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关姨娘的脸上再挂不住,回头跪在谢思远的面前,泪珠儿成串的往下滑落:“老爷,您看看大小姐她,您可得给我做主呀,呜呜呜呜。”
“父亲大人。”谢清影声音郎朗,寸步不让:“父亲大人好歹也是堂堂的四品朝廷命官,怎么会因为区区一名姨娘的枕边风,就怪罪于自己的嫡女。关姨娘,你也把我父亲看得太简单,太好骗了。”
谢思远,你不是喜欢戴高帽子么?我谢清影多送你几顶如何?
此话一出,关氏急忙止住隐隐呜呜的哭声,干跌坐到一旁,抹起了眼泪。
坐在谢思远左侧的谢清莲见关姨娘败下阵来,正待说话,被张氏一扯,及时收回了差点溜出口的话。张氏起身上前,扶起跪坐在地上的关姨娘:“关氏你别多心,大小姐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如今的大小府邸里面,哪家哪户没有几个姨娘之流的。大小姐一定是口误,口误,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一句话说完,在场的几名姨娘都变了脸色。
“母亲此话差矣。”谢清影微微一福:“清影所说的,是父亲自然能分辨出谁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哪些事情的实情如何,并不需要清影解释。以父亲为官多年,民众的赞颂,圣上时不时的嘉奖,就不难看出,父亲可是位明察秋毫的好官。今日清影为什么会遭遇疯马,天知,地知,你我二人嘛。”谢清影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
谢清莲一急,跳起来插口:“大姐姐您这是何意?难道说娘知道此事?爹,您看大姐姐她,冤枉我娘。”
“天知地知,你我二人嘛,肯定是都不知道的,知道的人,肯定是明察秋毫的父亲才对。”谢清影把话说完,捂住嘴唇笑了起来,笑意未进入眼底:“二妹妹,大姐姐话都没有说完,你紧张什么?那么着急为母亲辨别,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母亲她知道些什么呢?”
“你……谢清影,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谢清莲险些跳起身来,冲着谢清影直嚷嚷。
“我是不是含血喷人,那车夫的尸首还在那里,我的刘侍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是上天真的有眼的话……哼!!”
“谁害死谁了?谁不知道是你自己的运气不好,才让你的侍卫白白送了性命的,你还在此唧唧歪歪的,我看你是想……”
“我还想如何?二妹妹怎么不继续说下去?”谢清影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语,让谢清莲打了个寒颤,急忙往张氏的背后躲。
张氏还想再说,只听得谢思远“嘭”的一声,茶碗翻倒在地,摔成一地碎片。
“住口!统统给我闭嘴。”
谢思远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堂上却吵翻了天。
“都住口,这里又不是菜市场,一个个吵得人心烦。都给我下去。”
原本闹哄哄的众人噤若寒蝉的鱼贯退出了大厅。正好看见安排好大夫的墨氏回转,看见众人离开,急忙走进大厅,见到安然无恙的女儿后,才长松一口气。
“这,这,这是怎么了?”
谢思远额头青筋直冒,他倒是觉得谢清莲的话很有道理,想想小时候多可爱的孩子,长大后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油盐不进的,看来扫把星一说倒是很有道理。
谢清影并没有看向自己的娘亲,反而上前两步,站到自己父亲面前。自己的父亲从来都重名利轻亲情。只是到了此时,可由不得他做主。
“父亲,清影有事找您,关乎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谢思远紧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很好,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能让我信服的事情,否则的话……”
“是,父亲。”
书房内。
谢思远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逐渐范黑的天色,按按头痛的额头。
“你是说是逍遥散?已经绝迹了一百多年的逍遥散?”
“是的,父亲。赵王世子已经确认过,是逍遥散。”站在书桌对面的谢清影肯定的重复,“父亲,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会在疯马的嘴里找到这药。”
谢思远再无法强装冷静,猛的回过身来:“你是说赵王世子也知道此事?”
谢清影轻轻一笑:“父亲的这句问话,真的是多余。此毒是世子亲自检查出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谢清影说着话,前行一步:“清影和娘亲刚刚才到京城,从未出府与人结怨,谁会动手下毒,谁有这能力动手,谁能知道我今日的去向并提前安排人手,这些明眼人一看,就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