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气真会体贴人,日历翻到6月1日时仍然凉爽。特别是经过昨天的一场透雨浇灌,小院儿的柳树更加青翠,而撑开的榆树冠像一把绿伞,被雨水清洗得一尘不染。站在7楼的窗边俯视,清风过后便是绿波荡漾,枝头跃起低飞的麻雀就象逐浪的健将,在搏击中寻找着自我,还时不时啾啾啾的高叫几声,犹如自我激励又象自我炫耀。几个经不住美景诱惑的朋友,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相约到南山上的小渠子感悟不同的风情。
梳洗打扮,驱车赶路等等细枝末节,此处就不再赘言。我们一行到了徒步爱好者常用的停车场时,就被一阵阵轰鸣声所牵引到了那条依山而下的小河旁,并且逆流而上。质朴的小渠子没有响亮的大名,只能用实实在在的坦荡欢迎我们。从繁华中走来,在山水中寻找自我的我们,也用猎奇的目光期待着美丽的发现。豪爽的小渠子也不含糊,刚入河谷时,就给我们了一个惊喜。方的、长的、圆的、扁的、大的、小的各种形状的石头都随意的滚落在河道里,又方又长的就成了我们过河的垫板,似圆似扁的居然能在缝隙中长出苔藓,连成圈还能形成各种不同的几何图形,让我们的情绪迅速高涨,上行的步伐也明显地加快起来。
宽厚的小渠子,不遮不掩,前面的几何图形尚未解开又展现给我们一份更绝的作品。河床边绿草如茵,压在上面的山石也跟着变色,有的还有模有样,其中就有一只被绿色渲染,靠风雨雕琢而成的小羊羔,静静地匍匐在绿毯的一角,任由来客触摸、爱抚。也有朋友说那是一只豹子,之所以安静、温顺得益于此处的清闲恬静。趁着急剧膨胀的热情,我们放弃了顺着河床缓坡上行的平稳路线,不断的在河面上来回穿梭,就连同行的美女也不甘示弱,不断踩着高出水面的石头跃进,或者在枯死的树干搭成的桥面上奔突。我们时而恣意妄行,时而谨走慎行,就是不走现成的徒步小道,还高兴得不亦乐乎。
用这种更加快意的方式螺旋式上行,不一会儿就上到了海拔2300米的高度。可能是用力太猛亦或是脚步太快,一不留声我冲上了松林下那条简易的小道,只见路的中央有一株松树直立向上却不见树干下行,活象一个腾云而起的世外仙人,尊贵仁和。仔细寻找才发现是山腰上的一棵横松,长到半道时突然来了一个90度的转身,顶天向上形成了这个飘飘仙子。看来植物对向上和向阳的追逐远远超过了人类对高尚和光明的追求。
到了中午时分,饥肠咕咕,我们选择了一处平整地休整、吃饭,补充能量。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垛码放整齐的原木,因为年久大多已经腐朽,朽木的顶部居然又长出了一丛丛小树,迎风招展煞是好看。由于是蹲在地上吃饭,可以清楚地看到眼前的三叶草,叶面上都平放着一颗露珠,泛着丝丝白光,耀人眼眸。仰视前方,远处那些象没有剥掉绿皮的粽子一样的山峰,不规则的分布在缭绕的雾气之中,半隐半现。不时有冲天而上的松树从云雾中钻出,不时又有云雾从树缝中缓缓涌出;不时有云雾把青松笼罩,不时又有劲松窜云而出;傲然挺立的青松极力保持着与蓝天的距离,轻轻飘起的云雾却把蓝天相连。
天地合一,万物有灵,作为号称万物之尊的人类,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感悟宇宙精髓的大好机会。匆匆安抚了胃的需求之后,我们继续向着前方挺进。也许是运动中的身体抵御寒冷的功能大大增强,我们到了雪线之上,站在皑皑白雪之中,双脚跺着还在雪下沉睡的冰层咚咚的响,除了兴奋就是亢奋,一丁点寒冷的感觉都没有,只是从同伴说话时形成的哈气上判断,这时的气温应该在零度以下。这样气温,山上的松树,白雪边上的草坡,居然都是鲜绿鲜绿得,草地上自由开放的朵朵小花,有白的、红的、紫的还有淡蓝色的,点缀在绿色的织毯上,宛如天上的星星在苍穹中闪烁,给人希望,给人方向。山坡上那个用木头围成的拴马桩,证明这里常有牧人光顾。可是我们不能像牧人一样在这里安营扎寨,我们只贪恋这里的美景,醉心于这里空气的清新,却无法承受独守这里的寂寞。我们也追捧这里雪地上的白净高洁,却无法抵御风雪夜的昏暗凄冷。
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在幽谷仙山上不敢久留,看看天色已晚,赶快下山回家。可是老天过于偏爱我们几人,回家的路上居然走错了道。误入一条去硫磺沟的小路,看着与小渠子完全不同的地貌,起初还以为是我们的粗心忘了来时的风光,直到路旁出现连成片的黄刺玫时才意识到偏离了方向。枝叶已经墨绿的黄刺玫极度张扬,怒放的黄花挂满它的全身,避开枝干上的尖刺,小心的托起一条枝桠,绽放的花瓣足以遮掩我的手掌。虽然淡淡的花香早已沁入我的心脾,但我们并没有听信他人的劝告,采摘花朵,而是把它留给了后来的看花人。我们相信美的事物共享会更美。感谢上天的盛情指路,让我们又多了一次美的体验。
虽然对眼前的美景有些不舍,但我们还是在找准归途后,驱车返回,一路顺畅,晚饭时已在家里。
亩心振宇
2014.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