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忠说鱼得拿厨房放水里养着,明天活着的鱼好卖,世杰才又催着去放鱼。
如此,世忠他们忙到下半夜,收获了有六七十斤的鱼。他们都兴奋的睡不着,就熬了粥,草草的喝了一些,三个人只有世忠一挑桶可以装鱼,趁夜干脆又弄了湿布盖着桶装不完的鱼,世雅和世宏一人一背篓往镇上去了。
虽然三人都没休息好,但兴致都高。
由于天色尚早,三人一路走一路歇,世雅总觉得落下什么忘记了。
赶到镇上的时候,镇上除了早点铺子开始出摊外,几乎没什么人,空荡荡的看着特别空旷。世忠找了个地方放下挑子,问世雅,“小妹,你饿不?要不要买点吃的?等等可别乱跑,跟在二哥三哥边上知道不?”
“不饿,哥哥们要是饿了,趁现在没人时去吃点吧。”世雅看着关心自己的哥哥,开心的答到。她拿出10文钱递给世宏,让世宏随便弄点吃的。从家里出来的粥早消化差不多了,二哥三哥都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龄,怎么可能不饿。
无神论的世雅现在真的特别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给了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感谢老天,让自己拥有这么爱自己的兄长们!
世宏原本想节省,但世雅说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这时不吃,等下忙起来没空吃了。世宏才跑去一人买了俩个馒头回来啃。三人就着自家带来的冷水,把馒头吃了。
世雅只吃了一个馒头,就感觉够了,她把剩下的那个包起来,想着回去路上啃。
即使是馒头,大家心里都特别满足,看着那么多的鱼都觉得日子有盼头了。
世雅让世忠把背篓里的鱼都放桶里去喝点水,由于天气凉,鱼都比较耐放,而且过了药效,基本上都没死,慢慢的游动起来。
天慢慢的亮了,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来了。
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大爷挑着一担东西过来了,那个担子看起来非常沉,以至于他一路走,那个扁担在他肩膀上随之非常有韵律的嘎吱嘎吱响。他一路飞快的瞄了一眼,一步不停的大步走到世雅他们摊位边上才慢慢的放下担子。
从他出现到他放下担子,世雅觉得他是憋着一口气过来的!担子重得似乎大爷喘口气就挑不动的感觉。他站在兄妹几个身边,用扁担一头杵着地,匀了一会儿,气顺了才抬头冲几个孩子笑了笑。
“娃娃们真早啊!”
“老爷爷你也早啊!”世雅笑嘻嘻的回招呼他。他容长脸,高鼻梁,白白净净不似一般老农黑皮肤,看上去有七十来岁的感觉,但精气神看起来不错。虽然衣服也有几处补丁,但干净腰板挺直。
“你们这是卖鱼啊,哟,不少啊!以前没见你们,你们家大人呢?”不得不说,大爷真是很健谈。
“我们自己来卖的,大爷身体真好啊,您这挑的啥,我们看着沉啊,估计我哥哥都挑不动啊?”世宏也笑着搭腔。
“呵呵,自家种的红苕,家里就我和老太婆在家,卖点换油盐酱醋。小娃娃哪个村的啊?”
“我们是玉屏村的,大爷你是哪个村啊?”世忠答道。
“我是下梧村的,小伙子你们这鱼怎么卖啊?”老大爷问道。
“不知道行情,正想等等问人去?大爷知道鱼价吗?”世忠继续问。
“呵呵,老头子刚刚好昨天给老太婆带了一条鱼回去,我家老太婆爱吃鱼。这鱼价格分种类,分大小不一样呢,我们这离海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所以只有河鱼卖,卖的人还少。这大鱼的价格快赶上瘦肉价了。”
“真的吗?大爷!快跟我们说说都什么价?”世雅迫不及待的问道。
“呵呵,小丫头性子挺急的,这两斤半以上的大鱼啊,那都是大户人家和饭店采买的多,一般12文,一般的鱼就是10文左右一斤。”大爷很健谈也很爱笑。
“啊!二哥!我忽然想起了,我们没带称!”世雅一路就一直觉得忘记了什么,现在终于明白自己没带称。这可怎么办?家里也没这东西,以后可以找赵婶借,今天怎么解决呢?
旁边大爷一听也乐了,“你说你们几个娃娃卖鱼忘记带称,你们家大人怎么也不提醒你们啊?”
“我们家就我们兄妹几个,我们爹娘都不在了。大爷,等等有人要买鱼的话,能不能借你的称先用?”世雅不好意思的问道,
“嗯,如果我们鱼卖完了,你的红苕还没卖完,我们都买了成不?你卖别人什么价,我们就什么价收,本来我们卖完鱼也是要买杂粮的。”世雅继续说着,主要现在没带多少钱出来,而且称的价格应该不低,一时还不能买。
“嗯,对对对,大爷,你卖剩下多少的红苕回头我们都买。我们确实要买粮食了。”世忠应喝道。
“呵呵,这还真的大好事。那好,回头有人买鱼,我就先不卖红苕。先顾着你们卖鱼,我来帮你们搭称,刚好你们都学学,你们还不会看称吧?”那个大爷笑着也应下了。
俩边人聊着聊着,越聊越投入。世雅还掏出剩下的一个馒头给大爷吃,大爷怎么都不肯要,说是玉屏村就挨着镇上,吃了出来到镇上根本还没消化。世雅只好做罢。俩家人亲亲密密,看着像爷孙,亲如一家人。
渐渐的集市喧闹起来了,想不到桶里的鱼还没卖出去,那边大爷的红苕已经卖了俩拨了。虽然没卖多少,但起码他开张了。
桶里鱼因为密度太大,和背篓里的鱼很多开始翻白了。世雅一看这样等下去,鱼死完估计还卖不掉,就是卖掉也卖不起价。
她让世宏跟着大爷,拜托大爷,如果有人买鱼,麻烦大爷先带着世宏,收钱让世宏来。她自己让世忠挑些大鱼放其中一个桶里,提着这个桶跟上她,她想去那些饭店去推销鱼。
镇上的情况,原身混个溜熟,根本不用世忠说,她直接往好又来饭店去。到了饭店大厅,因为一大早没人进大饭店吃饭,俩三个店小二一幅没睡醒的模样,有气无力的从桌上下凳子,装模作样的拿着抹布蹭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