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围观人群都摇了摇头,刚才帮助翻译的艾丽丝也露出失望的表情,虽然她猜到会是这样的剧情,可是当这一切真正发生了的时候,还是难免让人失望。
三浦俊介鄙夷地看着面前这个华夏学生,心想,真是自卑的民族,自己都还没怎么施加压力,对方就低头认错了。
大家以为是少年学生低头认错这种无聊剧情准备离开的时候,画风逆转,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陆志远将拖把放在地上缓缓地沾了沾地上的油水,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猛地一个挺起,拖把的尾部便与三浦俊介的大脸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陆志远眼神凛冽,声音洪亮如钟地说道:“狗日的,你以为这是小日本?来到我大华夏还敢这么猖狂,你陆爷爷今天就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我华夏人是不可以侮辱的!”
陆志远刚才来到三浦俊介的面前之所以低头是在找东西,就像一个混混要和对手单挑,他们通常下意识的低头找砖头干对方一样。
只是这个场合和对方的身份不允许他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刚才那位蓝眼美女已经提醒过,对方来头不小,他不能怎么着对方,否则连他的老师陈勤农都难保他,但对方先侮辱的他,他同样以侮辱的方式反击,到最后也不会出什么大的事故,更不会闹到外交层面。
围观的人群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热烈地鼓起了掌,一些围观的华夏国人更是起哄叫好,纷纷赞扬陆志远的做法,他们遇到这样的事可能不敢反击,可当有人这样做的时候,他们会感觉分外的爽。
三浦俊介被突如其来的拖把弄懵了,随后反应过来的他,恼羞成怒地嘶吼着,不顾一切地向陆志远冲来。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的少年敢拿拖把袭击自己,他听的懂华夏语,无论是男孩的道歉还是那个外国女人的提醒,他都听见了,所以他才信心满满地以为面前的少年低头是向自己道歉。
反应过来的属下赶紧抓住三浦俊介,不让其冲过去,这里是华夏,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而且他们相信华夏政府会给他们撑腰,到时候再慢慢玩死这小子也不迟。
一脸一身油污的三浦俊介正抓狂的时候,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腆着肚子像球一样飞滚而来,那气势真不亚于八十马力的拖拉机,围观的人群赶紧让出一条道来,大家都担心被这家伙撞飞。
来人跑到三浦俊介面前低头哈腰的道歉,像极了一条讨好主子的狗,陆志远冷眼旁观这个家伙的丑态,他见过这个人,今天上午开幕仪式在主席台上坐着。
过了一会,不知肥头大耳怎么劝解的三浦俊介,使得他安静下来,对方一脸戏谑地看着陆志远。
随后肥头大耳走到陆志远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我是农业部的副司长赖包梓。”
“扑哧---”
陆志远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家伙的名字还真是搞笑,竟然和自己家乡的癞包子同名,有的地方则叫癞蛤蟆,不过看他四肢短胖肚子滚圆,确实像人们所熟悉的癞包子。
赖包梓对于陆志远打断自己的讲话很是不满,严厉地瞪了一眼,警告着说道:“我不管什么原因,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得把俊介会长的气消了,否则我赖包梓有一百种方式让你上不了学。”
赖包梓对于陆志远的态度很是不满,自己可是堂堂的副厅长,你不态度拘谨点头哈腰就算了,竟然一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敢用笑声打断自己,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志远感觉这个肥头大耳的大叔好潮,‘我赖包梓有一百种方式让你上不了学’,怎么有种叶良辰即视感?
陆志远很想大吼一声‘我赵日天不服’,不过想到这样有点二,再说他们也不一定懂得自己的幽默,陆志远就没有冒这个险,扬头问道:“如果他侮辱我们华夏民族你也要站在他那一边?”
赖包梓才不信陆志远的指控,就是真的他也装作没有这回事,他不认为这里的人会冒着得罪自己和三浦俊介两个人而为陆志远作证。
“别瞎扣帽子,赶紧乖乖地道歉,说不定你表现好,等下俊介会长一高兴就不再追究你的事了,那我也会看在俊介会长的面子不再给你们校长打电话了。”赖包梓讥笑道。
陆志远算是听出来了,不管自己怎样解释这事,这个癞蛤蟆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了,反正陆志远认为他不把自己当人看,那自己何必又把他当人看,癞蛤蟆这个名号已经对得起他了,好歹它也是有益动物。
陆志远竖起中指,向三浦俊介比划了两下,丢下拖把潇洒地离开了,既然和他们讲不通道理,那还何必浪费口舌?
“八嘎!”
赖包梓看着陆志远就这么潇洒地离开,临走时还竖起了中指,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到身后三浦俊介惊天愤地般的恼怒声。
他何时受过如此大的侮辱?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无名济济的学生!
他满脸通红,眼睛闪着怒火,他想喊叫,他想打人,他是大财阀的公子,他是日本权倾朝野内阁大臣中村三郎的外孙,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这样想着便这样做了,恰好返回来的赖包梓承受了这一切。
满脸是伤的赖包梓心里有无限的委屈和恼怒,不过他不敢恨面前这位大爷,谁叫人家有牛逼的外公和不凡的身世。
他只好把这一切归咎到陆志远身上,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他发誓要在陆志远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不要以为你离开了我就找不到你,我赖包梓有一百种方法能把你找出来。
正如陆志远猜想的那样,赖包梓确实是个“潮人”,叶良辰大火之后,他感觉这货的话听起来很有气势,于是经常拿来装逼使用,只是今天这逼没装成功。
艾丽丝看着大大方方离开的陆志远若有所思。
----------
陆志远下了楼正好碰见从休息室出来的陈勤农,以及不知什么时候到的范文华,几人汇合后向大楼外走去。
今天的燕京也难得一见的出现了蓝天白云,此时还不到六点,外面一片明朗晴亮,火红的晚霞从林立的高楼大厦中穿射而来,映照在地面上,如铺上了一层红地毯。
会议大楼外停着一排豪华的商务车,一众人正准备上车,中间有个皮肤黝黑的外国小男孩看到了从大楼里出来的陆志远。
拽了拽身边同样黑皮肤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年轻人低下身子,外国小男孩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几人向陆志远这边走了过来。
陈勤农三人看着向他们走过来的众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只有身边的范文华有些激动,这个外国青年他认识,是安格拉王子,在华夏农大留过学,二人之前还打过照面。
难道他记起自己来了?不应该啊,对方好歹也是非洲大国的王子,未来的王位继承人,不可能还记得自己这个普通的老师吧。
不过他找不到对方来这的理由,除了和自己打招呼恐怕找不出其他原因了吧,自己的老师没和他见过面,不可能认识,自己的师弟那就更不可能了。
亚瑟米拉来到陈勤农三人身边正准备和这个帮助自己儿子的年轻学生打招呼,意外地看到旁边的另一个中年人向自己伸出了手,亚瑟米拉停顿了一下,正疑惑儿子指的不是一个年轻的少年吗,怎么是一个中年人和自己打招呼。
“哈哈,好久不见,没想到米拉王子还记得我这个老师,真是荣幸啊。”范文华上前一步,伸出手,有些恭敬地笑道。
“哦,刘老师您好,很高心见到您。”亚瑟米拉在中年人的提示下才想起他是自己研究生答辩时的老师,用华夏语礼貌地回道,话语字正腔圆,比许多本国人说的话还正。
虽然他在华夏才留学三年,但由于他个人喜欢华夏,来华夏之前就在老师的指导下学了五年的华夏语,再加上在华夏生活三年,语言功底自然不差。
亚瑟米拉礼节性地与范文华打过招呼后,便热情地伸出手向陆志远表示感谢道:“你好,我叫亚瑟米拉,谢谢你刚才帮助了我儿子,他说他很喜欢你,刚才吓着了,没来得及感谢,现在他想抱抱你,希望你能满足他的小小请求。”
范文华诧异地看着陆志远,他什么时候帮助过这个非洲王子?这可是未来一国之主啊,这个师弟还真是好运气,想想都令人羡慕。
陆志远看着面前一身黑色不知牌子的纯手工西服,以及手腕上扣着水晶时针表的外国黑人,笑着说道:“你好,我叫陆志远,刚才只是顺手而已,不用这么客气。”
陆志远打过招呼后,蹲下身子摸摸面前有些可爱而腼腆的外国男孩,准备和他来个热情拥抱。
突然,陆志远感觉头皮发麻,脊背发寒,像无数头长着獠牙的噬人凶兽,瞪着血红的眼睛包围着自己,随时准备把自己撕碎一般。
陆志远知道这是他生命受到极度危险时的身体感应,这个感应是他从小在丛林里经过一次次磨练后形成的,每次他生命受到威胁的前一两秒钟就会出现,这次也不例外。
陆志远紧崩神经,眼神犀利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陆志远突然一跃而起,如离玄的箭一般向身旁的亚瑟米拉扑了过去----
“呲--”
子弹穿破肉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