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潇在南疆的寻找,并不顺利。
主要是一点儿目标也没有,实在太难。
安潇潇这里受挫,京城也不太平。
安子轩之前坚持不肯再入朝,可是皇上将李庭希派走了,这西山大营里的诸多事务,无人管治,总不是法子。
皇上思来想去,还是直接给安子轩下了一道旨意,命他先暂时代管。
旨意已下,自然是没有了逃避的可能。
安子轩无奈,只好认命。
而澈公子则仍然是一如往常,上朝、军营,回府,其它地方,一概不去。
就连靖安侯府,他也不去了。
不是不想去,而是去了也没人跟他说话。
现在安子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的,哪有时间再跟他闲话呀。
钟离府,前书房。
钟离老将军一脸威严地坐在了主座上,可是看儿子的眼神,分明就是透着几分的难以置信的。
“你说准了?皇上真允你退出皇室暗卫了?”
“允了。”
钟离老将军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肯定的答案,可似乎是仍然难以相信。
不是他不信这个儿子,实在是,皇上那人小肚鸡肠,怎么可能会容许熟知皇室秘密的钟离澈,就这么远离了皇室暗卫?
“他就没有提出别的条件?”
澈公子这才缓缓抬头,“提了。”
钟离老将军气得真是一口气能憋死。
“你就不能一下子说完?非得逼着我问?”
澈公子的眼神淡淡的,似乎是在看着悬在了墙上的那把玉笛。
“解药,仍然是三个月一次。”
钟离老将军一听,神色大变。
“你说什么?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娶那个安小姐进门?”
“是。”
澈公子的神色仍然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可是钟离老将军却是激动得很。
“你疯了?你费了多大的劲才进了皇室暗卫,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做,等于是自断一臂?”
澈公子垂眸,“没有那么夸张。而且,皇室暗卫,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厉害。”
钟离老将军气得满屋子转悠,那一脸着急的样子,和侧在了榻上的澈公子的淡然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说你,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这天底下的美人儿多的是,你怎么就非得要那个安潇潇呢?”
“不是父亲一直想要看着我成亲吗?”
虽然是叫他一声父亲,可是那一脸淡漠的样子,可丝毫不像是对这位父亲有多畏惧。
“那怎么能一样?这天底下的好姑娘这么多,为什么就一定得是她?”
澈公子默了默,“必须得是她。”
声音很轻,烟一样的在屋子里就飘散了。
可是钟离老将军却猛地一下子收住了脚步,他知道,儿子这是认真了。
“你想好了?”
“想好了。”
“你就没有想想,你身上的责任?还有瑾王那里,你要如何交待?”
钟离老将军似乎是被气着了,脸色微红,伸手指着他,还在不停地哆嗦着。
澈公子没吭声,对于父亲的这种质问,似乎是并不在意。
“澈儿,你想清楚了。能有今日,不容易。瑾王的身子,你也知道。如今所有的责任,几乎是都担在了你一个人的肩上,你要想清楚了。”
钟离老将军说着,情绪更为激动了。
澈公子抬头,就看到了他的一双老眼里,已经是噙满了泪花。
“父亲,您不必着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安潇潇也并非您所以为的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钟离老将军的眼睛一亮,“你是为了靖安侯手上的那支势力?”
澈公子点头,复又摇摇头。
“起初,我失忆,是真的觉得这个姑娘极好,进了我的心。至于靖安侯府,若是愿意助我,我自然是高兴。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钟离老将军的嘴巴大张,眼睛瞪圆。
“你说什么混帐话呢?你知不知道,靖安侯当年可是常胜将军,从无败绩!”
“我知道。”
到了今时今日,澈公子大概也猜到了,为什么这位靖安侯,能那般的神勇了。
他的策略和胆识,固然重要,只怕,最重要的,还是那位安夫人的能耐。
“父亲,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此时的澈公子,已经是完全地冷下了一张脸。
而钟离老将军在看了他几眼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头,不由得便垂了下去。
屋子里一时陷入静默,安静得有些可怕。
半晌,老将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当年,若非是我赶回来的太迟了,也不至于……”
澈公子的眸色微变,知道他这是要说什么了。
“父亲,过去的事情了,莫要再提。关键,还得是向前看。”
老将军又有些无助地坐了一会儿,最终只是看了他两眼,也知道他拿定的主意,自己怎么劝,都是没用的。
“也罢。一切由你吧。为父老了。”
“父亲正值壮年,怎会老?”
老将军摆了摆手,脸上的神色,有些落寞。
门外的小童看着老爷从屋子里出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