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路筝走过去拾起张子鸣掉落在地的东西,那是一个香囊,柏路筝放到耳边闻了闻,一阵熟悉而舒心的药香味。敢情方才她撞到他时,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就是这个。
真不愧是御医,就连香囊都是药香囊!柏路筝在心底嘀咕着。
接着,柏路筝又深深的闻了一下,嗯,真的很香,而且还有一股提神醒脑的味道,下次叫他帮忙弄一个给君尧好了,君尧老是为国事忙得昏头转向最需要这个了!
柏路筝为自己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感到开心与激动,甚至希望下一秒就让张子鸣给她做一个,可张子鸣刚才为什么要跑?她又不是洪水猛兽!真是奇怪!
柏路筝站起身,嘀咕着走回了太后的寝殿。
当柏路筝回到太后寝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宫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
寝殿里只剩了皇后与莫贵妃,舒贵妃已然回去,太后也已醒了过来正与皇后聊着天,莫贵妃则呆呆的坐在一旁目光惘然。
柏路筝望着莫贵妃皱了皱眉,她记得方才她出去找张子鸣之前,莫贵妃就一直是这个表情,莫贵妃是怎样了?
柏路筝不由走向莫贵妃,伸手在莫贵妃的面前招了招手,没想莫贵妃却对她说:“太子妃,素岚看得见呢!”
莫贵妃的声音有别于平日的温柔,显得有些清冷,对她方才举动似有不喜。柏路筝不有收回了手,尴尬的冲莫贵妃笑了笑说:“呵呵,还以为莫贵妃你看东西看得出出神了没看见路筝呢!”
“呵呵,太子妃说笑了,素岚怎会看不见太子妃呢!”莫素岚说完就没再说话,又回复了惘然的神情。
柏路筝看着莫素岚那彷如定格的表情,胸口就堵得慌,连忙转移了视线不再看她。
这时,太后停了下来,转头望向她说:“筝儿,哀家的病到底是怎样了,张御医可由于告诉你?”
“呵呵,皇祖母,放心吧,张御医说了,再过几天就好了!”柏路筝含笑走了过去,抱起太后的手臂撒着娇。
“就知道哄我,刚才你母后还和哀家说什么吐血来着,你可不许骗哀家!”太后板着脸,假装严肃。
“哎呀,皇祖母您就放心吧!筝儿怎敢骗皇祖母呢!倒是皇祖母都与母后聊些什么呀?嘻嘻呵呵的,瞧得筝儿都想听呢!”柏路筝将身子挨到太后身上。
“呵呵,哀家与你母后还能聊什么呀,还不是想着你和君尧什么时候能给哀家生个大胖曾孙子呀!”太后乐呵呵的说。
“是呀,筝儿,母后也想着抱孙子了!”皇后脸上露出慈和的笑。
柏路筝脸色一红,低下头不依的说:“皇祖母、母后,你们合起来欺负筝儿,筝儿不理你们了!”
“母后,你瞧瞧,每次和她说这个,这孩子就这形状!”皇后控诉的望着柏路筝对太后说道。
却没想,门外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听到这一家子谈笑却霎时满目伤心。
张子鸣呆呆的站在门外,刚才他还在为柏路筝乱心,可这一刻他的心却彷如撕裂般的痛,原来天翻地覆就是这种感觉,张子鸣自嘲的笑了笑,捂着胸口转身退了出去!
就在张子鸣退出去之后,太后的笑容停了下来,定定的望着柏路筝问:“筝儿,事情处理得怎样了?”
皇后也一脸关注的望着她。
柏路筝自是知道太后所问何事,因着莫贵妃在旁边,柏路筝便淡笑着说:“皇祖母放心吧,筝儿已经将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很快就会为皇祖母解决这个麻烦的。”
太后点了点头,就沉默了下来。
“皇祖母,筝儿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办完,筝儿先行告退了。皇祖母可得听母后的话,好好休息,好好吃药,听到了么!”柏路筝像哄小孩一般对太后说道。
“呵呵,你当哀家是吃奶的小孩么?去吧!早些将事情办完,早些和君尧给哀家生个曾孙子!”太后褪去沉默,乐呵呵的对柏路筝说。
柏路筝的脸禁不住又红了起来。
“去吧,今晚我留在这里照看母后,你就安心办你的事吧!”皇后也慈和的对她说。
柏路筝点了点头,就出了永宁殿。刚走下殿前的台阶,墨兰就急急的迎了上来。
“太子妃,乐儿的身世墨兰查清楚了!”墨兰有些气喘吁吁。
“太好了!先歇口气,一边走一边说。”柏路筝的心有一丝雀跃,因着她还有一些想法要与齐贵妃确认,当下便跨步往前。
墨兰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将乐儿的身世告诉柏路筝。
“乐儿,真名叫乐书瑶,是原刑部第一神捕乐游原的嫡女,乐游原死后,女继父业,乐书瑶接替了乐游原的工作,并成为刑部第一女神捕,后来因在办案中触犯了朝中的贵人被刑部革职,其后一年多时间里销声匿迹,现在为齐贵妃的贴身宫婢,想必她这一年多时间里都藏在齐贵妃的宣和宫里。”
墨兰将所查到的结果简单明了的告诉了柏路筝。
“呵呵,原来如此,难怪在本太子妃面前能够如此镇定自若,原是个名动大齐的女英雄!你说她在办案的时候得罪了朝中的贵人是什么意思?”柏路筝停住了脚步望着墨兰。
墨兰见问,四处打量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这边,便对柏路筝说:“她得罪的是齐贵妃的表兄吴文博,那吴文博是个纨绔公子,在乐书瑶办案的时候窥见她的美貌,便想将乐书瑶收入房中。可乐书瑶却非但没有答应,还打了一顿吴文博,打得那吴文博丢了半条命。那吴家那里肯放过乐书瑶,加上吴文博在朝中有齐贵妃这样的一个表妹,于是吴家就打着齐贵妃的名号找到了刑部,刑部为了躲避麻烦,就将乐书瑶革职了,还将乐书瑶交给了吴家。乐书瑶被带回吴家的当晚,她就连夜逃跑了,一跑就是一年多,不仅音信全无,还仿佛从世上消失了一般,没想却是躲进了宫中,而且是躲进了齐贵妃的宣和宫!”
墨兰将各种缘故一一告与柏路筝。
听罢,柏路筝哈哈大笑的说:“还真是她的风格!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乐书瑶还真有她的,想必吴家想破头都想不出来她竟会躲到这里来!”
“太子妃,你说乐书瑶真的会帮齐贵妃做坏事么?”在查乐书瑶身世的过程中,墨兰已经渐渐的喜欢上这个古灵精怪的女神捕了。
“谁知道呢!”柏路筝笑了笑,没再说话。
墨兰见柏路筝没有说话,她也没敢再多说,毕竟这种事也不是可以拿在嘴边胡说的。
“太子妃,我们现在去哪里?”墨兰疑惑的问。
“今天乐书瑶倒是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只是,我还有些疑问要齐贵妃亲口与我确认的,现在便是去找齐贵妃确认一下。”柏路筝淡然应道。
“可是,太子妃,你觉得她会告诉你么?”墨兰脸上透着浓浓的疑问。
“不管怎样我都试一试,若试都不试一下就放弃,我会不甘心的!”说着,柏路筝加快了脚步。
听了柏路筝的话,墨兰不再言语,静静的跟在柏路筝身边。
此时,柏路筝却在想沐珂放在锦囊里的那封信写的会是什么内容。
很快,柏路筝就与墨兰到了关押齐贵妃的房间前。
“墨兰,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问几个问题就出来。”柏路筝推门进去之前对墨兰说道。
墨兰点了点头,待柏路筝进去之后,墨兰就为柏路筝拉上了门。
柏路筝刚走进去,就听到齐贵妃充满怨恨的声音:“你来干什么?来嘲笑本贵妃的落魄么?”
柏路筝顺着声音望了过去,看见齐贵妃此时正蜷缩在床角,双手抱膝,见柏路筝进来,头从两膝间抬起,戒备的瞪着柏路筝。
柏路筝微微的笑了笑,淡然说道:“嘲笑你,我柏路筝可没这么空闲,之所以来这里找你,是因为我还有一些地方想不明白,想亲耳听听你是怎么说的,还望齐贵妃你能够如实相告。”
“该说的本贵妃已经说了,没有什么好问的!”齐贵妃说着,重新将头埋在膝盖中,不再看柏路筝。
柏路筝也不在意齐贵妃对她的无视,径自说:“我听乐儿说,沐珂给了你一个锦囊,那锦囊里还有一封信,不知齐贵妃可否告诉路筝那封信的内容?”柏路筝含笑望着蜷缩成一团的齐贵妃。
齐贵妃听到这话,倒是抬了头,却是一声冷笑说道:“那个该死的婢子还真是什么都和你说了呢!”
“是说了,只是,重要的都没有告诉路筝,路筝着实闹心,还望齐贵妃别这么吝啬。”柏路筝笑嘻嘻的望着齐贵妃。
“无可奉告!”面对柏路筝的笑脸,齐贵妃却厌恶的丢给她四个字。
“你不想说也可以,这样吧,我来猜,如果我猜对了,你就点点头,怎样?”柏路筝脸带笑意,目含希冀的望向齐贵妃。
齐贵妃侧了侧头,似是不相信柏路筝的话,更不相信柏路筝能够猜到那封信的内容。沉默良久她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既然齐贵妃不说话,那路筝就当齐贵妃答应了!”柏路筝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