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戈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李宝融被席灯蛇尾卷起,直接拍到了玻璃上,被救出来的时候神志都有些恍惚了。黎戈脸色难看地厉害,“我说过了,用人类让他发情的可能性很低。”
容亦沉默了会,才说:“用药吧。”
他们从蛇类身上提取的催情素,在蛇类和其他动物身上做过实验,皆有发情的现象,但没有在人类身上做过实验,对于席灯这种半人半蛇,他们是不确定催情素的效果,所以一直作为保守手段。
李宝融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人让他浑身都抖了下。对方倒是一脸微笑,低着头拿着小刀削苹果,只是那笑容落在李宝融的眼中只是恐怖。他张了张口,艰难地喊了声:“孟少。”
“我的小宝贝醒了呢?”孟非沅低低一笑,撩起眼皮看李宝融一眼,“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李宝融勉强笑了下,“孟少,您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好了。”
“恩,我知道了,他在那里住的怎么样?”
“不是很好,那些人用东西锁着他,还把他关在水箱里。”李宝融顿了下,“孟少,我出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他们准备用药逼迫他发情。”
孟非沅嗯了一声,把削到一半的苹果放到床头柜上的果篮上,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那些书呆子还真是呢,绑了几个看来还不够,不过没关系,马上我就可以把我的宝贝救出来,哈哈,我这也算英雄救美了,你说是不是?”
他抽了几张抽纸把手上的果汁擦干净,然后把擦手的纸丢到了李宝融的脸上,阴森森地说:“小宝贝,这次再背叛我,代价会很惨烈的呢。”
孟非沅离开了,李宝融才算松了一口气,在席灯那次找了他后没多久,孟非沅也找上了门。那天经纪人打电话说有一个宴会让他去参加,助理开车送他过去,可是他没想到,他没有看到其他明星,看到的是穿着病服坐在轮椅上的孟非沅。
孟非沅看到他,笑得很开心,当下就让人给他抽了十几个耳光。
“你可真是胆子大呢。”孟非沅笑道,“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暗亏。”
李宝融被打得两颊充血,只能跪在地上求饶,他只是个小明星,怎么能跟这些人斗。孟非沅推着轮椅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宝融,他看李宝融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臭虫,“你应该要庆幸你对我还有点用。”
孟非沅给了李宝融一个任务。
想办法进那个实验室,跟席灯传一句话。
“等着我给你的礼物。”
李宝融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他跟席灯说的时候,对方却是笑了起来,虽然那个笑容极其短暂,随后对方也回了句话,“你忍忍。”然后,他就被拍到了玻璃上。
但没有多久,李宝融就明白孟非沅给席灯的礼物是什么。
一个足以让惊动所有人的礼物。
*
孟非沅下到医院负一楼的停车场,走到自己车门时,看着照出自己样子的玻璃窗,他先摸了下头发,又扯了个笑容,才自己打开门坐了进去。车里没开灯,黑暗中坐着一个人。那人靠坐在后车座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昏沉的光线只能让人看清他的轮廓。
“办法成功了。”孟非沅一坐上车就盯着车里的人看,语气兴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等。”对方回道。
*
这边苏云玮陷入了苦恼,实验并没有得到了什么进展,他们注射的催情素似乎没有什么效果,而他发现他的室友杨壳开始有点奇怪。
例如他半夜回家,却发现杨壳一个人待在黑暗的客厅里,问他为什么要待在客厅不睡觉,对方只是含糊了说了句话就躲到了房里,还有,他开始半夜听到了怪异的声音,类似悉悉索索的声音。
实验占据苏云玮大半的心思,导致他没怎么去考虑杨壳近来的怪异。
而近来容亦要去参加外省的一个学术讨论,他让苏云玮跟他去,苏云玮打包好行李,留了张便条放在桌子上,意思大概是他要出差几天。
学术讨论会结束,容亦就让苏云玮买了时间最近的飞机回来,他们两个人刚出机场,就看到了黎戈。
容亦提着行李包走过去,声音冷淡,“怎么了?”
按道理,不应该是黎戈过来接,所以他问这话的时候还皱了下眉。
黎戈把手里的烟给灭了,眉目间有着倦意,“上车说。”
一上车,黎戈就把事情全说了,容亦听得是脸色越来越差,最后阴沉着脸坐在后座,黎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理亏让他没办法说讨巧的话。
“那天半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停电了,主子一逃跑,那些小兔崽子也慌了,不就什么东西都乱用,在门口重新捉到主子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没想到后面会有那种变化。”黎戈说到这,忍不住砸了下方向盘,“妈的,那群家伙。”
容亦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去了实验室,走到水箱那里。水箱里的人看到他就睁大眼睛,拿着手狂拍玻璃。
黎戈站在容亦旁边,叹了口气,“就是这样,只要我们的人一接近,他就这个反应,而且好像不能说话了,他自己想开口,但说不出来。”
黎戈的话一停,里面的人果然指着自己的口,咿咿呀呀地叫,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后,他的表情痛苦又扭曲,双手狠狠地砸着玻璃,甚至还砸出了血印。
苏云玮站在后面,却觉得水箱的人是一直看着他。对方瞪大了瞳孔,到了骇人的地步,他脸上写满了痛苦又挣扎的神情,活生生像个疯子一样拍着玻璃,还从喉咙里发出类似哭嚎的尖叫声,他像是在向自己求救。
容亦慢慢拧起了眉,“你们不觉得长得不一样了吗?”
明明应该是他,却莫名觉得有了变化,比如说之前的脸要更小一些,眉目要更妖异一些,尾巴……现在他眼前的这条半人半蛇似乎还不善于利用他的蛇尾,尾巴以一种很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之前的蛇尾要更长一些,而且颜色更加漂亮。
容亦有种莫名的感觉,那个感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只是个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