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悠从医院出来没有直接去剧组,而是回了顾家。
看到爸妈的卧室还亮着灯,她准备和他们打声招呼,走到门口正要推门,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不是我不想接他过来一起住,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我是怎么对你爸妈的,他们又是怎么对我的?”
蒋玲的声音有些尖锐,语气很是不悦。
顾悠悠推门的手顿住,她悄悄站在门外听着。
“妈已经不在了,爸现在身体也不好,我们总不能还让他一个人住在乡下啊!”
“难道是我不孝顺赶他一个人回乡下住的吗?是你爸他一直看不顺眼我,不愿意和我们住在一起!”蒋玲的声音再次拔高,冷漠而嘲讽。
她想起白天去医院被老头子赶出去的情景,气得手都在发抖。
不等顾明成搭话,她又冷声说道:
“就算你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的!”
“那你就去求他!”
“绝不可能!”
室内突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就在顾悠悠忍不住要推开门去看的时候,才传来顾明成低落的声音。
“那我实话告诉你,公司现在岌岌可危,如果这个月没有资金注入,下个月我们就都得倾家荡产滚回乡下去!”
顾悠悠吓了一跳,蒋玲也很是意外,“墨家那边不是说会先打一部分钱过来的吗?”
“不知道青青和墨梓晏说了什么,这些日子我根本找不到他的人。”顾明成无奈。
每次电话打过去,颜牧都有理由敷衍他,摆明了就是墨梓晏故意不理会他的。
可是合同被顾子衿撕碎了,他根本奈何不了墨梓晏。
“顾子衿这丫头,就是个白眼狼,养她这么大,没干过一件好事,就会给人添堵!”蒋玲忍不住抱怨,又说,“墨梓晏他又是什么意思?这桩婚事本来就是他主动提的,现在又要反悔不成?他耍我们玩儿呢?”
“你也别总是抱怨女儿,搞得悠悠也和她姐姐有仇似的,上次一见面就又是打耳光又是泼茶的,不像样子不说,还坏事儿!”
顾明成想起那天的场景,越发烦躁起来。
蒋玲并不觉得顾悠悠做得不对,却也不好反驳,只问道:“那现在到底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墨家那边是不能指望了,但是你别忘了,爸手里还有妈留下的信物。”
“你是想说服爸把东西给我们?”蒋玲立马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妥,“可是那东西说好了是给子衿的,你爸那么偏心子衿,绝不可能交给我们的……”
“当年有言在先,等青青结婚之后才能给她,但是她现在不肯结婚,如果爸有个什么好歹,那东西还是得交给我们保管。”
房间里面的声音渐渐压低直到听不见了,门外的顾悠悠却整个人都僵了。
默默站了好一会,她才找回思绪,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落在身侧的手却紧握成拳,满心的怨愤和不满。
明明都是顾家的孩子,爷爷奶奶从小就偏心顾子衿就算了,凭什么还给她留了价值连城的东西?
顾悠悠气呼呼地给国外的弟弟顾泽发邮件,说爷爷得了脑癌快不行了,让他尽快回国。
发完了邮件她又开始琢磨奶奶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给顾子衿,折腾了一整晚没睡着,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剧组。
顾子衿却是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就回了一趟乡下。
老房子里还有个老管家和爷爷作伴,见到顾子衿来,先问了爷爷的身体状况,顾子衿给他说了下爷爷的情况,就去找爷爷说的那个小匣子。
老式的实木柜子里有个带锁的抽屉,顾子衿用钥匙开了锁,里面都是奶奶留下的一些遗物。
还有那个顾子衿小时候就见过的奶奶珍藏的小匣子。
一个古典雅致的小匣子,外形像是旧时代的首饰盒,小巧精致的一只。
外面还挂着一只精美的老式锁,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老东西了。
只是不知道里面珍藏的会是什么东西。
顾子衿带着小匣子回到医院,顾明成和蒋玲刚从病房出来,而病房里铃声乍响,医护人员们应声而来。
“病人晕过去了,快送手术室!”
护士紧张的声音传来,顾爷爷被推进了手术室。
“爸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子衿看向病房出来的两人,“好好的怎么会晕过去呢?”
顾明成眼中闪过一丝心虚,撇开眼神没说话。
蒋玲则是看向顾子衿的包包,不着痕迹地问道:“你上午跑哪儿去了?”
顾子衿担心爷爷的安危,追问道:“刚才在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爷爷的状况不稳定,我们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蒋玲被她责问,板起脸来,“我们一大早就来看你爷爷,难道还错了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子衿低声。
站了一会,她又转身往手术室跑,“我去看看情况。”
半小时后,顾爷爷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顾子衿赶紧迎上去。
“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病人生命体征正常,但是陷入了昏迷。”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谁也说不准。”
顾子衿愣住,“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说等检查结果出来就可以动手术取出肿瘤了吗?”
“你还问我怎么会这样?我还想问问你们家属到底想干什么呢!”
医生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责备,“都说了病人的状况很不稳定,只能静养。为什么你们还要让他情绪激动到晕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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