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没有挪动脚步,目光盯着南门策受伤的左臂不放,眼神中出现难言的惊惧。
“如果你把功夫练入筋脉,骨髓,也能做到这点,甚至可以做得更好。”南门策信口胡诌了一句,算是解答陈队长的疑惑的目光,接着漫不经心问道:“怎么,你不是杨负龙派来引路的?”
“你最好称呼他主爷。”陈队长一本正经好言相劝,语气很是真诚的说,“他可不喜欢别人叫他名字。”
“他爹妈给他取名不是要让人叫的么?”南门策瞪了陈队长一眼,哼道:“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怂包,快带路!”
“怂包?”陈队长喃喃念了一句,那张扑克脸马上变成了番茄色。
确实如此,以前他知道南门策厉害,却也敢拘留他,逮捕他。
只要脾气上来,局长的话也敢不听。
但是现在,怎么提到主爷的名字,就谈虎色变了呢?
陈队长用手捂着心口,他心脏跳动的越发厉害了,面色痛苦的看着南门策,说道:“我好像,有东西丢了。”
南门策皱着眉头,像是没明白陈队长话里的意思,扭头看着他,问:“什么东西?”
“就是我的胆……”陈队长说完,面色由红转白,白里带着青,眼神十分惊恐,像是遇到了鬼一样,脚下踉踉跄跄,眼看就要摔倒。
南门策一扶住陈队长,厉声道:“你怎么了?丢了魂魄吗?”
“没,没什么。”陈队长站稳后,喃喃道:“我没事,你快跟我一块去见主爷,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说着,甩开南门策的搀扶,快步朝楼梯上爬去。
“胆子也能丢么?”南门策也是一万个不解。利用针灸或药物是可以抑制住一个人的胆气。可效果不见得有这么明显。
况且,陈队长如今的精神面貌和数日前大不相同。南门策没有把握,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大的魔力能让一个人在几天的时间内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一步步缓慢上着楼梯,暗道:“杨负龙应该知道我来了吧,刚才那两警员和陈队长,应该就是他给我的下马威。他以为,他也能把我变得像是陈队长他们那样?”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十楼。
近三米长的走廊光线名如白昼,走廊十分宽敞。走廊两侧仪仗队般站着两排警员,一直延伸到远处。(好看的
这些警员职务各不相同,有刚刚参加工作的警员,也有高级警员。他们有的带着眼镜,略显斯文。有的则皮肤黝黑发黄,看得出经常在外面工作。
看着陈队长带南门策走来,他们有的点头哈腰,有的笑起来满脸谄媚。
南门策发现,没有几个警员腰杆是挺直的。陈队长仅是个小官,也用不着他们这样恭迎啊,陈队长没有挪动脚步,目光盯着南门策受伤的左臂不放,眼神中出现难言的惊惧。
“如果你把功夫练入筋脉,骨髓,也能做到这点,甚至可以做得更好。”南门策信口胡诌了一句,算是解答陈队长的疑惑的目光,接着漫不经心问道:“怎么,你不是杨负龙派来引路的?”
“你最好称呼他主爷。”陈队长一本正经好言相劝,语气很是真诚的说,“他可不喜欢别人叫他名字。”
“他爹妈给他取名不是要让人叫的么?”南门策瞪了陈队长一眼,哼道:“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怂包,快带路!”
“怂包?”陈队长喃喃念了一句,那张扑克脸马上变成了番茄色。
确实如此,以前他知道南门策厉害,却也敢拘留他,逮捕他。
只要脾气上来,局长的话也敢不听。
但是现在,怎么提到主爷的名字,就谈虎色变了呢?
陈队长用手捂着心口,他心脏跳动的越发厉害了,面色痛苦的看着南门策,说道:“我好像,有东西丢了。”
南门策皱着眉头,像是没明白陈队长话里的意思,扭头看着他,问:“什么东西?”作为警察列队欢迎必须昂首挺胸。
好不容易发现个神情严肃的警员,眼神却有些呆滞,青色的鼻涕筒都要淌在嘴巴上,却毫不知情,眼睛直瞪着前方,眨也不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门策感觉脑袋微微发晕,眉心也是越拧越紧。如果是东门震,他手段再厉害,拳脚搏击,那多少都有对付的手段。更何况自己精气充沛,身体伤势能快速痊愈,多少还有些底气较量。
可这个杨负龙,竟然能把人的情绪和心智都控制了。如此古怪的本领,当真只是用蛊么?
“哎,南门策,你怎么停下来了?”陈队长胳膊肘碰了碰南门策的手臂,小声问道。
“我就想站在这,多看会这些点头哈腰的警员,不行么?”南门策哼道:“一个个歪瓜裂枣,不知道想什么呢。”他想,距离已经这么近,自己的声音杨负龙多半也能听到,不如装成什么都没看透。
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您还有这闲心。”陈队长又叮嘱道:“等会,你见到主爷以后,千万记住,不要乱说话啊!”
南门策嗤笑一声,继续大步往前走,半个字也不回。
“我差点忘了,你这次到警局干嘛来的?”陈队长忽然回过神来,看着南门策的背影,心里咯噔一颤,想要喊住南门策,却不敢用太大声,焦躁中,压着声音问道:“你不会是来找主爷的吧。”
“答对了!”南门策停下脚,抬眼看到会议室三个金底红字的牌子,一脚踹开门。
如此大不敬的动作,让全体警员哆嗦了一把。
会议室中没有会议桌,反而被装饰一新,有高档真皮沙发,五十多寸的液晶电视,以及背对着南门策,正坐在沙发上品酒的杨负龙。
灯光下,杨负龙的身影略显阴暗。
好像,他可以吸收部分光线。
“主爷,我没拦住……”陈队长吓得两腿如弹琵琶,两腿往下縮,就差跪下了。
杨负龙轻轻放下瓷杯,心道:“来了。”
他手肘撑着扶手,很是优雅的转了过身来,看了陈队长和南门策一眼,腔调悦耳而温软:“明州市第一神医,南门策,你好。”
南门策还以为,毒蛊师肯定是身材瘦弱佝偻,满脸褶子,穿着也是破旧的衣服,脏乱的头发上能藏跳蚤。杨负龙的样貌,大大颠覆了南门策的想象,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不仅不坏,而且他英俊帅气,气质温文尔雅,言谈时面带微笑,犹如春风和煦,用儒雅两字形容他不多不少,恰如其分。
若说在进入公安局的时候,南门策心中还有些不安。此时,他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南门策甚至感觉,刚才踹门而入,是一种很失礼的表现,张了张嘴,说道:“杨负龙先生,你好。”他脸上露出笑意,昂首挺胸的走过去。
杨负龙这才看了陈队长一眼,斥道:“退下去。”
南门策见陈队长脚下趔趄,慌慌张张退走,心中一凛。
不对劲。
他猛咬了咬舌尖。疼痛刺激下,整个人清醒不少。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明亮不少,南门策停下脚,脸上依旧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可心里边却谨慎了不少。
刚才进门时,稀里糊涂的就差点着了他的道。
自己可是修道者,定力比常人高很多。这也难怪,陈队长和那些警员变成那副怂包德行。
可是,也没见杨负龙用蛊啊。
难道是他用蛊的方法神乎其神,自己的道行尚浅,没有发现。
或者说,他用的根本就不是蛊,而是别的东西。
“起来吧,你也退下。”杨负龙弯腰,伸手朝沙发上揉去。
南门策这才注意到,沙发上侧卧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而杨负龙揉的正是女孩黑亮的长发。
“嗯咛!”女孩鼻息发出声酥骨的声音,宛如一只温顺的猫,在杨负龙宽厚的手掌下十分享受,过了会才慢慢站起身。
她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镂空雕花睡衣,柔软的腰肢在睡衣下若隐若现,浑圆富有弹性的双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却也不担心风光被人窥去,大大方方的挽着杨负龙的手臂,亲吻她的面颊,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女孩走时,南门策看到她的相貌,生的瓜子脸,大眼睛,长相撩人,十分娇媚。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汁多水甜,格外诱人。
这长相,和徐老头口中描述的那女孩相差无几。
她当时十分无助,拼力想要躲过杨负龙,去依旧没能逃脱厄运。
杨负龙左手从背后伸向斜前方,请南门策入座,声音极其动听的说:“我早就仰慕南门医师医术神通,得‘活阎王’真传。原打算过两天去正和医院拜访,没想到你竟然先来找我,还真是缘分。”
“神通算不上,我只学了我爷爷医术的百分之一不到,你有病吧,找我看病?”南门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沙发格外柔软,多半个身子陷入其中,上面还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应该是女孩身上留下的。
杨负龙原本云淡风轻的面容有些不自然,“你有病吧”这句话,怎么听都有些不对味。他轻咳了一声,笑着看了南门策一眼,道:“有点,别说有‘活阎王’医术的百分之一,就算只有万分之一,那也能帮我了。”
南门策眼神古怪的看着杨负龙,正色道:“你的病是精神上的吧。只有我爷爷医术的万分之一,那肯定是庸医。”
“一样的”。杨负龙并不因南门策的无礼而感觉气恼,而是用他独特的嗓音重复道:“都是一样,我的病不挑医师,而是挑人。只要人对了,有没有医术,都能给我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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