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个去!居然是安全局颁发的特殊证件……”
郑辉煌解释道:“我虽然不在体制内,不吃公家饭,却仍然是在编的特殊人员。之所以让你看一眼,是不想你纠结,也不想你妨碍我办事!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接手,与你们无关!”
这里面,涉及到特殊部门与地方警务处理事件的主导权问题,郑辉煌拿出小本本,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一个小本本,就是特殊证件,那么,剩下的几样小物件,又是什么?
林伯通心生好奇,问道:“姓郑的,还有几个小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郑辉煌夹起一个橡皮擦大小的小玩意,说道:“这一个,是窃听器;这两个,是摄像头,分别来自客厅和卧室!其它房间也有这样的小东西,但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套房,也用不到其它房间,懒得一一找出来。”
林伯通破口大骂:“我草!居然在酒店搞这些东西,房客还有什么隐私可言?还有什么商业机密可言?狗官刘定邦,不得好死啊!”
原来,侠游大酒店是一家三星级酒店,放在大城市,或许算不了什么,但在侠游县这个弹丸之地,却是最豪华的酒店,每天都要迎来送往,生意非常火爆。
最主要的客源,就是红木客商。
榜尾镇的红木产业,每年都有几百亿销售额,相当一部分来自这些客商。
他们南来北往,络绎不绝,入住酒店时,首先选择侠游大酒店。
这些人,掌握采购信息,掌握订单,牵扯的利益实在太大,由不得刘定邦集团不动心。
于是,在客厅里安装窃听器,在卧室中隐藏摄像头,就成为必然。
一方面,是刘定远控制红木产业的需要,监听客商的交谈内容,窃取买卖双方的商业机密;另一方面,是刘定邦纵横官场的需要,收集政敌的床上演出,或打压,或拉拢,简直不要太容易。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发现房间里的窃听器和摄像头。
也只有郑辉煌这样的牛叉人物,出于习惯,出于安全,每到一个新环境,都要搜查一下。
没想到,这一查,就查出问题来。
如果没有魏铭,没有温师父,或许也就这么算了。
只不过,郑辉煌已经拿出窃听器,揭露事实,就不可能轻易放过。
这不,他又一次向老柯抛去小物件,等到对方接手时,说道:“这件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由你们地方警务自己处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提供帮助!”
想起刘定邦的淫威,老柯的心情很复杂。
手中的窃听器,既是烫火山竽,又是升官晋职的有力证据。
一时间,老柯很纠结。
作为一名良知尚存的警察,老柯也很痛恨刘定邦。
作为体制中人,又惧怕县委`书记。
作为城关派出所的副所长,他比谁都清楚其中的黑暗。
郑辉煌送出一个小礼包,开始酝酿大礼包。
他走到武栋梁身边,二话不说,就曲起膝盖,撞向武栋梁的腰腹软肋部位,直接来一个凶残的“膝撞”下马威。
咔嚓!
武栋梁的身体内部,传出清晰的骨头碎裂声。
一下子,武栋梁歪倒在地。
郑辉煌抬起脚来,踩住武栋梁的右脸颊,向地板狠狠挤进去,说道:“十秒时间早就过了,说不说?”
武栋梁的整张脸,扭曲的不成样子,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含义不明的腔调:“多,鹅多!”
听起来,倒像是“说,我说”的样子。
郑辉煌松开脚丫子,退后几步,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看也不看武栋梁一眼,听也不听武栋梁杀死四个人的过程描述,自顾自喝起茶来。
他很自信,事情演变到现在,全是自己的功劳,魏铭也应该满意了吧。
魏铭忙前忙后,一边配合老柯做笔录,一边安抚林家父子,一边劝说黑妞放下仇怨,简直不要太操劳。
一个小时后,武栋梁签名画押,留下几十页犯罪记录。
之所以没有回派出所做笔录,而是现场办公,是因为老柯很清楚刘定邦的能量,分分钟就可以把武栋梁捞出去。
在这里,却有“牛人”郑辉煌作为威慑,不怕武栋梁不招供。
果然不出所料,蛮横的武栋梁,表现的很乖巧很配合。
老柯收起四宗杀人案的口供笔录,手一挥,说道:“拷上,带走!”
一名警察掏出手拷,拷住武栋梁的两支手腕,拉着武栋梁,就像拉着一头乖顺的水牛,一齐退出客厅。
另外三名警察,绑住七个黑西装,捡起七只手掌,跟着离开现场。
老柯走在最后面,说道:“老林,小铭,你们多保重!我要赶回去办理手续,实在没时间陪你们……”
老柯告辞而去,还没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弯腰鞠躬,说道:“多谢郑先生帮忙!”
郑辉煌露出洁白牙齿,笑道:“举手之劳,何足道哉!哦,对了,七个小喽啰没有流血过多而死吧?”
说来也是奇怪,七个黑西装被郑辉煌斩断手腕,并没有流血不止,而是渐渐止血。到最后,一滴血也没流出来。
也只有郑辉煌明白原因,那是暗劲的妙用之一。
同样,也只有郑辉煌知道结果,就算找到传说中的“黑玉断续膏”,黑西装也不可能接回手掌。
老柯只看到过程,不知道原因和结果,听到郑辉煌说笑,也跟着说起笑话来。
“郑先生既有金刚手段,又有菩萨心肠,我只能膜拜,请收下我的膝盖!”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有菩萨心肠!”郑辉煌轻轻摇头,简单评论自己的行为特征,“我杀过太多人,也做过太多恶,几千个女人被我……当不起这四个字!”
老柯一愣,也不再多说什么,笑着离开客厅。
连续破获几桩悬而未决的大案要案,老柯很高兴。
对于老柯和四名警察来说,武栋梁和七个喽啰,就是意外收获,就是功劳。
只要朝中有人,运作得当,升官提拔就是理所当然。
这一点,也在魏铭的计划之内。
只不过,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目前还缺少一个有地位的官方代言人。
这个人选,魏铭本来打算找县长,也曾向林伯通和谢天赐了解情况,没想到,都说县长是窝囊废。
这时候,面对吊炸天的郑辉煌,魏铭怦然心动。
他走到郑辉煌的对面,坐下来,说道:“多谢郑先生相助!我会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向温师傅美言几句!”
简简单单一句话,惠而不费,却是郑辉煌最希望的结果,也是魏铭整个行动计划中的小环节。
对于郑辉煌来说,再也没有比这个结果更加完美的结局了。
“哈哈……多谢魏先生!请帮我向温师父转达最诚挚的问候!”
转达?我到哪里去找你的温师父?哈哈……
魏铭心中乐开了花,笑道:“请郑先生放心,我一定转达到位!哦,对了,快到饭点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他想趁机向郑辉煌了解侠游县的政治生态,最好能够通过郑辉煌的关系和介绍,找到合适的官场帮手。
郑辉煌伸出手来,指一指胯下依然高耸的帐篷,表示自己没时间,还要去找鸡解决问题,又指一指瘫痪的林汉,表示时机不凑巧。
黑妞刚好看到郑辉煌的猥琐动作,连忙偏过头去,骂道:“畜生!”
郑辉煌一点也不见怪,反而解释道:“自从我的身体受创以来,一直都是这样子,一旦受到刺激,就会昂然勃发!如果不发泄出来,我连裤子都穿不上!所以,只能抱歉地拒绝魏先生请客吃饭的美意,改天我请你喝酒!”
“那行!我们就不打扰了……”
魏铭找来担架,抬着林汉,离开总统套房……
党校路。林家。
颜琴从单位下班后,回到家里,发现儿子不在家,丈夫也不在家。
她放下坤包,拐进厨房,淘米煮饭……
还没做两件家务活,就听到门铃响起来。
叮咚……叮咚……
颜琴开门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
她扑到担架边,抓住林汉手臂,问道:“老公,你不要吓我!”
林汉躺在担架上,神色如常,说道:“下半身瘫痪而矣,没什么大不了!”
一下子,颜琴流出眼泪,问道:“阿通,小铭,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
林伯通抬着后面的担架,气喘吁吁,说道:“老妈,先把路让开,等下再告诉你!”
魏铭抬着担架的前面,说道:“颜姨不必担心,最多十几天,林叔就可以彻底康复!这一点,我有非常大的把握!”
颜琴半信半疑,让开道路。
片刻后,林汉躺在主卧室的床上,颜琴也了解到事件的始末。
颜泪眼模糊,神色凄苦,说道:“小铭,我知道你从来不说谎,但我是妇幼保健所的主治医师,多少知道瘫痪的病理,你怎么可能有把握,说十几天就让林叔恢复?”
面对期待和疑虑的眼神,魏铭也不隐瞒,说道:“不是我让林叔恢复,而是郑辉煌让林叔恢复!”
林伯通一愣,问道:“短短十几天时间,他能找到化劲高手?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请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