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面色已经完全惨白,眼睛半睁着,身体连抽搐的力气都不再有,严重失血已经让他丧失大半的意识。
风澜跳跃到封河所在教室外的走廊栏杆上,刚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扑进教室再说,就听见玄镜微弱地开口说:“……停下。”
风澜停驻,站在走廊栏杆上,蹲下身稳住身形。
玄镜的身形消失,于此同时,封河左手的手镯微弱地颤动。
只要玄镜与那镯子的距离很近,他就可以直接进入那镯子里面去。
风澜眯起眼。跑进镯子里就不会死了吗?这是什么设定?
封河在感觉到手镯震动后俯下头,右手抚摸桌子,几乎用听不见的声音轻声问候:“玄镜?回来了吗?”
自己不是让玄镜在家里看管犬妖吗?
玄镜没有回复。
封河感觉到室外有熟悉的气息,转头望过去,看见风澜蹲在教室外走廊的栏杆上——她瞬间惊恐地睁大眼,瞳孔收缩。
风澜的身上全是粘稠的暗红色血迹!
风澜在接触到封河视线的那一个瞬间,突然纵身向上空,身形消失,似乎去了楼上——
封河依然惊恐地看着窗外。怎么回事!
她艰难地煎熬了十五分钟,终于等到下课。一下课,她就冲出教室,跑到没有人的安全出口角落里,大喊一声:“风澜!”
十余秒后,在天台吹风的风澜出现在远处,向她走过来。
他的全身依然糊满血迹。
“怎么了!”封河跑上去,右手拍在他腹部。但是仔细看,风澜却并没有受伤。
“我没事,玄镜的血。”风澜开口。
“玄镜……”封河抬起自己左手,俯头看手腕上的镯子,再轻声唤一声,“玄镜,回应我一下。”
没有回应。
封河愈发惊恐地再喊:“玄——”
她终于听到玄镜微弱的回应:“在……”
“玄镜你还好吗?你能不能出来让我看一下你的情况?”封河焦急地问。
再是过了很久,玄镜才再开口说:“不……”
“他不方便出来。”风澜说。伤得那么严重恐怕是没有办法出来了。至少目前看上去他还活着,说明他进入镯子里真的可以防止他失血过多而死亡。
“没事就好了,等你休息好了再出来吧。”封河放缓声音,轻声说。
“……是。”
封河右手拇指蹭了蹭镯子,然后仰起头看风澜,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详细地和我说一下。”
“是你昨晚见过的那个妖师。”风澜开口说,“他伤了玄镜的腰。”
“啊……”封河仔细思索一秒,觉得这也应该是意料之中,无奈地叹口气说,“我以为把你们放在家里就挺安全的……”
本以为家里布置了结界,那个妖师就找不到自己的妖将所在了。
封河再沉默一会儿,伸出左手再次露出手腕上的镯子,右手指着镯子说,“澜,你先将就一下和玄镜挤一个空间里,至少这样我能确保你安全。”
风澜瞬间眯起眼睛,果断拒绝:“我不要。”
“里面空间很狭小吗?”封河皱眉。因为这个空间是外公设置的,所以她也不知道桌子里面到底是什么环境——也不知道有没有椅子啊床啊什么的,如果只能站在里面或者是飘在里面,那确实是比较凄惨了。
不过看玄镜很喜欢往镯子里钻并且还非常习惯这种生活……封河觉得没准镯子里的环境非常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