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放下了身份,热络地亲自去送程掌柜,边走边道:“愚儿如今正等着这些新衣,就多辛苦程掌柜了。”
“不辛苦,不辛苦!夫人您言重了,夫人放心,在下一定会尽心尽力为小姐做好衣物,定时送来的。”程掌柜也是脸上带笑,态度殷勤。
古云满意地点头,正待还要说些什么,便见不远处正立着一道曼妙的身影,正是那春秀。
春秀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裙子,头上挽着精致的发髻,脸上也施了薄粉胭脂,正双眼幽幽地盯着古云跟程掌柜。
此时见古云和程掌柜都注意到了她,便迈着莲花小碎步,婀娜地向前走了来,而后又福着身子行了礼,开口便道:“小姐,您请了福祥楼的程掌柜来啊?”
古云淡淡看着她。
“小姐,您是请了程掌柜来给桂如姐和念古做新衣么?福祥楼可是城里一等一的大辅子,而且,奴家听说福祥楼的衣服都是那些达官贵人们才能穿得起的,桂如姐和念古这下真是有福了!”
春秀幽幽地说道。
古云眉尖微拧,眼中闪过一抹鄙薄厌恶之色。这种神色,她只对着古眉才有过。
眼前这春秀,看着楚楚可怜的,但她古云是什么人?自然一眼便看得出这春秀可不是个安分的。
当下,古云冷冷地道:“春秀姑娘,你说完了?说完我还要送程掌柜呢,请你让让!”
春秀一滞,面色讪讪地侧了身子向一旁让开。
“让程掌柜见笑了,方才那女子乃是我兄弟好心救回来的落难人。”言下之意,那春秀不过是个外人,即便是言行上不得台面,但也和陶家无干。
程掌柜也不是什么眼光浅薄的,当下便笑笑,“原来如此,不过,这好人可不好当啊!”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古云一眼。
古云也笑笑,点头附合。
待看着程掌柜走远,古云才折返了身子往回走。
她刚一掀开帘子,便见那春秀正堵着孔愚,一旁陶念古柳眉倒竖,眼中冒火,尖声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嘴长,小小姐做了什么衣服料子关你何事?你问东问西是想图什么?”
春秀面上当下便露出了委屈之色,幽幽道:“念古,奴家能有什么企图,本是以为小只给桂如姐和念古你做了衣服,没想着也给小小姐做了,也就好奇问问。”
“呸,你一个外人,不老老实实呆着,跑出来碍什么事?小小姐跟咱们就是做了什么衣服首饰,也与你没有干系,劳得着你来惦记?”
陶念古一脸鄙视。
“奴家知道自己是外人,奴家也没有坏心,念古你何必这样说话难听?你爹好心救了奴家回来,奴家感激还来不及……”
“安静!别吵着病人!”一旁,正在看诊的李大夫抬起头冷冷扫了春秀一眼。
春秀嘴角努了努,垂眼不说话了。
陶念古则越加鄙视地瞪了春秀一眼,这女人一天到晚装可怜,一幅狐媚子相,别以为她不知道她打着什么注意,哼,想勾引她爹?门儿都没有!
李大夫吹了下胡子,没好气地低头继续看诊,王桂如在旁尴尬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