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洛浅一动不动的背影,黑衣人唇角露出了一抹胜利的微笑,但同时又有点淡淡的失望。
也不过如此……
终是不如她……
九节鞭掠过半空,略微凉爽的空气,闪闪劲风,似乎更加冷寒了起来。
可是就在黑衣人想要意思意思就收手的时候,突然脖子一凉,一柄银色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离他的颈部动脉不差分毫。
他只需要稍稍偏头,他毫不怀疑,夏洛浅手中的剑绝对会划破他的血管。
黑衣人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什么时候?
他受伤的九节鞭一挥,面前的'夏洛浅'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竟然是傀儡?
她竟然就在刚刚片刻的时间不仅洞悉了他的企图,还瞬间替换了傀儡引诱他,然后在身后给予他沉重的一击。
感受到黑衣人僵直的身体,夏洛浅冷冷一笑。
“忘了告诉你了,我除了灵魂之力外,我也同样是空间之力的修行者,就算你的土元素法则已经到了翘楚,也逃不过我的空间感知。”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胜算。”
夏洛浅的空间之力被封印的部分,是空间运用,也就是她只能吸收空间之力,却没有办法运用。
当黑衣人消失的时候,夏洛浅就猜到了,他既然是土元素的修行者,肯定会从地下攻击,但是毕竟土地之中实在太过辽阔,即使她能使用空间之力也不可能搜寻到。
那就反其道行之,反正他的攻击目标是自己,那么她即使不去感应,最后他也会自动的冲到自己身边来。
一瞬间,夏洛浅就用灵魂之力将琉璃九塔中的傀儡召唤出来,而她则是利用灵魂之力将空间扭曲,造成一瞬间的错觉,让黑衣人没有在注意力都集中在站在原处的傀儡身上的时候,视觉有那么一瞬间的盲点。
不是什么特别高明的手段,但是能获胜就好。
很明显,被夏洛浅控制要害的黑衣人也反应了过来,他不惊反笑起来。
“不愧是小主子,属下心悦诚服了!”
说完,直接一个转身就面对夏洛浅,单膝跪下,恭敬的抱拳行礼道:“属下梦凌轩拜见小主子,刚刚多有得罪,事实规矩所限,还望小主子见谅。”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夏洛浅这般淡然的人,都明显愣怔了起来,她第一反应就是,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但是姓'梦'……
莫非是……
夏洛浅倏然睁大了眼睛,一转不瞬的盯着梦凌轩,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小主子?”
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她还是希望听到梦凌轩亲口说出来。
“回禀小主子,我的主子是您的母亲梦飞雪,您的母亲一手创办了梦浅阁,后来因为主子的逝世以及诸多复杂的原因,梦浅阁不得不隐世,当初主子在离世之时,便说过,梦浅阁是为了众多弟兄们有个安稳的家,同时也是想让小主子一生顺遂无忧才存在的,在您十岁的时候,若是您可以通过测验,那么就由您继承梦浅阁,若是您不愿意,那么梦浅阁就此解散,但是弟兄们在未来的岁月里面,能够照顾小主子的还是义不容辞。这也就是今天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梦凌轩当然能感受到夏洛浅情绪的剧烈波动。
想来也是有些心疼的,毕竟从小就没了母亲,而且令梦凌轩也十分不解的是,明明夏洛浅不是废物,不,应该说,年轻一辈中有谁能够比她的天赋和修为还要高的吗?当时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让她背了这份痛苦这么长的时间?
要不是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暗中注视着夏洛浅,恐怕也发现不了,在不久前的吞天崖是小主子的手段。
竟然能够收复星阶伸手青焰苍狼,他的内心就有一种犹有荣嫣的感觉。
曾经夏洛浅被测出废柴,他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备受欺凌,默默无言,从一个本该开开心心享受着家族带给她的宠爱时,她就一个人背负着耻辱。
但是梦凌轩心中更多的还是失望。
失望像主子那般惊世绝艳的人,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废柴的女人。
一代女豪杰,恐怕后继无人。
所以,在他知道夏洛浅收服了青焰苍狼的时候,他的内心是狂喜的,所以他就迫不及待的从梦浅阁的老巢赶到了夏府,想要好好的亲自验证。
很庆幸。
结局依然没有让他失望。
梦浅阁终于要迎来了新的阁主了,梦凌轩有一种感觉,或许梦浅阁在夏洛浅的身上会更加的辉煌也未可知呢?
夏洛浅不知道梦凌轩脑海中有多少的小九九,因为她此时已经没有那个去猜他心思的想法了。
梦浅……
梦飞雪和夏洛浅吗?
梦浅阁是在二十年前就存在的组织,当时可谓叱咤江湖无人能挡,也就是说,她的母亲,在很多年前,都还没有她的时候,就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了?
母亲。。
这个词对于两世而言的夏洛浅都是陌生的,前一世,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母亲是谁,这一世,还在母亲温暖的羊水中时,她就眷恋过母亲的感觉,但是那种温暖走得太过仓促,她和哥哥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
她不知道该去怪谁。
只是觉得天道不恭,为什么对她如此不公平。
后来爷爷的疼爱和哥哥的陪伴,夏洛浅虽然从来都不缺亲情,却也终是无法体会父亲和母亲的感觉。
她也会常想,如果父母亲都在的话,会是什么不同呢?
但是此刻听到梦凌轩的话,夏洛浅突然觉得这些年的因为母亲角色缺失的遗憾,此刻完完全全消散了。
她现在只需要知道,她的母亲很爱她,纵然她没有陪在她身边,她也为她做了很多。
夏洛浅微眯双眸看向天空,头顶正上方挂着最亮的一颗明珠,微微的光亮,犹如黑夜中的指路的灯塔。
如影随形。
她微笑。
母亲……
原来一直都在,从来都不曾离开过。
她灿烂的笑着,但却湿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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