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望了一眼莲香,咬牙道:“莲香,你看着太后和太子妃,我去追!”秋棠说完,飞身下了蓬莱阁向着姚平鹤追去。
莲香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筝儿,筝儿,你怎样了?筝儿!”太后蹒跚下楼。
柏路筝的头撞在楼下的木柱子上,昏了过去,额头上更被撞了一个血口,正汩汩的向外流血。
太后望见柏路筝冒血的额头,骇得脸色苍白,冲着冲到楼下的崔嬷嬷喊:“快救救筝儿,救救我的筝儿啊!”
太后声音沙哑,崔嬷嬷也已看到躺在楼梯下的柏路筝,看着柏路筝额头冒血,还以为柏路筝已然遭遇不测,恐得心惊肉跳起来,转身就冲身后的侍卫喊:“快去请御医,快去请御医!”
接着,崔嬷嬷蹲下身子,与几个侍女将柏路筝扶了起来,仓促的掏了手帕为柏路筝捂着伤口,但那血口子有些深,鲜红的雪还不停的往外冒,冒得崔嬷嬷的手都颤抖起来。
太后这时也已经下了楼梯,她颤抖的走到柏路筝身边,哽咽着:“筝儿,筝儿呀,千万别吓皇祖母,皇祖母老了,禁不住这种惊吓呀!筝儿,醒醒好么?快些醒醒!”
太后声音沙哑伤痛,身体更是因为伤痛而发软,幸好莲香在旁边用力的扶着她才不至于软倒在地。
莲香见崔嬷嬷的手帕都被柏路筝的血染红了,再这样下去,柏路筝就算没事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精力耗尽而死的,急忙对崔嬷嬷说:“嬷嬷,您扶着太后,让奴婢为太子妃止血吧!”
崔嬷嬷听了,慌忙应道:“好,好!”说着,崔嬷嬷就让扶着柏路筝的婢女帮忙捂着柏路筝的额头,颤抖着走到太后的身边接替莲香的工作。
莲香待崔嬷嬷扶着太后立刻就上前扶着柏路筝,并让柏路筝挨在她身上,慢慢的坐在地上,接着她就迅速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
瓶子里装的是铁打药粉,有止血的功效,是莲香从千叶皇贵妃那里要来的,当时,她看着只想着柏路筝经常会弄到手手脚脚,带着这个正合适,却没想竟会有今日这儿遭遇。
莲香让旁边捂着柏路筝伤口的宫女移开那早已变成暗红色的手帕,接着就迅速的往柏路筝的伤口上倒了一层药粉,那药粉遇到血之后,立即凝结成团,并且快速的将柏路筝的伤口粘合,很快,血就止住了。
莲香不由感叹,千叶皇贵妃不愧是神医,她研制的药物,无论是止血还是解毒还是治病都总能药到病除的。
见柏路筝的血止了,太后的心才安了下来。
莲香的心也放了下来,想着秋棠追了那姚平鹤而去,想着姚平鹤的武功高强,万一秋棠落入他的手中就危险了,随即抬头与太后说:“太后,太子妃就交给您和崔嬷嬷了,奴婢得与秋棠一起去追那恶徒,那恶徒武功高强,秋棠不是他的对手!”
太后是何等聪明,话说三分就已经明白莲香的意思,想着柏路筝身边的那些个奴婢可都是柏路筝心中的宝贝,如若她的这些宝贝出了事,筝儿铁定会很伤心。那姚平鹤又是个色心蒙眼的恶徒,秋棠那婢子长得更是水灵,万一落入了姚平鹤手中真的是不堪设想。
当下,太后就挥了挥手对莲香说:“快去吧!”说罢,太后又对崔嬷嬷身后的那一帮侍卫说:“丫头,你带上一队侍卫去追吧!这样安全些!”
莲香一听,感激得婢子发酸,她将柏路筝将给旁边的婢女,跪在地上对太后拜了拜说:“奴婢谢过太后!”说完,莲香就迅速起身,朝着秋棠和姚平鹤的方向飞驰而去。
崔嬷嬷又指了十多个侍卫跟随其后。
就在莲香走了不多久,柏路筝就悠悠醒来,一眼看见太后正站在面前,柏路筝不由忧心的对太后说:“皇祖母,你怎样了?可有损伤!”
太后见柏路筝一醒来就关心的问她,心中一暖,连忙冲柏路筝慈和的一笑,说道:“没有,没有,你就放心吧!”太后慈和的伸出手,为柏路筝轻轻佛开落在她脸庞边上的一缕散发。
“那就好,那就好!”柏路筝说着,四处一看,却没看见秋棠和莲香,不由问:“咦,皇祖母,莲香和秋棠呢?”
“哀家让她们去追那恶棍姚平鹤了!哀家是不忍这样就让那个恶贯满盈的畜生给跑了!”太后气得咬牙切齿得说。
柏路筝一听,心里闪过一丝担忧,不由对太后说:“可是,皇祖母,莲香和秋棠并不是那姚平鹤的对手,筝儿怕她们有危险!”柏路筝将自己的担忧坦白说出。
“呵呵,我就知道你担心这一点,安心吧,我已经让侍卫跟上了!”
听说太后派了侍卫前去,柏路筝的心才不落了下来。
“皇祖母,筝儿想起一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柏路筝的神色顿时凝重下来。
太后一听,连忙说:“在皇祖母面前,没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你说吧!”
“就是……”柏路筝刚想说,才醒觉周围围了一圈的宫女侍卫,还是住了嘴,毕竟她要说的可不是一般的事情,而是涉及到皇家脸面的大事。
顿了顿,柏路筝继续说道:“皇祖母,我的头有点晕,筝儿想还是先回皇祖母的永宁宫再说。”
“好!崔嬷嬷摆架回永宁宫!”感觉到柏路筝的谨慎,太后的脸一沉,随即对崔嬷嬷说道。
“是!摆驾回宫!”崔嬷嬷高呼。
接着,崔嬷嬷及众宫女就簇拥着太后和柏路筝往永宁宫而去,身后是崔嬷嬷留下来守护太后的十多个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蓬莱阁。
一回到永宁宫,崔嬷嬷派人去请的御医就来了,当那御医问及柏路筝是怎么受伤的时候,柏路筝主动的回答说:“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
那御医点了点头,就为柏路筝重新清理包扎伤口,接着又给柏路筝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身体,所幸柏路筝从楼上滚下来除了额头上的伤之外,并无其他重大的伤害。那御医叮嘱柏路筝多些卧床休养,又开了些铁打祛瘀的药就离去了。
待御医一走,柏路筝请求太后将她受伤的消息封锁了,并且将姚平鹤是骗子的消息也封锁了,一来是为了不惊动躲藏在大齐宫里的那些姚平鹤的同党,二来,柏路筝不希望这个消息惊动了皇后与尚在洛城城防的宁君尧。
太后听取了柏路筝的意见,下令所有知情的人都不许在后宫议论刚才所发生的事,如有发现,立即严惩不贷。
在太后的禁令下,柏路筝受伤和追捕姚平鹤之事除了刚才去了蓬莱阁的人知道之外,宫里其他人并未知晓。
待太后下了禁令之后,柏路筝就让太后屏退了崔嬷嬷及其他宫婢,并与太后说:“皇祖母,筝儿怀疑,这宫中有妃子与那姚平鹤是同党。”
柏路筝的话一落,太后就惊得从床边一站而起,颤声道:“什么!”
柏路筝见太后如此激动,连忙伸了个手指到唇间,示意太后不可声张。
太后再度在床边坐下,一脸严肃的冲柏路筝说:“这事可是涉及皇家荣辱,筝儿,如若没有证据,万万不可乱说!”
“皇祖母,您先听筝儿和您说。”柏路筝见太后神色凝重,连忙拉过太后的手臂说道。
太后便闭了口,静静的望着柏路筝。
“皇祖母,你可记得那姚平鹤方才没有说完的那一句话?”柏路筝定定的望着太后。
“哪一句?”太后不明所以。
“就是……”柏路筝的脸一红,停了一下方才说:“就是那姚平鹤说不但轻薄了筝儿还上了贵……那句!”柏路筝的脸红到了极点。
太后经柏路筝提醒,终于想了起来,点了点头说:“筝儿你是说?”太后突然明白了柏路筝的想法,惊得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而且筝儿怀疑,那姚平鹤的同党是一个贵妃,那贵妃不但私通外人,还败坏了皇家的风气,并且想迫害筝儿与母后!”柏路筝不顾太后的惊讶将自己的想法坦白的告诉了太后。
太后被柏路筝的话震得神情僵滞。
柏路筝的话就如同一块巨石,投进了太后的心湖!
如果柏路筝说的都是真的,宫里真有贵妃私通男人,勾结外人下毒暗害皇后与太子妃,这般淫,乱后宫,暗杀皇族,毕竟城外大齐史上最耻辱最惊天的一件大事!到时候,她的名字也会和这次耻辱连在一起,让她死后无法面对大齐的列祖先辈!
太后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柏路筝见太后突然沉默下来,又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心慢慢的忐忑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和太后说这话妥还是不妥,可如今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皇祖母?”柏路筝怯怯的喊道。
“筝儿,哀家命你立刻彻查整个大气后宫,将那私通的贱,人给哀家秘密找出来,这件事哀家必须得秘密处理了,大齐国丢不起这个脸,哀家也丢不起这个脸!”太后突然厉声对柏路筝说道,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气。
柏路筝被太后这震怒的声音震得心底生痛,她明白太后的怒气,换了她是这大齐朝的太后,她也看不得大齐宫出现这样耻辱的事情。
当下,柏路筝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对太后说道:“皇祖母尽请放心,孙媳一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得无声无息的!”
“好!”太后疲惫的点了点头。
感受到太后的疲惫,柏路筝的心抽了抽,她缓缓的起身,下床,将太后抱进怀中柔声说:“皇祖母,累了就好好休息,所有麻烦事筝儿都会帮你解决的!来,皇祖母,您先躺躺,筝儿这就去为皇祖母将所有烦恼都处理掉!”柏路筝扶着太后到床上躺下。
“不行,你的伤!”太后担忧的阻止。
“安心吧,不就多流了点血,筝儿年轻血气盛,正好放点血降降血气。皇祖母就安心在这休息吧!”
说着,柏路筝就抽回手,出去了,走到外面,又对崔嬷嬷和太后的其他侍奉宫女叮嘱了几句才匆匆的往皇后的凤梧宫而去。
现在东宫里除了墨兰已经没人给她调遣了,幻影卫是留在必要时刻才出动的,她必须借用皇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