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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 令行禁止(1 / 1)

购买v章比率不到50%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阅读^^这些人一哭就哭到了太阳快落山,哭昏过去好几个,最让人吃惊的是昏过去的人里有不少年轻人,个个看着都像刚走过长征,而抱着姜元腿哭的那个老人却坚持到了最后,被冯丙带来的那个人背进了屋。。

剩下的人继续在山下扎营,但这回人可真是太多了,包圆了这座山不说,连附近几座山都有人占领。

……这回姜姬真的要相信姜元是鲁王的儿子了。

不是鲁王的也是别的王的。

姜武背着她上山,她小声跟他说:“我们不回去,就在外面打地铺。”

姜武明白了,轻轻捏了她一下。

陶氏几人也都在外面,她们还在做饭。中午没人吃饭,她们做了山一样高的饼。她过去跟陶氏说今晚她们都在外面睡,“把屋子让给客人”。

陶氏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她喊姜谷与姜粟,“去把这些饼给客人送去。”

“别叫她们去,我去喊焦翁。”姜姬拦住,现在最好别让他们家的人走开太远。她让姜谷和姜粟去抱一些干草,一会儿睡觉时铺个床。至于在什么地方做床,她让姜奔去帮忙。

姜武一直蹲在她身边,紧张的不停劈柴,手中紧紧握着柴刀。

姜姬站在屋后喊焦翁,站得远远抱着剑的焦翁听到呼喊立刻放下剑跑过来,“女公子喊某?”

姜姬指着做好的饼说:“还没吃饭吧?你先吃,吃完再给其他人拿一些。”

焦翁也不见外,两手都各抓四五张饼,狼吞虎咽的吞下去,又抓了好几张,塞在怀里,然后抱起箩筐走出去喊:“都来吃饼!”

一直在观望的很多人也都过来了,可当有人想越过焦翁去灶边拿饼时,焦翁就挡住,将下巴一扬:“这里不是有吗?”

有个汉子一双牛眼直楞楞的,往前一撞,跟焦翁胸贴胸撞在一起,哼道:“某想吃那边的!”说着,他的眼神很下流的往抱柴的姜谷身上打量了一圈。

焦翁回头望,见姜姬站在那里,以为这汉子打量的是姜姬,一言不发,直接一手握住这汉子的脖子,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高高举起!狠狠往下一摔!只听一声脆响,这汉子头颈歪斜,一动不动,缓缓滑下山坡。

一个早就抢了几块饼躲在一旁吃着的人看到一个死人摔在脚边,半点不在意的往旁边挪了挪,顺便跺了一脚把死人往下踹,继续吃。

这些天已经有不少人投到姜元门下,只是此刻大半的人都围在屋前,往屋中探看。听到这边的动静,有人吼了一声:“焦翁,何故伤人?”

焦翁应道:“他挡着某的路了!”说罢拾起巨剑,一时竟无人敢再靠近他。

屋里,蒋淑听到外面的动静,看了蒋伟一眼,他明明记得这焦翁是弟弟身边的人。

蒋伟低下头,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将焦翁送给姜元,只是焦翁当时第一个跳出来,他才……不过幸好姜元身边有几个人仍听他的话。

一个壮士,蒋淑尚不会放在心里,他有气无力的握住姜元的手,目含热泪:“大公子,是我等对不起您!”说罢推开蒋伟滚下榻,对姜元连磕数个响头!

“大哥!大哥!我来!我来!”这次见面,蒋伟已经发现蒋淑的身体是真的破败了,他是真心心疼自家大哥,抢着跪到姜元脚边拼命磕头。

冯营和冯宾蒋淑不顾脸面滚下车扑到姜元脚下大哭时就被挤到一旁,进屋来还是站在角落。冯甲瞪冯营:蒋淑都能跪下去!你也去!

冯营……跪不下去。他除了跪过天地父母,连先王都没跪过!

所以他垂下头就当没看到冯甲。

冯丙站在冯甲身侧,对冯营早就失望透顶。可此时他去跪不如冯营跪来得好,蒋淑跪了,只要冯营跪才算能相提并论,他去就该让人怀疑是不是冯家只把蒋淑看成是和他冯丙一样的人了?那还不如撑住架子,谁都别跪。

蒋淑和蒋伟都磕得额上直冒血,姜元却仍咬紧牙不吐口说要回国继位。

这也是应有之意,没有三辞,怎么显得他姜元不慕富贵权势?他所说的姜鲜让位于朝午王的高尚之举也要穿帮了。

蒋淑心知肚明,但他这头也磕得半分没掺水。一直闹到半夜,姜元坚持把床让给蒋淑,自己睡地板,其他人都到外面席地而眠。

蒋伟不放心蒋淑,又知道蒋淑一定会趁这晚上跟姜元说话,所以避到了外面。他一从屋里出来,从人就赶紧扶着他,“叔叔,快去敷药!”

蒋伟摇头,“裹一下就行。”他不要厚布,只肯薄薄的包了一层,不一会儿血渍就渗出来了,“这样就好。”此时星月低垂,他举目四望,看不到冯家人,问从人:“冯家都谁来了?”

从人道:“冯甲、冯宾还有冯瑄。”

蒋伟捶地,“怪不得看不见他的人!”怪不得冯家能走在蒋家前头,如果不是蒋淑带人硬是赶上来,只怕就要被冯家抢在前头了!

冯家几人避得很远,他们需要商量一下。目前看来,情况并不乐观,虽然他们也来了,但现在蒋淑与姜元在一起,只怕到明天,姜元就可以姓蒋了。

“那老奴一张口,能把黑得说成白的!”冯甲气怒,撕扯着饼往嘴里塞。这饼是他们家的从人做的,里面还裹了猪油和白糖。

冯营老神在在,“都怪我没病一病。”他自嘲道。

“就怪你!”冯甲毫不客气,“蒋淑赶路赶得只剩半条命,你怎么还能站着?!”

冯营一向不跟冯甲一般见识,低头喝汤,还夸汤煮得好。他那童儿也随车来了,小小少年倒是晒黑了不少,看着像是吃了苦的,他的鞋也早跑丢了,又没带新的,虽然也蹭着冯营的车坐,但脚也走得全是血泡,听了冯营的话一脸不高兴,“爹别夸了,就是昨晚上没喝完的汤,当时你还说菜没洗净有土腥味呢!”

冯营的这个养子是他的老奴留下的唯一根苗,老奴已经去世,他就把这小孩子收做养子带在身边,除了需要服侍他起居,平时吃穿用度与家中公子无异,还由他带着开蒙,读书、习字、御马、弯弓,样样不落,像冯瑄一等的见到这小童儿也当成家中子侄对待。于是这小童儿就养出了这么一副脾气,但他机灵懂事,极擅看人眼色,偶尔淘气任性却也是孩童的天真烂漫。

冯营被自家童儿拆台,索性把汤给他喝,撵他去铺床,“把床铺厚点,省得早上起来又说被草梗子扎的一晚上睡不着,翻来翻去,我也睡不成!”

童儿出去后,冯营问冯瑄:“你去哪儿了?刚才怎么不见?”

冯瑄手中握着一柄剑,到这里后就片刻不离,只用另一只手吃饼喝汤。他笑道:“我自然是去见我大伯母了。”

冯甲一愣,冯宾先反应过来,就瞪冯瑄,冯营唇边带笑看冯甲,于是冯甲听懂了!举手就把饼砸到冯瑄头上。

冯瑄接住饼自己吃,嘿嘿道:“我那大伯母……”

“休要无礼。”冯营道。

冯瑄便改了口,“女公子似乎不信我等,我瞧她一早就把母姐都叫到身边,几人远远避开了我们。两个养兄持棍,虽不精通,但一身勇武不容小看;还有个壮汉,抱着一柄巨剑,因一人对女公子不敬就被他给杀了。”

冯甲想起,道:“就是刚才?”

冯瑄点头,“就是刚才。”

冯甲微微皱眉,他曾经娶过两个妻子。娶第一个妻子时,两人都是少年,俱青涩无知,他至今都记得她在窗下梳妆,他站在外面看,却不敢进去打扰她。

可一场风寒过去,她就这么去了。

娶第二个妻子时,他已经背负起家人的重担,开始担忧起冯家的前程与命运,天天与冯营争斗不休。这个妻子给他生了两个女儿,却都夭折了,他并未怪她,她却终日不得展眉,前年郁郁而终。这个妻子死时,他真是松了一口气,不像第一个妻子走时,他伤怀不已,足有三年不敢想起她,一想起就落泪不止。

到了这把年纪,他期望的妻子最好能温柔和顺,能爱护家中小辈,能一心一意为冯家着想。如果能娶到姜元之女对冯家当然有好处,但从冯瑄的讲述中,这位女公子却不像性情仁善之人。

从刚才就能看出,姜元的夫人以及两个养兄都听她摆布,何况还有一个忠勇不凡的武人在她身侧。

这样的妻子,对冯家是福是祸?

见冯甲陷入沉思,冯营没有去打扰他,他巴不得能清净点。不过他觉得,似乎冯家能迎娶这位女公子的机会已经越来越渺茫了。这一点,冯瑄也早就看出来了。

这对叔侄对了个眼神,都举碗痛饮起来。

童儿铺完床回来,见一锅汤见底了,脸色登时就不对了。

冯营见此就问他,“铺床时看见蛇了?”

童儿躲得远了才小声说:“……今早那马桶,我忘在河边了。”

于是夜里就没马桶了。

于是如果冯营有夜尿,只能下车随地撒了。

这真是太难为冯营了。

冯营:“……”

姜元举起手轻摆,“冯公,我如今只是一届布衣……如何能用这许多从人?请把他们都带走吧。”

两人你来我往纠缠了两个多时辰,午饭都做好了,姜元才“勉为其难”的留下了所有的粮食、布匹,一些刀箭和几匹健马。

冯丙没有再坚持,哪怕姜元不肯留下他送的人是怕他没安好心,他只要赶回国都,把姜元的消息告诉家主,再说服家主第一个前来迎接姜元,到那时,姜元就会相信他了。

为了赶时间,冯丙没吃午饭就带着人走了,他们来时赶着数十辆大车,走时这些车全空了。姜元带着姜姬站在山坡顶上目送他们。

他很高兴,非常高兴。

就算他什么也没说。这个家里所有人都能发现他很高兴。等看不到冯丙他们的身影了,姜元回到家,兴高采烈的说:“姜武和姜奔去把昨日卸下的那几个藤箱抬几个过来!”又对陶氏说,“把姜谷和姜粟也喊过来吧。”

藤箱中全是布匹,而且大部分是粗棉布。但就算这样也已经很不得了了,当看到几十匹整洁的布堆在家中时,所有人都激动的浑身发抖!

姜元哈哈大笑,他亲手解开好几匹布,披到陶氏身上,又扔了几匹给姜谷和姜粟,“这些都给你们,做几身好看的衣服吧!”现在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全都是在上次买粮时带回来的,一看就是旧衣,现在他们竟然可以尽情的做新衣服穿,姜谷和姜粟都不敢相信,她们抱着布都是一脸的惊恐,好像怕随便动一动会把布碰脏、碰坏再挨骂。

但当她们发现姜元说的是真的之后,她们全都五体投地的对姜元行大礼了。

姜姬面前也摆着两匹布,但她可不想跪,只好假装被这美丽的布迷住了,把布抖开披在身上去问姜武、陶氏、姜元,“我美吗?”

姜元用更多的布淹没她,围在她的脚边,“你会是最美的!”

冯丙送来的粮食中还包括很多的腌肉和熏肉,那种发臭的鱼还有好几十条,姜元独占了它们,每天都要吃一条。他不再分给姜姬,不过她也不缺肉吃,冯丙送来的那些就够他们其他人分了。姜元竟然让他们每天都要吃一条腌肉,或者蒸一只腊鸭什么的,每个人都能分到好几片厚厚的咸肉,这让大家的气色飞快的好起来,好几个人的个子也猛得往上蹿,姜武、姜奔,甚至还有陶氏。

但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姜姬长得快,似乎她把吃下去的每一口饭的力量都用在了长个子上,短短半年,她的衣服就必须做新的了。

但当春去夏来,冯丙仍然没有消息之后,姜元重新变得焦燥起来,他每天都花很多时间站在山坡顶上朝大路的方向张望。

鲁国国都今年又迎来一次大暑,虽然隔几天就下一场雨,但暴雨过后,除了带来河水暴涨之外,并没有让都城中的人更凉快一点,暑气蒸腾,已经有不少人赶往涟水避暑。

但台城中的鲁王并没有去避暑,他仍然住在台城内,听说每晚都让宫人在摘星楼的水榭前歌舞。

“已经没有时间了!”冯丙急切的说,他和冯营坐在水榭前,但没有一丝风,水面波平似镜,只有青蛙的叫声响彻水榭,让人心烦意乱。他们都坦胸露背,从人全都在远离水榭的地方,摆在石瓮里的冰碗也早就化成了水。这里真的太热了,哪怕站在屋外廊下,坐着不动也会出一身汗,“这样的酷暑,却没有大夫出入王宫……”冯丙压低声,“你想一想,这意味着什么……”

先代鲁王是个非常宽和仁慈的人。在他之前的国王在继位后,就会把自己的兄弟送出国都,让他们在别的地方生活。但先代鲁王却留下了他的兄弟,王宫中戏称他为朝午王,意味着从早到晚,这位王叔一直都留在王宫中,只有晚上才会出宫回家。

但他的仁慈并没有换来这个兄弟的忠诚,在他死后——甚至连他的死现在也成了宫中的秘闻之一,姜元之父,当时的大公子因为在服丧时过于哀痛,缠绵病榻,王叔在将先代鲁王送进陵寝之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公子一家送出了台城,派重兵将他们押到辽城。

这当然是叛逆,但当时没有人提出反对。因为王叔跟大部分的人都达成了协议。莲花台下八姓,有六家都被收买了,其中包括先代鲁王王后的家族,连他们都为辽城的铜矿放弃了大公子,其他人的背叛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朝午王也替自己找了不少麻烦。在他继位后,田家与蒋家率先发难,他们都想让朝午王立自己家的女孩为王后。而朝午王当时还痴心妄想着能得到一位公主为王后,这样一来,哪怕他得位不正,得到了上国所赐的公主,那他的王位就能坐稳了。

朝午王偷偷摸摸朝上国递了国书,表达了臣服、忠诚和求娶公主之意,但上国没有回应,他的国书就像泥牛入海,如果说上国不满他继位的事,却连斥责也没有。朝午王心怀期待,这回派了一位他的亲信亲自去上国探问,结果被田家与蒋家发现了。田、蒋两家进宫逼问朝午王,告诉他如果不履行诺言,他们就去辽城迎回大公子。

朝午王被逼无奈,只得召回亲信,却告诉田、蒋两家:王后只能有一位,他会如约立一个王后,但另一个女孩就只能做夫人了。在田、蒋两家为此争执不休的时候,他争得了喘息的机会,趁机立了赵家淑女为王后,然后立了蒋家淑女为夫人,有赵、蒋两家的助力,田家也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见^^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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