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打定主意,留在家乡的事情后,那天晚上父母和惠子。格外的高兴。
年夜饭的饭桌上。我爸妈都喝了酒。就连一向乖巧的惠子,也尝试地喝了一口。只是我把酒灌进肚子里的时候,却是那样地难过。
窗外的烟花燃起。把饭桌照得格外透亮;春晚的小品开始上演,惠子搂着爸妈。开心的不得了;我却呆呆地靠在窗前。犹如曾经,靠在夏姐家的阳台上一样。默默地抽着烟,看着港城的方向。
虽然身体离开了那个地方,可我的心。似乎早已埋葬在了那里;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家人。我脑海里萦绕着的,却还是她的身影。这个时候,她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还是缩在那个小小的家里?她的身边,又会有谁的陪伴?
烟灰落地。我长长叹了口气;有人说这是羁绊、是牵挂,它会让人痛苦而快乐的活着;痛苦的是现在。快乐的是回忆。
第二天起床,我刚跟父母拜完年。大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接起来,努力保持愉悦的心情跟他说:“大冰。过年好!”
“好个屁!一点都不好!”大冰在那头,气冲冲地说。“我现在正往毛子家走,这个杂碎,过年肯定在家,先前发生的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赶紧说:“大冰,你别冲动!大过年的,咱们就是算账,也不要今天过去。”
大冰却愤愤地说:“老子就要今天过去!毛子那个混蛋,还想过个安稳年?做梦去吧!小欧,我必须得问问他,出卖兄弟是什么滋味?!这个年他能不能过得痛快?!”
当时听大冰的语气,好像还喝了酒,说话带着点大舌头;我不停地劝,可他一句都听不进去;最后没有办法,我跟父母说了一声,直接拿起衣服就跑了出去。
过年这天,老家也下雪了,去往毛子家的路上,好多拜年的队伍,都喜气洋洋地相互问候;小县城就是这样,人比较热乎,街坊邻里的也都认识。
毛子家离得不远,我十几分钟就到了;当时他家门口,停了一辆崭新的轿车,连车牌号都没上;我想这车是毛子买的,他家里没有这么有钱的亲戚。
推开他家的门,还没往里走,我就看到大冰,提着毛子的领子说:“你个混蛋,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吗?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去港城自首,把方毅那个混蛋给抖出来!”
毛子红着眼,咬牙掰着大冰的手说:“我敬你是兄弟,大过年的,你别在我家闹·事!”
“闹·事?我他妈还打你!”大冰举着手,一巴掌扇在了毛子脸上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能心安理得过一辈子吗?”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毛子没有还手,而是用力把大冰推开说,“我觉得现在挺好,有钱赚、有车开,我妈换肾的事情,也有希望了!大冰,哥!你就饶了我这次行吗?!”
大冰还要往前冲,我赶紧跑过去,推着他说:“行了大冰!闹一闹就够了,大过年的,像什么样子?!”
大冰红着眼,愤愤地看着我说:“他卖了你,你还说我?要不是他,你能混成现在这样?这个杂碎,你看看他,现在行了啊,头发梳得跟狗舔的似的,穿西装打领带,还开着小轿车,这他妈都是出卖兄弟换来的!小欧,我咽不下这口气,他必须得去自首!”
我知道大冰是好心,倘若毛子去自首,把方毅供出来,夏姐那边,会减轻很多资金压力!可是他这么蛮干,毛子那种德行的人,会答应吗?
不待我说话,毛子就掏出手机,威胁我们说:“你们赶紧离开我家,赶紧走!大过年的,我不想惹事,但要真把我逼急了,我这就报警,让你们在看守所过年!”
“报警?你要报警抓我们?!”大冰哈着酒气,咬牙笑着说,“你一个贼,一个叛徒,你还有资格报警?要是警车来了,你会不会吓破胆啊?!心里藏了那么多亏心事,你就不怕警察知道?”
“够了大冰!”我皱着眉,狠狠拉了他一下;毛子再恶心,大过年的也不能闹,毕竟他母亲还在家里,而且还生着病。
可话音刚落,大冰趁我不注意,竟然猛地冲上去,掐着毛子的脖子,就往地上打!
我了解大冰的性格,你拿他当朋友,他会拿你当亲兄弟。从小缺失父亲的他,对自己经营的每一份感情,都特别用心;而毛子的背叛,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从骨子里来讲,他比我更恨毛子;因为毛子背叛的不仅是我,还有大冰多年经营的感情。
我赶紧过去拉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屋子里“咣当”一声,紧接着,毛子的母亲爬出来了,脑袋上还流了血,估计是从床上掉下来摔的。<igsrc=&039;/iage/24567/9324654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