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着气,二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清雅筑,秦空注视着这多年未曾再见的清雅筑,心里五味杂陈,一切因此而起,今日,又将如何呢?
“进去吧”!身后的画白墨说了一句。
秦空头也没回,根本毫无理会,站立两秒,进入了清雅筑。进入清雅筑后,看着一切如旧,与年少时记忆并无出入,两人沉默了一会,秦空开口问道“老家伙怎的不在此处”?
“大长老现在很少来这里,真是不巧,今天就没赶上”!画白墨答道。
“呵,真是不巧啊!不巧...”。秦空自顾自的说着。
此时,天色渐渐阴暗下来,从清雅筑走出来的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天空,秦空说道“天将入夜,今夜又将漫长”。说完径直向着自家走去。
画白墨望着秦空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喃了一句“当真漫长啊”!也走了。
回到自家的门口,望着陈旧的木门,门上的浮雕都已经腐朽的看不清面目,秦空举起手抚摸着木门,感受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好久好久,每一个角落,都是满满的回忆,甚至于让他不敢闭眼想象。抚摸了一会,用力推开险些脱落的木门,一阵潮霉的气味铺面而来,屋内已是蛛丝密布,灰尘都有两节手指那么厚,虫鼠积窝,破败不已。看着这些,秦空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痛不欲生,所有的亲人,都从这里永远离开,始终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恰恰一切又是那么真实。
看完这些,秦空便开始打扫起来,将屋内所有的蛛丝网除去,再把灰尘扫掉,都耗费了好几个时辰,这对于一个身怀元气的修者来说轻而易举,可却足足耗掉几个时辰才做完,可见破败的何种程度,一些用以固定的材料早已被虫蚁掏空,所以房屋就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坍塌,所以秦空又去到山林,砍来一些树木,重新固定房柱,待到一切完成,老宅子已是焕然一新,多少有了些回忆里的样子,就是缺了乘凉的老人和勤劳的父母。一切都那么的诙谐,让人怎么都无法开心起来。
回到家的画白墨独自坐在院内石桌旁,喝着闷酒,想着从前,快乐又悲伤的以往,这一切难道就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可又不忍隐瞒,可不隐瞒的后果就是如今现在的结果,对于秦空家发生的事情,至今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是我不该说的,不该说...不该说...,可是为什么?我不想说的,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又承受不了!还是我的错。哈哈哈哈哈......”。画白墨对着天怒吼道。可是说完,他自己也明白了自己问的为什么,自己还是明白的。可就是想要有人告诉他,不想自己明白。
秦空将房屋打扫干净后,就来到大山后面,大山是山云涧最大的山峰,这里都埋葬着许多的先祖,领域内的老人死后都会埋葬在此地,秦空的爷爷奶奶也是一样,所以他深夜来到此地,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偶尔些许虫鸣响起,让这里的气氛浓厚了不少。
秦空的爷爷名叫秦正吾,是山云涧正殿的守卫,在二十几岁时一次任务中识得奶奶翁莲,后来爷爷便把奶奶带回了山云涧,原本领域内的人还是不同意的,因为奶奶是东方世界的人,怎能轻易地就进入领域生活,可是爷爷就不同意大家的观点,一定要奶奶留在领域,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对领域有什么伤害,对于领域的名声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如若不然,我大可于翁莲一起离开,不信天下无我立足之地,当时的爷爷也是年轻气盛,虽然年轻,可人品不错,又乐于助人,面对如此强硬的态度,大家也慢慢接受了下来,至此,爷爷奶奶便在山云涧平淡的生活下来,这些故事都是秦空母亲告诉他的。
想起那日,这个山头本来杂草丛生,可是突然间就起来四座墓碑,这四座墓碑带走他四位至亲,让他瞬间成了孤儿,所以,这四座墓碑在秦空心里都是灰色的,碑上每一个字都是无法忍受的痛。都忘了过去多久,才把伤痛压下来,稍稍正常的生活起来的。时过境迁,二十年了,回到这里,自己在墓碑前哭的一塌糊涂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时间一回想才知道一切是那么的接近,千年,万年,都好比昨天,只是瞬间而已!
“爷爷,奶奶,爹,娘,孩儿来看你们了,看看,孩儿都这么大了,还是膝下无子,只身一人,我会否一直如此,还有多久,我毫无知觉,可我还是忘不掉从前,不堪回首的从前,孩儿是不是还那么的不懂事,多希望你们还能对我多一些的教诲,可惜,一切都是空想,孩儿无能啊”!秦空跪在四座墓碑前说道。
对于秦空的说辞,只有山上的夜风在回应他,和漆黑的夜色。
此时,身后传来声响,是有人踩断了树枝的声音,秦空猛地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是画白墨,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晃晃悠悠的来到秦空身旁,也跪下来,操着一口酒气,断断续续的说道“呵呵,对不起,我不该知道,我...我明白,可我知道不是我的错,我还知道我知道真想不说,对不起你,所以我说了,说完了!老人家都走了,再怎么样,结果已成,想改,也是惘然,秦空,你到底有多恨我,你能告诉我吗”?
面对画白墨的问题,秦空自己也不明白,对,自己很想知道,可是知道就有了这些,他自然是不愿意,但一切也无法挽回,说道原谅,其实他更加无法原谅自己,一切都太晚,太巧。
“我不知道,我知道不该这样,可是还是变成了这样,怎么办,我就算恨你入骨,又有何用,所以,我不恨,我只是埋怨,怨为什么是你知道,为什么”!秦空回答道。
“呵呵呵...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在找为什么,你也一样,他们终将离开,只不过早了而已,你我也是一样,看不开,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就不知道你会多久才明白了”。画白墨淡淡的说道!
说完,两人跪在碑前沉默不语,直到天已放亮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