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地暗了,马儿已经跑到了一个山涧。杜子骞手一扯,马儿放慢了奔跑,缓缓地停了下来。
“下来吧,天色已晚,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吧。”
杜子骞翻身下马的时候,手一带,苏梓已经稳稳地落了地。后面冬雪和阿泗也紧跟着落下马来。
苏梓知道冬雪已经跟着镖局在外面,熟悉野外生存环境,便让她先察看下情况。冬雪警觉地走了一圈回来,说,“公子,这条山涧应该就是这一带百姓的水源,这山民经常生火的一些痕迹。而且这一路走来,似乎这里已经是最适合露宿的地方了。”
苏梓点了点头,说,“那你再去看看有没有山洞可以避风,还有,顺便找些吃的。”
“好的。”冬雪准备转身,看到阿泗在水边悠闲地瞎转,气不打一片来,她故意想整他,于是悄悄凑上前,凉凉地说,“阿泗,那里有条水蛇。”
阿泗一慌,赶紧一蹦三丈远,跑到她身后问,“哪里,蛇在哪里?”
冬雪看他吓得脸色苍白,凑上前看了看,转身,一脸淡定地说,“哎,原来是个烂树藤呀……”说完还冲他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阿泗这才发现自己上当,指着咬牙切齿,“好你个冬雪,居然敢骗我……”
冬雪站在石头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什么叫骗?我家公子说了,这叫兵不厌诈……”
阿泗一想起苏梓捉弄他家公子的情景,嘀咕道,“狡诈公子带出了狡猾丫头。”
冬雪顿时炸毛,她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家公子不好,于是斜着眼睛瞪着他说,“阿泗,你是不是手痒脚痒浑身都痒了,本姑娘今日有空,要不然咱们好好切磋一下?”
阿泗被她一挑衅,自然竖起了斗志,冷哼道,“切磋就切磋,你以为本公子会怕你不成……”
不远处正在闲聊的两人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走了过来。
“怎么了,阿泗”
冬雪不哼声。阿泗急忙上前告状,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话未停下,苏梓已经开始掩着嘴哈哈大笑,杜子骞也弯起了嘴角。
阿泗顿时觉得委屈,本来想让杜三替他伸冤的,结果却成了笑话。他闷闷在说,“公子,你看看,他们主仆二人合起来欺负我。”
杜子骞脸一沉,声音出来象结冰,“别胡乱说话,冬雪是跟你开玩笑的。冬雪是姑娘家,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与她计较呢。”
晕。搞了半天,他才是那个无事生非的人,反正错都是他的错。阿泗在心里抱怨,眉毛蹙得更深了。他心想,最近他家公子也太奇怪了,以前明明护短得很,如今倒是胳膊肘全拐到别人家里头去了。
正讷闷时候,又传了自家主子的声音,“天色晚了,你陪冬雪姑娘一起去找些吃的吧。”
“是。”阿泗回答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冬雪一看他那憋屈的神色,抿着小嘴偷乐。
苏梓咳了一声,冬雪敛了神色,转身走了。阿泗接收到自家主子的示意,也小跑着三步二步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