临秋,将姜临秋深深拥在怀里,姜临秋只觉得脸颊一阵冰凉,隔着铠甲,却也能感受到苏慕白的心跳。
在一旁的陈华寅看着尴尬,自己回去可以见到苏梦甜,是件开心的事,而姜临秋回去就意味着二人的分别,此时也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去对待二人了,不过倒是也没有打搅到二人饯别,虽说他来次和苏梦甜算不了什么生离死别,好歹是见不到的,心里头多少也是能体会的,也十分识趣的安静地站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苏慕白将姜临秋松开,目送着姜临秋和陈华寅上了马车,直到那马车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墨斩风也远远的观望着,墨儿没有姜临秋的气度,放不下这些儿女情丝,昨个夜里已经哭了整整一晚了,墨斩风跟着苏慕白征战,自然也是少不了性命威胁的,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没什么比这更担心的了。
苏慕白长叹了一口气,随即走进营帐里,翻开一个盒子,从里边又拿出了一封书信。
这诏书是皇帝前不久才下的,南屿国帝君将消息大肆传播,也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他自然也是要有所动作的,听到消息后立马派人快马加鞭将诏书送来。
苏慕白坐在椅子上,用布将剑擦了一遍又一遍,透过剑还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面容。
“什么时候进攻?”墨斩风看苏慕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握剑的手已经开始痒痒,只要将城池夺回,就可以见到墨儿了,他比谁都要着急,可是苏慕白又何尝不是呢?
“明日卯时三刻!”苏慕白淡淡地说道,既然皇上的诏书已下,便不得不去执行,只盼着这次能够相安无事。如今百姓的蛊毒已经被治愈,相比之前的情况已经是好上太多了,这让苏慕白心里头也有了些底。
苏慕白将剑插好后,合上剑鞘。那一夜,他没有睡,只觉得气氛十分地凝重,看着屋外皎洁的月亮,心里头思念着宫里头的姜临秋,脑海中是须根是交错复杂,竟一夜没有合眼。
随着朝阳渐渐从山的后边跳了出来,苏慕白稍稍整理了下脑中的思绪,带着墨斩风到军营里头去,要给一众的士兵涨涨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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