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音:是啊,早晚要死的嘛,活着的时候就想活着的事,死这个事儿留待死后再去体会享受吧。
(一百三十七)
相比我来说,林爽倒没有太多感慨,很快转变了情绪,向我摆了摆手,道:“好了,我的故事讲完啦!该讲讲你得了,我好想听听青蛙变王子的故事?”
“谁是青蛙?”我擦了擦眼睛,反问道。
“那是吊丝逆袭?哎呦呵,还是位感情泛滥的吊丝呢,好啦好啦,我这讲故事的人没哭,你这听故事的居然落泪了?”话毕,林爽抽出一张纸巾,递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也学着刚刚她的模样,假装瞪了一下,林爽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咯咯”的笑了出声。
“哈哈,你这家伙!我说,别耍赖啊,我爆米花、可乐可都准备好了,该你讲啦。”林爽一只手拄着下巴,专注地等待着。
我想了想,也不管林爽信与不信,便把自己家中变故,辍学当特种兵,后又回到过去,开了投资公司,帮金光开饭店等等一系列真实经历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耶耶耶,完啦?骗谁呢,本小姐今年已经18了,还编这种老套的穿越故事?我说陶然,你要是靠这个把妹,准能饿死!”林爽说。
我也顺杆往下爬,说:“那除了穿越,剩下都是真的,好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我的公司看看。”我心里默默摇了摇头,看来每个人都选择自己认为能接受的真实,而事情本来是什么样子,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去不去,那有什么意思,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多有钱?”林爽好奇地问,长长的眼睫毛不停摆动,让人很想拿皮肤蹭一蹭。
“多少钱啊,几百万,几千万?具体我也不知道。真不是有意装B,只是钱对我来说,好像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了,因为你知道的,我并不缺钱。”我又点了支烟,今天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根了,可能高兴的吧。
本以为林爽听后会感到兴奋,哪怕说主动要点钱当零花也好,我都这么有钱了是吧?可谁知,听完我的话,林爽把头深深地低下了,半天没出声,身子却开始微微抽搐起来。
这可吓了我一跳,连忙问:“小爽,你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林爽突然嚎啕大哭,“陶然!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啊!你知不知道我过的很不好啊,你要是早点出现,我就不去赚那些脏钱了,我恨你!我恨你啊!呜呜呜呜!”
这TM是三峡决堤,黄河改道了吧,没想到这么文静的丫头哭起来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我连忙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对不起,我一直有在努力找你,好了好了,不过总算找到了,一切有我呢,放心吧。”
“呜呜呜呜!”林爽显然心中是极度委屈的,一个小女孩,这么大的负担,这么长时间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如湍急的山洪般爆发了。
此刻无声胜有声吧,多余的话不必再说。我就这么静静抱着她,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可人才再次平静下来,抬起头来,一动不动。
“扑哧!哭了个心形出来!看呀,你快看!”林爽抓着我衣襟,不停摇摆着,有些调皮地叫嚷着。
我的妈呀,刚刚谁TM哭的那么来劲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格分裂症?
好在我还保持几分清醒,拿起电话打给王硕,因为林爽在场,我也没有废话,电话接通后便开门见山道:“你小子和丽萍过的挺潇洒吧,不过不好意思,你得回来帮兄弟办一件事,很着急。”
王硕还要跟我插科打诨,但一听我这么严肃,也立马恢复了正形。“领导,什么事您就说吧。”
我想了想,转头对林爽吐了吐舌头,问:“伯父姓甚名谁?”
“啊?”林爽被我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爸爸叫啥!”
“哦,林治国。”
我又对听筒里的王硕说道:“西城不知道哪个监狱关着个叫林治国的人,犯得不是重罪,你现在赶紧动用一切关系。第一,我不在花多少乎钱找什么关系,要尽快把人弄出来。第二,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弄出来,也要尽快安排我和他见面,并保证他在里面不受欺负,不对,不仅不受欺负,还得好吃好喝,要比监狱长过得还好!第三,这件事必须立即去办,你亲自去办,别让太多人知道。拜托了,兄弟,这次算哥们我求你了!”
王硕一听,立马吓了一跳,我何时以这种语气求过谁啊,准是出了天大的事,郑重地下了军令状:“领导你放心,我这就办,不惜一切代价,第一时间给您回话!”
挂断电话,林爽惊喜地跪在我旁边,双手紧紧攥着我的胳膊,道:“陶然,你真的有办法吗?这个王硕是谁?能行吗?”
我赶紧把林爽扶坐在椅子上,说:“王硕是我们公司的副总,人际交涉广泛,是个场面人,让他试试看吧,应该这几天就有结果的。”
“今天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好像做梦一样,陶然,我想睡觉了。”林爽抻了个懒腰,眼神中有些暧昧的看着我。
虽然对我很管用,但我却知道这个小女孩心底打的什么主意,似乎此刻,她认为她能付出的最珍贵的东西,就是身子了罢,很显然,在那个破会所工作,已经让她过早地接触市场经济等价交换那一套。
“对了,那个找你麻烦的会所负责人叫什么?”我问。
“提他干什么,真扫兴!告诉你吧,他与大街上那个连锁的麻辣烫同名,叫张亮,听了就让人不舒服!哼,已经很晚了,本小姐要去睡觉了,我刚才看过里面的房间有床,既然你是老板,肯定也不需要交过夜费的。”话毕,林爽便起身向房间内的休息室走去。
哼,是那个张亮啊,表面人5人6的,背地里却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管你是谁的兄弟,非得让这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陶然,你不睡嘛?”林爽靠在门边,更要命的是,这家伙居然把衣服全脱了,露出半个身子勾引我。
妈的!这种复杂性人格的姑娘真让人喷血啊!我强忍着冲动,一口气点了两根烟,笑眯眯地看着。
林爽舞了半天,见我仍没有过去的意思,道:“哼,爱来不来!本小姐先睡了,谁要管你!”
我的姑奶奶啊,我怎么不想去啊,可里面就只有一张床,干柴烈火,烈火干柴的,我去了怎么可能忍得住啊!
唉,为了证明我并不是一个被下半身支配的人,这一晚,我一直躺在大厅的沙发上,半梦半醒间,仿佛再次回到了刚报道时,和金光一道在小卖部,第一次碰见嚼着口香糖的林爽时的样子,还有金光丢过来的那让人尴尬不已的一包卫生巾。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
次日,王硕从天津赶了回来,由于这小子经常和各种官员喝酒交际,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打听到林父下落。林父本就是个芝麻官,又只是被人陷害,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罪名可轻可重,只不过没人愿意帮他这个无名小卒罢了。可王硕出面就不一样了,说到底,还是王硕也就是公司手中有钱。
常常听人说什么贪污啊,腐败啊,算什么罪名啦?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多么简单的道理。等价交换才是市场经济的核心规律嘛,你舍得花钱,事情自然就好办。
王硕组织了一个律师团,代表林父进行上诉,由于法院早已打点好了,只是形式问题,但可能要宣判后才能解除人身限制,目前还得在监狱里委屈一会儿。说是委屈,恐怕在王硕的金钱攻势下,只怕呆的比监狱长还舒服呢。
待一切妥当后,我带林爽去看望其父,我受不了太多感动,也可能是不想见林爽哭的样子,便呆在监狱外,让王硕陪林爽去探监。
林爽出来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非常用力,居然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来气,当我想挣脱的时候,却发现胸前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一片。
大概一周后,林父出来了,林母也早就被接回家了,一家三口吃团圆饭时,还特意邀请了我。我本来不想去,但架不住林爽再三“威胁”,去了,喝了很多酒。老实说,我不太喜欢林父林母,对我太过恭敬,有些太社会太势力的感觉,不过也正常吧,在这样一个时代,这样一个社会,不,在任何时代,都是强者为尊吧。
经过这次接触,林父对我也有了些耳闻,当晚,极力挽留我在他家住,看那意思,是恨不得现在就把女儿嫁给我。说真的,林爽可能也想报答我,帮了这么大的忙,也频频对我抛媚眼。
但我却觉得,这种肉体与金钱的等价交换,叫人十分作呕,或者说根本提不起兴趣。(好吧,这个B装的我给自己满分)总之,就是不太喜欢了,便坚持要走。可能态度太过坚决了点,害的林爽以为我嫌弃她不是处女了呢,当然,这是后话,为这事我没少下功夫哄她。
后来,我和林爽先后去了很多地方,香港、澳门、台湾、日本的东京、韩国的首尔,在满是繁星的夜晚到艾菲尔铁塔下拍照留念,午夜爬泰山石阶到顶等待日出东方……在这一过程中,我终于明白,对女孩最好的情话,不是什么爱你到死,爱你永远不变,而是三个简单的字,使劲刷!(买买买)
林爽本就喜欢名牌,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竟挑些便宜的买,但后来看到我卡内的余额和可透支额度后,便打开杀戒,见啥买啥了。我倒是觉得无所谓,钱本来就是要花的。
张甜这期间没少找我,开始我还反复圆谎,说是出国考察,谁知这丫头直接来一句不就是泡妞呢么,怎么有胆泡没胆子承认,就把电话挂了,我真呵呵了,她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王硕?不能啊,这小子应该铁定跟我一条心啊。
后来,张父也就是张甜的爸爸找到了我,奇怪的是,张甜这么年轻,他父亲却有些苍老,看上去至少60多岁了。也很简单,他父亲说,观察我很久了,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云云,夸了我半天。然后继续说,现在好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他就是,不过这么多孩子中,最喜欢张甜,希望她能幸福。到最后我才明白,这丫的是怕我跑了,让我赶紧娶了张甜,我草,才多大啊,再说我最讨厌包办婚姻了,哈哈。
其实,我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自身的成长,原来觉得多么过不去的事儿,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就像学校中的梦想团,像姜山,像王美玉,像那时被扒光了拍下的裸照,当时恨得牙都痒痒,甚至非要杀了这帮人而后快。但时过境迁,事过时移,却觉得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说,还反倒是儿时非常宝贵的回忆。
公司的发展也越来越快,我觉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数学道理,2的平方是4,4的平方是16,16的平方是256,可256的平方就是65536了,多夸张哈?所以只要开始挺过去了,壮大的增长速度要远超过起步。张甜、王硕、如心和李丽萍等都很能干,未来财富先后成了津东、千达、千科、千度、阿里久久等后来飞速发展壮大的公司股东,只作为股东分红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满,更不用说股票和房地产方面的收入了。
老实说,现在的公司,已经不太需要我了,大批的跨国专业人才在高薪高待遇的激励下陆续涌入,公司管理更加科学,经营更加规范,与政府打交道时也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可以说,发展一片欣欣向荣。
金光的饭店已经不满足于在千湖这个小地方苟且了,逐步向省城和各个省会城市进军,得益于是未来财富旗下企业,几乎公司扩张到哪,打通了哪一城市的关系,金光就跟着捡方便,把饭店扩张到哪。公司内部的一些招待和宴请,几乎也都放在金光的皇家别苑。短短2年多的光景,这小子现在是开着豪车、住着别墅,也有一个漂亮贤惠的女主人,好不威风,再看不出来是当初在学校后身摆摊卖麻辣烫的顽主了。
肖凯高中没毕业便直接进了某名牌医科大学,后来成为了一名医生。一次喝酒跟我们透漏,说他这种人都当上医生了,你们该知道市医院的医生是多么不靠谱的行当了吧?(纯属搞笑)
王霸、海子和发组辍学后,在我的介绍下,开始和胖子一道在金光的饭店打工,后来王霸成长比较快,野心也比较大,四处借了点钱,我又主动投资了一些,他就带着海子发组自己单干,开了千湖市第一家数码餐厅。就是没有服务人员,纯电子屏幕点菜、机器人送菜,这在当时可是不得了的新鲜玩意,一时火爆全城。加上几个人比较勤快,生意虽赶不上金光的皇家别苑,但也很是不错,王霸也成为了很多校园学弟学妹心中的偶像。
就在一切都向着好的方面进展的同时,我突然想起一件让我冷汗直流的事,那源于一次没有来由的重感冒,甚至咳出了深红的血,这让平时身体一向很好的我顿感奇怪。在张甜和林爽的陪同下,去了医院检查,不过奇怪的是,什么毛病也没有。
当然,这里还要交代一下,张甜和林爽早在学校时就认识,不过二人知道彼此后,居然出乎意料的没有争风吃醋,而是都相互顾及对方的感受,谁也不天天“霸占”我。张甜要忙工作,而林爽也不再想上学了,很喜欢鲜花,我便帮她开了家鲜花店,天天侍弄花草。说到这,林父开始还有些反对,但看我给林爽开的那家鲜花店后,便一言不吭了。虽说占地面积不大,但档次绝对是本省最高水平的,加上张甜的关照,公司各个门店每天在这采购鲜花,营业额让我岳父之一,乐得早就合不拢嘴了。
那既然现在就能赚到钱了,何必还去念什么书呢?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又何止念书这一条途径呢?
回到刚刚的话题,为了查出毛病,二女陪我世界各地的飞,最好的医院都看了,最好的医生也瞧了,不过都没查出什么问题。
直到一天晚上,我再次与梦中那老头相见,但我却动不了,也说不了话,懵懵懂懂中老者握着我的手,说感谢我为国家、为部队、为他们所做的贡献,三年之约快到了,我也即将从这个记忆中的世界消失了,或者说这个记忆中的世界将从我的脑海消失了。
我很想问他记忆中的世界消失后我会去哪,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发不出任何声响,那种感觉真的不太好受。老者似是知道我想要问的,转过身去,对我说:“生命因死亡而珍贵,人生因悲伤而欢乐,年轻人,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话毕,便消失于无形。醒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哪怕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我居然没有任何恐惧与害怕。
是啊,人嘛,早晚要死的嘛,活着的时候就想活着的事,死这个事儿留待死后再去体会享受吧。
本书完
后记
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写这么长的东西,我自己知道写的很烂很差,主要是前面没有构思后就动笔了,常常是写一点想一点,想一点写一点,有时不知道怎么写、写什么时,经常把文写成了流水账,罪过罪过。通过这几个月的尝试吧,也明白了当一名作家多么不易,世间干什么都需要付出真努力、下真功夫。
写文过程中最最最痛苦的就是要想情节,不同于生活,生活大部分是流水账,少部分是有意思的跌宕起伏,而文中却要二者相反,这其中“度”的把握,就是高手与菜鸟的区别之一了吧。
好了,不管怎么说,于我个人而言,敢于尝试就是好的,写得不好没关系,至少敢试了,世界这么大,只要有时间有机会,还是应多试试的,我都快30了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爱干什么能干什么,也许只有不断尝试新鲜事物,才能有所体悟吧。
再此,感谢对本文一直支持的金光(真人哦)、肖凯、王霸等人的鼓励与支持。
这是给自己的礼物,祈祷网站别轻易删除,以后自己成熟了,长大了,再来看看稚嫩的自己曾在这里留下的些许文字。唉!真想知道,那个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