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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双 修(1 / 1)

楚梦回在储物玉坠上一抚,取出个玉瓶“这瓶精元丹你收好,从今天起,每天服一粒。”

小龙双目痴痴地盯着玉瓶,心中暗暗思忖“难道这便是皇帝老儿苦苦寻求的仙丹?”楚梦回又将记载《阴阳诀》前三层口诀和心法的玉简给了小龙,接过玉简打开观看,楚梦回一瞥眼间,看到小龙正倒捧着玉简,在那儿似模似样盯着玉简上的文字,楚梦回问道:“小龙,你不识字?”

小龙忙收起玉简“当然识得……”

楚梦回脸一板“识得,为何倒持玉简?”

小龙的小脸不由一红,一直以来什么都无所谓的,可在仙人……在师傅面前,他想给师傅个好印象,讪讪一笑“师傅,我没读过书。”母亲离开后,爹爹总是进山,有时数十天也不会回来,家中两个小斯又怎管得了他,性子活脱的他又怎肯读书识字。

楚梦回站起身瞪了他一眼“随我来。”小龙赶紧跟上。二人穿过回廊,七拐八绕来到巫神殿后门,一走出后门,小龙倒吸一口冷气“奶奶的,这大殿后门竟然是在绝壁上。”吓得连退两步。云雾缭绕,一条近似独木桥的青石路,悬卧在两峰之间,将巫神殿所在的山峰和一处影影绰绰,好似漂浮在九天之上的孤峰连在一起。

楚梦回直接踏上青石路,行出数步突然回头,见小龙没跟上来反倒往回走,问道:“怎不跟上?”

小龙往下一看,云雾飘渺,不知其深几许,骇得他是双腿发颤,一抬头见师傅正盯着自己,暗暗发狠“奶奶的,不能让师傅看轻了!”迈出发颤的右腿踏上青石小路,盯着对面目不斜视,这一路走得真是心潮跌宕,胆战心惊,当踏上对面的石阶,没处安放的心才有了着落。看到台阶两旁开满蓝金白红紫五色,各有十一片花瓣的异花。小龙有些诧异,这么高的峰顶,不说夜里会阴风阵阵,就是白天也是寒气逼人,这些花儿又怎会开放?

近处看,孤峰上的一切,虽有几分朦胧,却已能看得清清楚楚。一座古殿,耸立在孤峰绝巅。古殿后松林竹海有些朦胧,小龙扫了一眼孤峰“师傅,你带我来这里,难不成我要在此地练功?”

楚梦回点点头,台阶尽头又是一片姹紫嫣红,整座孤峰上,花香与云雾共舞,芬芳与灵气沁人心脾。

楚梦回带着小龙来到古殿第十一层,走到楼梯左侧尽头石门前停下,取出一个纸鹤,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对着纸鹤吹了一口气,纸鹤在甄龙震惊的目光中穿过石壁。不一会儿石门大开,立在石门前一位绝色少女,那少女一袭红衣,好似玫瑰……千万朵绽放的玫瑰,看来约莫十二三岁年纪,秀美绝俗的面容真如画中仙子一般“凌馨见过师傅。”

小龙一看到红衣少女,双目放光“奶奶的,这小娘皮怎生得这般水灵,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小仙女?”

“这是你师弟甄龙,以后与你一同修练。”楚梦回边说边走进石室。

凌馨听到师弟一怔,当听到师傅下面的话,俏脸不由一红,慌忙跪了下去“师傅,男女有别,怎么可以……”她被带到孤峰有数年,一直与师姐苹儿在一起,苹儿生在书香门第,将世俗礼法看得极重,不知不觉凌馨也受师姐的思想影响。

楚梦回打断凌馨下面的话,喝道:“你难道真的想死吗?不修练阴阳诀,只要一成年,便是你的死期。”眼中闪过不耐之色,但还是讲道:“你们二人的体质,一个是绝阴,一个是断阳,阴阳诀的修练之法,便是补阳续阴。所谓补阳续阴,就是你们在对方体内,修练出一丝至阳真气和一丝玄阴真气,阴阳循环生生不息,衍生万物,是为通灵。也就是说,不论你们二人中的哪一个,想练成阴阳诀,都不是自己能做到的。这《阴阳诀》之所以又名《阴阳通灵诀》,其意便是只有修练此功,才能补全你们的先天不足,这阴阳诀是以武入道。”

凌馨的头低低垂下,小手在身前紧紧握在一起,小龙在心中骂道:“奶奶的,男女有别,老子稀罕吗!”一边在骂,一边又在想“有这小娘陪着,倒也是件美事。”

楚梦回一指两张紧挨着的石床道:“这两张床,一张是火晶石制成,一张是万载玄冰制成。这红色的床是小龙的,以后不论是练功,还是休息,你们都要在这两张床上,对你们有大裨益,阴阳诀虽能延续你们的生命,可修练起来也要比一般的功法难上数倍,所以你们要更加努力。”

凌馨咬咬红唇道:“师傅,弟子不修练阴阳诀也罢……弟子……”楚梦回一挥手,打断了凌馨下面的话,喝道:“胡闹,我在给你们讲一遍,若是成年前不能在体内修练出玄阴和至阳真气,当你们迈向成年那一刻,便是身死之时。”盯着凌馨的目光,陡转严厉道:“馨儿,你要比小龙年长,属于你的时间也就更少,好好珍惜。”又转向甄龙“你也一样,若是馨儿身陨,你一个人是不可能修成阴阳诀的;她若没能在成年前练成阴阳诀,你就在也没有机会,你能明白吗?”

“明白……”小龙忙点头,仙家功法,又能医好先天绝症,别提有多快活呢!

凌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龙暗翻白眼“你奶奶的,你要是害死老子,老子做鬼也不能放过你。”二人神情间的变化,楚梦回全看在眼里,还算满意,身形一动飘然而去。

小龙一见楚梦回离开,走向凌馨搭话道:“师姐,你来此地很久了吗?”哪知才一接近,一股森森冷意,自凌馨掌峰传出,小龙被一股大力推得后退数步。小龙心中骇然“这小娘,竟然是个练家子。”

凌馨语气冰冷“除了修练,不要和我说一句话,更不准走近我周围半径三尺之内。”话音一落留下一脸错愕的小龙,走出练功室。

待凌馨的身影从练功室消失,小龙才回过神来,“奶奶的,不说就不说,老子稀罕吗!”迈出两大步,跳到石床上,屁股刚一与石床接处,又一跃跳起“奶奶的,可烫死老子了!”用手摸了摸暗红色石床,忙又将手缩回,双目瞪得滚圆“在这床上睡觉,一觉醒来还不成了肉干。”欲要在发两句牢骚,发现去而复反的凌馨带着两个道童重又回到练功室,在甄龙诧异的目光中,银白色帷幔自一红一白两张石床中间,将练功室分成两半。

小龙还没弄清,这是怎么个情况,只听凌馨道:“从此刻起,你不可以越过帷幔半步。”

小龙撇撇嘴“一步不行,那要是半步呢?”

“我会杀了你。”

小龙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奶奶的,老子是人,又不是小猫小狗,岂是你说杀就杀的。”

啪——小龙只觉眼前一花,凌馨已出现在他身前“不许在我面前讲脏话,也不要与我说话,只要你待在这里一天,这就是规矩,你有异议?”

小龙一见此女显露出这一手功夫,自忖打她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忙摇头道:“没有……”心中却骂开了“奶奶的,小娘皮,你给老子等着……”

小龙正一个人发狠,只听凌馨喝道:“傻愣着干嘛,还不修练?”

“床上热……”一与凌馨那冰冷的目光接触还真有些发怵,忙道:“师傅让你教我心法和口诀。”凌馨看向小龙,四双相对,小龙一瞥嘴道:“我不识字……”见凌馨眉宇间怒意渐消,眼珠一转以退为进“算了——我去找师傅,还是让他教我吧!”

“用心记,我只讲两遍。”小龙一听这话在心中暗暗嘲讽“傻妞……”凌馨若不提醒,两遍就算不全记住,倒也能记住一些“你怕师傅,小爷可不怕。”两遍讲完,小龙眼珠一转“师姐,真不好意思我没记住。”

“我只在讲一遍。”凌馨八岁就被带到飞天峰上,与一个比她年长三岁的师姐同住,一年前师姐身陨,她便一个人住在这间练功室。

“师姐,我还是没记住。”小龙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心里却乐开了花“你奶奶的,还要杀老子,看老子不玩死你傻妞。”

“啪——”凌馨一掌拍在玄冰床上“你在不用心记,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算了,我还是去找师傅吧!”做势走向房门。

“站住——”凌馨瞪了小龙一眼,接着讲起来。

一遍又一遍,凌馨只要一讲完,小龙便会回一句没记住,一连讲了八遍,凌馨绕过帷幔,来到甄龙身前,小龙连退两步“喂——你不是说不可越过帷幔半步的吗?”

凌馨盯着小龙,一字一顿问道:“你记住没?”

“好像也差不多……”

“那你的意思是还没记住?”玉手一展,掌心似有微风吹拂。

“记住了!”

“真记住了?”

小龙忙点头“真记住了!”凌馨不在理小龙,回到玄冰床上。

忽然,破空声传来,小龙寻声望去,一只纸鹤朝凌馨飞来。凌馨抓过纸鹤,一个少女的声音自纸鹤上传来,“师姐,晚饭准备好了!”

凌馨瞥了一眼甄龙“且随我来。”

小龙初来此地,又打不过凌馨,只好跟在她身后。小龙跟着凌馨来到一个宽敞大厅,一位一身红衣的道童侍立在长桌旁,桌上摆着两条烤制得芳香四溢的长蛇。四个艳红色的果子,两碗上面有着各色花瓣的米饭,还有两碗金光闪闪的浓汤。道童看到二人,微微弯腰“师姐,师兄……”又退回原位。

凌馨坐到略有银光的那条长蛇那边,小龙便坐到她对面,凌馨拿起筷子,刚要将一块蛇肉送进嘴里,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这是师傅特意为我们准备的药膳,一点也不许剩。”

小龙对凌馨的话,好似未闻。盯着烤制金黄的蛇肉,上去就是一口,入口柔软,异香满口,咽下去似有暖流涌动,哪里还管凌馨说些啥“奶奶的,好东西……”凌馨面前的蛇肉刚吃掉三分之一还不到,小龙面前的蛇肉,已尽数到了他腹中。喝了一口金光闪闪的汤,汤一入腹,似清凉,似酣畅,却又温润舒爽。米饭入口,有点淡淡的甜,还有着怪异的香,咀嚼片刻,分外有韧性,咽下去,满口留芳。果子入口,脆甜,却甜而不腻,随之满口生津。这些东西都被他风卷残云般吃掉,小龙还有些意犹未尽地看向凌馨面前的蛇肉,不禁又舔了舔嘴唇。

“师姐,刚才我吃的是什么肉?”凌馨的警告,他好似未曾听见。

凌馨的秀眉微皱,自从苹儿师姐身陨,她几乎不讲话,甚至都没离开过练功室,她是真的不想搭理小龙,可转念一想,也真如师傅所言,成年前不能修成阴阳诀她也要身陨,苹儿师姐是被她亲手送走的。何况她心中还有最最思念的人“你吃的是火蟒肉,对你修习的功法有大好处。米饭是百里飘香,是用谷中灵米,加七里香和数种灵花蒸出来的。汤是玉液汤,是用数种灵药,加灵泉水熬出来的。那红色果子,能促进对药膳的吸收。这些都是师傅为我们准备的。你我唯一的不同之处,你只能食用火蟒,而我得吃玄蛇。”

甄龙闻言有些动容,“师傅对我们真是太好了,这待遇皇帝老儿要是知道,也要羡慕老子吧!”想了想又问道:“玄蛇和火蟒,有何不同?”

“一个性属火,一个性寒……”甄龙一想到一冷一热两张石床,便也知道了其中的关键。

“师姐,来这孤峰有多久了?”凌馨看了小龙一眼便不在理他,继续用餐。

“师姐,你多大了?”一见凌馨仍不理他“师姐,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好漂亮?”凌馨对他的话就当做没听见“师姐,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你真的好丑。”得不到回应,小龙心中着实郁闷,一指道童“你叫什么名字?”

“宋青。”

“你来这峰顶有多久了?”

“三年——”

“你多大?”

“十六。”

“那你比我大,我……”

凌馨站起身,打断甄龙的话道:“走——我们该回去了!”

“你先走,我和宋青哥哥在聊会儿……”胳膊被凌馨抓住,就好似被铁箍箍住一般“痛……快松开,我和你走便是。”宋青一听甄龙唤他哥哥,惊得他忙垂下头,这二人可是宗主的弟子,身份尊崇无比。

凌馨没理小龙的话拉着他就往外走,小龙一见装痛这招不顶用,瞥了一眼凌馨精美的面颊“喂——师姐,你不是说男女有别吗?你这拉着我算个什么事……”凌馨闻言好似不小心抓在火炭上一般,忙将手缩回,俏脸上的红云漫至耳根,速度加快与小龙拉开距离。

甄龙回到练功室,一与火晶石床接触,就觉得根本无法忍受,可一想到那脚踏飞剑,手掌一翻就能控火的神通,忍着那份炎热盘坐下去,按照《阴阳诀》上的图谱,打坐修练起来。起初身下的炙热,是那样的难以忍受,有种身体都被烤熟了的感觉,随着按照阴阳诀冥想吐纳,逐渐好转……

从这一晚起,甄龙除了吃饭和睡觉都在修练,转眼两个月过去,丹田终于生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感,甄龙大喜,引气上行至膻中,过肩井,出劳宫。说来简单,这个过程下来又耗时两个月。

这一日,楚梦回来看二人,查看一番二人的修练进度,发现甄龙也修练出一丝至阳真气,虽距阴阳诀第一层还远得很,那冰冷的眼中也有喜色闪过。身形一动卷起二人,停下来时,三人已出现在一片百丈有余的空间。甄龙四周打量这好似独立的空间,虽独立,可也能看到太阳。偌大空间中生长着红白两色含苞待放的花儿,突然他的视线被花海中那把金光闪闪有丈余,其上似有人身经脉纹路,倒插在花海中的巨剑吸引“奶奶的,好剑!这得用多少金子?”就在这时,楚梦回的话传至耳中“这两朵圣花是师傅为你们准备的本命法宝,白色的是凌馨的,红色是小龙的,现在滴血认主吧!”

小龙闻言目光回到红白两色花儿上,就在小龙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瞥见师姐在师傅面前也是那般清冷,划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在白色欲要绽放的花蕾上,一见师姐的动作,便也学着师姐将一滴精血滴在红色花蕾上。鲜血一落到花蕾上,整个空间一颤,甄龙登时一怔,哪里还有花海,只有一红一白两朵花儿和一把巨剑。紧接着甄龙大惊“血……都是血……”目光扫过凌馨,见她也是一脸震惊之色。

二人的表情,楚梦回好似没看见,随手一抛,两枚银白上面刻着百花图案的令牌,飞向甄龙和凌馨“从明日起,你二人每天往你们的法宝上滴一滴精血祭炼此宝,直到你们修成阴阳诀,收其入体,这法宝才算初步祭炼成。”衣袖一抚,“回去修练吧!小龙体内至阳真气已达到可以双修的境界,馨儿——你还等什么,离你成人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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