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毛子交过8万块钱,那是找肾源的定金;在上个月的时候,适合婶子的肾源就已经确定了。只是因为没钱。事情就这么一直拖着。
下午的时候。我们到了医院;办好住院手续以后,我先去找主治医生,询问了一下大体的费用。
医生说。加上之前的定金,我们再拿26万左右的话。应该差不多;毕竟手术移植是最大的开销。然后还有术后观察和康复,都需要用钱。
这个费用我还能接受。之前上了两年班,除去给婶子做透析的钱,我还攒了6万多。加上借的四万。这是10万;然后父母给了我20万买房的定金,我从里面取了16万,都存到了我的工资卡里。
忙活完这些。已经到深夜了;回到医院后,我把卡交给了毛子的小姨;婶子就靠在床边。一边流泪一边说:“欧啊,你这是干什么?你就让我死了算了!这个钱不能花。不能花啊!”
当时她已经很虚弱了,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我就拉着她的手说:“婶儿。行了!把您的病治好,我的心愿也就了了。万一您要是出个什么事。毛子会记恨我一辈子的。”
听了我的话,婶子张着嘴。过了好久才说:“欧儿,婶儿要真能好起来,我替你去找毛子,我要让那个混蛋,跪着跟你道歉!然后把所有的钱,都还给你!”
我抿嘴一笑,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说:“婶儿啊,我只希望您赶紧好起来,至于其它的,都无所谓了。我帮您,也不是为了毛子。”
其实那年婶子并不大,才52岁,如果顺利手术的话,还有很多好年景;二十多万,换一个亲人几十年的光阴,我觉得值。
和婶子聊了一会儿后,我电话就响了;其实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爸妈打来了的。
临走的时候,我又嘱咐小姨,把卡收好了,什么时候交费,就拿卡去刷;家里的亲戚,也都要叫过来,手术前后,能有个照应。
嘱咐完以后,我就离开了医院;走在外面的大路上,我抬着头,仰望着星空,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只是回到家,该让父母伤心了。
夜里的晚风吹来,我淡淡一笑,人世间的对与错,分得清、分不清又有什么区别呢?大冰说我傻也好,毛子骂我奸也罢;我觉得只要自己是对的,那就去做,管他娘的别人怎么看,我无愧于心!
回到家里以后,父母和惠子,全都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从进门开始,他们就用审判的眼光看着我。
压抑的氛围,让我有些透不过气,端起茶几上的水,我刚要喝,母亲就先开口问:“你今天去哪儿了?不是说好让你找小彤,把房子的事情先定了吗?”
我在他们对面坐下来,像个被审判的犯人一样低着头说:“毛子的母亲病了,我去医院看了看。”
“那钱呢?你把卡给我,明天我和小彤她妈去交!”母亲瞪了我一眼,接着又微微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人家小彤,在家里等了一天,还以为你反悔了呢!”
我把卡掏出来,咬着嘴唇说:“里面还剩了4万,如果小彤还愿意的话,我就娶她。”
“你!”母亲气得,站起来要打我;父亲赶忙拉住她说,“小欧,钱去哪儿了?总得有个说道吧?!”
“给毛子的母亲,做手术用了!医院说,再不手术,她只能活两个月。”说完,我把头转向窗外,紧紧抓着衣角说,“如果你们觉得我做得对,那就不要再说什么;如果不对,我也无话可说,花掉的钱,我会给你们挣回来的。”
听完我的话,父母都沉默了;虽然我们家有点穷,但父母特别开明,是非对错,他们也会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
最后父亲叹了口气说:“嗨!你和毛子是好哥们儿,人命关天,这事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你让人家小彤怎么办?先前都说好了两家出钱,你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人家还怎么愿意?”
他们的理解,让我心里一阵阵愧疚,其实我和毛子,早就不是什么好哥们了,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也不想说,怕他们听了添堵。我说:“爸妈,我现在还不想结婚,小彤跟我不合适。”
“那谁合适?你说!”母亲一下子就怒了,她瞪了我一眼,咬了咬牙说,“你不要太得寸进尺,钱给别人治病,这事儿咱先不说;但你和小彤的婚,结定了!”
说完,母亲一拍桌子,气冲冲回了卧室;父亲赶紧跑过去劝,我还听到了母亲的哭声。
一旁迟迟没说话的惠子,拉了拉我胳膊说:“哥,你真傻,毛子都把你害成那样,你还帮他。”<igsrc=&039;/iage/24567/9342838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