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音:说真的,男生的友谊有时很奇怪,不需要金钱,也无关乎实力,只要一起挨顿揍或者一起揍过别人,就会让你们之间的友情坚不可摧,甚至足可抵得过时间的蹉跎。
(二十四)
逃,无处可逃,躲,又无处可躲。千钧一发,肖凯都闭上眼睛了。我还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在那一瞬间,觉得时间好像都变得很慢,能清楚的看到棍子划过的痕迹。
脑海中突然浮现在一个热带岛屿上,周围满是爆炸的声音,烟雾缭绕,呛得我喘不过气来,有一个人在我身边抓着我,大喊:“你没事吧?站起来,快站起来!我们就快到了!”
画面突然切换,到了满是风沙的训练场上,有个一身特种部队装束的人,大喊着:“要么生,要么死,只要没死,谁都不许给我倒下!”拳头打在腹部上,那种疼痛特别真实,从胃部直接反倒喉咙,喷出一口口水,整个腹部撕裂般的疼。
再次切换,我又看到了在一片开阔地,坦克在地面疾驰,战机飞的特别低,好像就在头顶滑翔而过,各种机器轰鸣的嘈杂的声音交替响起,震得耳膜锥刺似的疼。一声巨响,身子飞到了半空中,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感不到任何的不适,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怎么我的眼里变得有些湿润,不甘心啊,还有太多的事还没完成,就这样结束了吗?好不甘心哪。
“松手!”刀疤一声大喊,把我拉回了现实。刚刚是怎么了?头好痛,像针刺一样。我甩了甩头,眼神再次聚焦到当前,发现我的右手紧紧攥住了刀疤的棍子。他尝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挣脱。恼羞成怒的刀疤又飞起一脚,向我踢来,我下意识的抬高小腿,弯曲膝盖,在他的腿刚要到达攻击范围时,狠狠下踩,运动鞋准确的踏到了他最脆弱的跟腱部分,一踩到底。
“砰!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所有在现场的人都愣住了,我也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啊!我草!”刀疤疼的满地打滚。不管怎么说,刀疤这伙人也只是高中生而已,哪见过这么凶狠的招式?
有几个跟班的吓得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喊:“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救命!”长发男到时还有点血性,伸出双手向我扑了过来。“我草,你小子不要命了!”
我看都没看他,胳膊肘横立面前,斜侧着身子,箭一般撞向长发。双方速度都比较快,砰,砰!好像再次听到骨折的声音,我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不过长发男更惨一点,直接倒在地上捂着鼻子,连声音都发不出了。鲜血透过手的缝隙,源源不断的涌出。
“我靠,陶然,这,这……,你……怎么做到的?”姜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肖凯也蒙了,一副崇拜的表情挂在脸上。“大哥,你这是练过武啊?一招制敌?也太狠了!早知道你会这两下子,我还怕个屁啊!”
我摇了摇头:“我没练过啊,这啥情况!”我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一切都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金光蹲下来,看了看这两个人。“先别废话了,看看这怎么办?再不回去,寝室都要锁大门了!”
肖凯也蹲了下来,轻轻踢了刀疤两脚,疼的他嗷嗷叫。“能走不还?”刀疤惊恐的摇了摇头。
“需要帮你打个电话不?”刀疤先是愣了一下,后又拼命点头。肖凯显然惯于处理类似情况,他摸了摸刀疤的裤兜,翻出了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接通后又还给刀疤。又恶狠狠地瞪了刀疤一眼。“以后离白雪远点,要不,我们见一次打你一次!”
说罢,冲我们一挥手,直接往寝室走去。
“你不回家了?”我问。
“不回了,刚刚身上都沾上血了,这回去也得挨揍,还不如在寝室对付一宿呢。”肖凯又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说同学过生日,晚上要在寝室一起住。司机很明白事,也没多问。
“陶然,你小子隐藏的够深啊!”肖凯又用他标志性的眯眯眼,看着我,边说还边拍了我几下。
姜湖更是直接用他的熊臂把我搂进怀里:“草,以后你小子就是我的人了,真的,哥们跟着你是满满的安全感啊!”
“滚蛋吧!”我挣脱了熊抱。“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是无意识的啊!”
“莫非你天生神力?行了,少装蒜了,练过就练过呗,还不承认。”金光也吐槽道。
“不是,我……”
“你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我懂了,陶然肯定想做幕后英雄,不想声张,你俩别叨叨个没完了。”肖凯说。
唉,算了,我真不知怎么回事啊。只记得,当时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像在电影大片中看到过一样,可问题是,我并没有看过类似的电影啊。
四个人借着夜色,相互搀扶着往回走。真是打得时候不觉得疼,打完过后身子骨像散架一样,我整条胳膊都有点失去知觉了,麻麻的。
“哈!哈哈哈!”一路上,不知谁先笑了一下,紧接着我也笑出了声。
“真他妈过瘾!哈哈,你没看刀疤那小子的脸!”肖凯还处于兴奋状态。
“怎么没看,我看他都要尿裤子了。”
“哈哈哈……哈哈!”
说真的,男生的友谊有时很奇怪,不需要金钱,也无关乎实力,只要一起挨顿揍或者一起揍过别人,就会让你们之间的友情坚不可摧,甚至足可抵得过时间的蹉跎。老话怎么说来着,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的才叫兄弟。嫖娼还远点,我长这么大,连姑娘的手都还没牵过呢。
这一晚,过得并不平静。大家还在喋喋不休的谈论着刚才的一战。肖凯特兴奋,说这下要出名了,刚来没几天就把学校的扛把子给干了。
姜湖也挺兴奋,拿着那个破小灵通也不知给谁打呢,吐沫星子满天飞,这家伙吹的啊,就好像他一个挑了一群一样。
金光则比较无所谓,管肖凯要了盒中华,在寝室抽了两支,吹会儿牛逼后就又跑去上网了,我是真不知道那网有啥好上的。
肖凯睡在金光床上,抽了大半宿的烟,整个寝室烟雾缭绕的。他和姜湖唠的最欢,用句东北话,就是互相捧臭脚呢。
我也很兴奋,但闭上眼后却很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功夫?还是自己下意识就是反应快?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二来那些熟悉的画面是什么情况。
对了,得问问那个老头,他保准知道。我在心里默默喊老头,喊了几次都没有回应。算了,这家伙神秘莫测的,下次他再出现的时候再问吧。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好,还是会梦到那些画面,但却都是碎片,没有完整的情节。也许,就是普通的梦吧,本来就不需要开头结尾。
早上我们几个都起来晚了,吃早饭的美好愿望看来是泡汤了。肖凯说为了报答大家,他请客去买早餐,也无非就是香肠、面包、干脆面之类的。我直接去了班级,刚进教学楼,迎面就碰到崔海跑了过来。
“陶然啊,陶然,你可算来了!”崔海抓着我的手说。
我心想不会吧?莫非昨晚校外打架的事,这么快就被老师知道了?要不这小子这么早找我干嘛。
“怎么了?”我问。
崔海咽了口吐沫,说:“有个女生,说是你妹妹,大早上就来找你,你不在她就直接坐在你的位置上等你了,你快点来吧,一会儿四眼来了要看到了可就说不清了。”
妹妹?我啥时候有的妹妹我咋不知道呢。我加快脚步,向班级跑去。一进教室后门就向我的座位瞄,真有个女生坐在那,短发,一身NIKE的黑色运动装,那双乔丹鞋更是显眼。果然,是张甜,她来我班干嘛?疯了不是。这要让林爽看到,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甜把我的书本什么的都翻了出来,又放了回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她后面,一阵玫瑰味的香水扑鼻而来,虽是玫瑰,却并不刺鼻,可能是喷的比较少的缘故,闻着很舒服。
“你在干嘛?”我笑眯眯的问她,为了吓吓她,还故意提高了声调。
“啊!”张甜转身看到我,先是一惊,随后笑容就爬上了脸颊,两个大大的酒窝印在白皙的脸颊上,嘴唇粉嫩粉嫩的,好像能挤出水来。
“你来啦!老实交代!昨晚你干什么去了!”张甜突然绷起了脸,眉头也皱了起来,还锤了我一粉拳,这女人变脸真跟翻书一样啊,怎么说变就变?
喂喂喂,这是在班级啊,别人看到会说什么?我看了眼前面的几个女生,都在不停窃窃私语,看到我的目光,立马就转过身去,但从肩膀上下耸动的频率来看,就知道她们都在看戏呢。
要知道有些女生可是天生的小喇叭,我可不想这些小喇叭把张甜传到林爽那。我给了张甜一个手势,便起身往外走。在楼层的最里面有一处露天平台,我打开门,跨进平台。
张甜也跟了过来。“说啊,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上课啊,还能干什么。”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放学后你上哪去了。”张甜步步紧逼地问。
莫非她知道昨晚的事了?不可能啊,没人看到啊。“回寝室了啊,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很熟吗?我干什么还需要向你解释?”真是不可理喻,这丫头哪来的这气势。
“你撒谎,你没去球场练球,短信也不回,电话还关机,你作死啊!”张甜双手叉腰,越说越来劲。“说,是不是跟哪个小女生约会去了,哎呀,对,那个林什么的,是不是,你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