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纷纷响起哗然的惊呼声。甚至还有一小小的身影,拖着个人影,往这走来。
“你做什么?”
魏一冷不丁出声,临灵便是一惊。盯着那块银条,她双眼发亮得月光似的,眼眸都睁圆了。可见是个爱财,并且很爱财的人。
就是爱钱。
再好奇的看向袁紫霜。
道是说归说,做归做。某些人说跟做还真是两码事。
虽是刚才袁紫霜说着,好似瞧不起这四十两银子。可这会,这么大块银子,就直挺挺的趟在她面前的地上。看她那眼睛,直勾勾的,都能感觉到她加速跳动的小心脏这会多迅猛了。
“看清楚了,这是五十两白银。”
魏一冲她说道。
“这是你说的那么一点吗?那么一点吗?”
霎时,众人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在那些银钱多的公子哥眼中,这当然不算什么,但是,银两这东西,当真的拿出来那么一摆,众人这才真正发现,真玩意真的不是那么一点点,而是很大很大的“一块银砖啊!”
不少人眨动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
四十两一个月还嫌少?要知道很多人一个月的月例,连一半都没有。而一个借助在别人家里的,没有任何劳作收入的孤儿寡母,居然能得到四十两白银?
这些人眨动着眼睛,什么都不敢想,只是愣愣的看向魏一,又看向袁紫霜。这种事对他们而言,闻所未闻,见过未见,惊吓过大,无力思量。
“一个月给你四十两,你觉得是这么一点?那应该给你多少?四百两吗?”
袁紫霜嘴唇上下一动,欲要开口,魏一又说道:
“你怎么不直接阔气点?让我们把整个将军府搬空了都给你啊!”
“我跟哥哥一个月的月例也才6两银子。四十两银子的话,我跟哥哥要不吃不喝的攒六个多月,才能攒到四十两银子。”
临灵数着手指,忽然双眼一亮,拉着临江羡的手,满目期盼,好不兴奋。
“哥哥,你说我们要是一个月能有四十两银子,那我可以买多少糖葫芦,绿豆糕,糯米糍呀?”
临江羡一愣,脸色顿时一青。
这钱怎么说也是跟他们没关系的,怎么妹妹忽然谈论起这钱来了。怎么假设也没关系,必须让妹妹赶紧甩掉这念头才行。
“小灵,这跟我们没……”
“要不我们让父亲母亲把我们逐出家门,我们兄妹孤苦无依的两个人,也去魏一姐姐家里面借住吧。”
临江羡:“!”
他确定他没有听错?
就这么呆愣的看向自家妹妹放开自己的手,跑到魏一面前,用刚才抓住自己的手,抓住了魏一。亲切可爱的模样,试问着对方。
“一一姐姐,让我跟哥哥也过去你们家借助吧?”
魏一狐疑了一声,脑袋一歪,又见临灵胸有成竹。
“我回家就想办法让父亲跟主母夫人,把我跟哥哥两人逐出家门。然后我们就来你家里借住好不好?”
“不用四十两,给我们三十五两白银也可以。我们不会学那白眼狼吃干饭不干活的。我跟哥哥在自己家的时候,帮其他嫡系兄长姐妹抄作业抄功课,写诗,洗衣服,打扫院子,我们都做过的,我们可以吃苦,我们不会吃干饭的。”
临江羡听着自家妹妹一番激情言论,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直接瞪目结舌。而此时周围也逐渐响起了同感之音,纷纷打趣的讨论自家的月例,竟是不少也有跟临灵一样的想法。
“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可以。”
忽然,刚还呆傻的魏一,冲着临灵竖起了大拇指,发出赞许。
众人一看,跃跃欲试。
“哎既然这样,那不妨多我一个!”
“还有我也是。”
一公子一姑娘纷纷举手声援,旁边一年长的公子直接一巴掌按下他们二人。
“做事说话前先过一遍脑袋!母亲不会同意你们出去的!”
一年纪小的公子乐观道:“母亲不会不同意的,只要我们跟母亲说,得到的银子一人一半,她肯定只会点头不会摇头。”
公子们:还有这办法?
姑娘们:哎哎!被我们听到了,我们要效仿了。
“不是各位,不要听家妹误导了,等等你们……”
劝阻的临江羡满头黑线,却无奈这些人根本不听他言语,甚至有的直往魏一那扑去,险险撞到他。
无奈,临江羡颓废的垂落双手,缓缓后退几步,却又再次险些撞到人。
“啊,我……”
临江羡转身正欲抱歉,却发现那人目光迷茫,神情迷惑的直守着魏一那边。压根没发现到自己。
这,正是袁紫霜。
一低头,他收起迷茫的表情,转而温声问道:“敢问这位姑娘,你父亲在的时候官居几品?”
袁紫霜一怔,愣愣的回神发现身前站着的男子。又是那玉衣般的公子,她收回视线,一改之前的姿态,做温婉娇小状。
“公子,家父身前……”
临江羡听着身前有些陌生的娇柔音色,俨然是一小女人家的做派。一时间,很难将刚才的她,跟此时的她,相提并论。
“敢问姑娘,你父亲离开之后可曾留下什么财产?”
袁紫霜稍微一疑惑,便将一处房产,跟一百两银子道出。
“按照当时的情况,房产若是出手的话,最多能得到九十两白银,我们算做一百两吧。也就是你父亲一共留下了二百两白银,给你们母女以后的生活。”
临江羡在给她算账。
瞧着这般如玉的男子,温和语气天然而成,眉宇间更是干净跟温柔,袁紫霜不由心动了几分。低眉垂眼的,更是显得含羞带怯。
“嗯。”
“敢问姑娘在去将军府之前,你们家一个月的花费是多少银两?按照官职来说,您父亲的官位,每个月的俸禄应该在十五两左右。”
二人没有发现,临江羡温和算账的声音,无意之中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这时纷纷往这边看来。
“这我就不知了,我母亲只说那左右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如今住在将军府中,地位不同,还提以前做什么?”
话音落地,登时惊得临江羡一口水差点呛死自己。他一咽,又摆好淡定的姿态,看不出任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