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迦倪、阎亥见状,脸色大变,他们不由对望,而后忽然冲向两方。
他微一迟疑,猛然暴喝,“杀!”
“轰!”
血戟骤然射出,戟身一动间竟发出隆隆轰鸣,周身空气都被它震散了,其所过处险些成为虚空。
同时,一股波动由其周身生出,于附近半空不停躁动,让下方的蒿草都化成了齑粉。
“啊!”
阎亥大惊,那可怖血戟竟朝他掷来,他不得不出招抵挡。
顿时,他的武魂形态闪现,直接化为一土色大貂。
它身长四丈,背生双翼,腹长四爪,臀部带尾。其翼展各长三丈,尾约一丈,四爪皆长两丈,且粗壮有力,其上趾甲锋利慑人。
化形一成它急转身躯,猛扇双翅,一股飓风刹那生出,极其可怖,绽放蒙蒙光芒,弥漫森冷气息,径直卷向血戟。
同时,它一爪紧握大刀,猛烈一抖,大刀流光溢彩,化成一道匹练,也径直劈向血戟。
“嗡...轰!”
瞬息,短暂鸣响传来,接着是惊天巨响。飓风、大刀、血戟间爆发刺目光芒,如烈日腾起,令人无法直视。
而后又一股恐怖波动漫向四周,似瀚海席卷般,半空竟传来阵阵潮水声。霎时,方圆数十丈空气不住抖动,地面草木尽皆毁去,化为飞灰。
大貂庞大身形被推得不停翻飞,倒飞十数丈才堪堪止住,落至地上。
蚩迦倪亦受到波及,被推得倒飞数丈。
皇宗佑身若流霞,闪电飞退,但也被推飞两丈。
一息后,刺目光芒消失,瀚海隐去,半空再无半点爆炸痕迹,仅有几截断刀散落各处,证实着方才的惊天交击。
大貂形态的阎亥心下骇然,未料到皇宗佑这一击竟如此强大,他使出六成实力才勉强挡住,但却仍被波及推飞。
皇宗佑一身魂力,经武魂古树和血戟消耗,现仅剩四层,他须迅速离此,入得山林,进入究极商队驻扎处才安全。
但他心下暴怒,若这般离开着实不甘。他现今性子已无法忍受被他人欺压。因此,他决计再重伤一人,而后再回返。
“砰”
他骤然弹射,若流星般,直冲蚩迦倪。蚩迦倪一怔,急速闪离。但一片雷光迅疾落下,光芒炽目,透着毁灭气息,直接罩住他。
“啊!”
他一声惨叫,浑身焦黑,冒出青烟,只剩半条命。皇宗佑落地,狂猛一踢,径直将他踢飞,隐约有骨骼断碎声响起。
接着皇宗佑猛运魂力,高高跃起,施展流霞身法,闪电窜向山林入口。
方才,击打他的雷电正是皇宗佑于半空施展。乃是皇宗佑早已凝练好的雷电魂术。
而后皇宗佑又奋力将他踢飞,想必两次重击下他不死也活不甚久。这般一来,皇宗佑方觉心中颇畅,因而才返回山林。
不过,他仍心有遗憾。因他未将阎亥击毙,而阎亥已知晓他身份。恐会追杀于他,甚至紧急时会将他身份告知他人,以一同对他追杀。那时,他又须躲藏,会很危险,或许也会身亡。
明知如此,他却无法,因他无力阻止阎亥宣扬此事。
他此刻有心击毙阎亥,但阎亥实力高他一境界,且他此时全身魂力不足一层,如莽撞击杀阎亥,那被杀者,必是他。是以他才不去击杀阎亥,而是返回究极商队驻扎处。
“哧...”
蚩迦倪贴地滑行数十丈,最终是阎亥掠至才将其阻止。
眼下他半躺在阎亥怀中,身体焦糊,仅一口气吊着,“老...老阎!你...你定要为...我二人报...仇!我今...后听你...”
一语未必,他直接殒落。
“放心!我定不饶他!”阎亥答道,而后他陡然抬头,双目绽放嗜血光芒,径直望向山林。
...一炷香时间后皇宗佑回到了究极商队驻扎地。他找到绫沐璇,跟她讨了身衣裳,而后便到自己帐内恢复魂力。
他有预感,接下来将不太平,会有人寻到他,向他“讨要”血戟魂术和辰银木。
因此他现今才急需恢复魂力,以离开此处,免得连累她们商队,或不久后与那些“讨要”之人大战时用。
同时,他亦有意借她们商队威慑他们,但若她们商队不愿帮他,他亦会果断离开。他非厚颜之人,更有自己的尊严,故而绝不会赖着她们。
眼下,他身着绿色绸缎长袍,一头黑丝光滑无比,身上皮肤流转光泽,点漆双目闪动晶芒,容貌如画、完美非凡。
一股特别的韵味由其身上散发,又一种隐约的威势于其周遭弥漫,难以捉摸,不便言语。
一旁,绫沐璇正出神看着他,她已痴了,无法感到自己的存在。
她一日不见他,竟似有些想念,非要缠他来此,他无法,只能应允。且此乃她们的地盘,这帐篷亦为她们之物,他无理拒绝。
同时,她亦很关心他,知晓他可能惹上麻烦,更要跟着他,欲问个清楚。因而,她当下才在此。
这本为他跟鸿毅两人的住处,但鸿毅此刻已跟韩沫茹外出打探消息,是以现今鸿毅并不在此,因而仅他两人。
“小姐可在帐内?”突然,一个男声传来,温和谦卑,似有而立之年。
她身子一抖,回过神,见他仍在恢复魂力,便没扰他,轻轻走出帐外。
“小姐!在下有事相禀!”帐外,一个蓄着短须、一身灰袍、而立之年的男子对她恭敬道。
这男子唤蔡士桓,乃究极商会这支商队的一管事,中期大魂师,留于此地负责看管货物和脚力兽。
听他讲话,她微一皱眉,心下有些不喜,因他搅扰了她跟皇宗佑独处之事。
但顿了下,她仍问道:“何事?”
他瞧出她不悦,当下更恭敬、小心道:“回小姐!我等驻扎地外有三位魂师求见!”
她一皱眉,疑惑道:“他们求见何人!?何事?!”
他答道:“回小姐!他们求见管事之人,让黄公子出去趟。”
她又一皱眉,反问道:“你便为管事之人,这事怎生找我?!而且,他们寻黄公子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