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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人心歹毒,覆水难收(1 / 1)

卫芷第一次进入拈花阁,阁内的布局装饰,雅致高格,清逸隽永,但阁内的细小摆设中又透出淡淡的温馨,很有家的气息,走入内阁,桌上摆的,榻上放的,随处可见皇上穆烈的衣物饰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穆烈必定是常常出没于此,音尘从内阁走出,神色里没有一丝错愕惊慌,淡淡的行了礼,让座,上茶.

“尘儿似乎对朕的来访一点都不惊讶”,音尘给穆梓懁倒了杯茶笑道。

“半个月了,陛下才来,已然超出了音某的预期,这是白毫,陛下喜欢的”,音尘又到了一杯拿给卫芷笑道:“娘娘请”。

卫芷端着茶盏,心内却五味杂陈,上等的白毫银尖,就连她这个皇妃都不能时常喝到,况且今年的白毫减产,上供而来的几两全部拿给了皇上,穆烈对茶并不热衷,行军打仗时常常是一碗清水足以,但是音尘爱茶,穆烈就将宫内的好茶都搜罗而来,“今年的白毫,朕那里都是有数的,没想到尘儿这里倒是丰盈”,音尘笑着没有说话,“芷儿,你去让外间给朕准备一些酒菜,朕要与尘儿喝一杯”。

卫芷看了一眼音尘,见音尘低头饮茶,躬身行礼道:“是”。

“朕已老迈,自从穆晟那个逆子谋逆期间毒害朕,朕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如今拖着这副病躯来此为何,想来尘儿心中也是有数的”,穆梓懁的声音有些沙哑,浑身透着一股迟暮之年的老迈味道,甚至掺杂一丝丝临近坟墓的气息,让音尘浑身透着不舒服。

“太上皇,你可知音尘身不能孕是拜谁所赐”,音尘放下茶盏,嘴角含笑的望着穆梓懁死气沉沉的目光问道。

“朕知道,是穆晟对你用刑所致,这个逆子”,音尘伸手抚摸着眉间的梅花烙印,微微苦笑,所有人都知道穆晟对音尘施行,在音尘眉间留下这朵红梅烙印,可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穆晟留给音尘的何止这朵梅花与身上的伤疤,还有这不能言明的伤痛,夜魅为何如此盛怒,主要原因还是在此,一个女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孩子,这又是什么样的伤痛,音尘如此坚决的让穆烈娶妻封妃,不仅自己要吞咽这颗苦果,更要为这颗苦果亲自将自己钟情之人送上她人床榻,“年少失母,一出生就背负着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躲避着自己亲生父亲的追杀,如今好不容易了了这份恩怨,却失去了作为人母的资格,尘儿,你这一生”,穆梓懁满脸心疼般的叹息道。

音尘把玩着茶盏,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嘲讽,“事到如今,早已尘埃落定,太上皇何必还要这样虚情假意”,穆梓懁死气沉沉的目光中透着阴冷,转头打量着音尘,音尘仍旧那副淡然神色,也转过头,目光对上穆梓懁的目光,接着说道:“我说的不对吗?当初,是谁派人挑唆穆梓奕下毒伤我母亲的,不是您安排在穆梓奕身边的一位谋士吗,如果我没记错,那个人姓魏吧,甚至连毒药都是您准备好的,我这旧疾论理还要拜圣上所赐”,穆梓懁渐渐收起那副慈悲面容,平静的看着音尘,没有一丝被人揭穿的慌张,“穆梓奕在我母亲的帮助下,越来越成气候,威胁到你的皇权,甚至在我母亲被幽禁的这十几年间,你都不敢轻动穆梓奕,太上皇,音某说的对吗?”音尘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清雅绝俗,眼中却闪动着寒芒。

“你一直都知道,从十二岁开始?”,穆梓懁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音尘,那么小的年纪,居然就有这样深的心思。

“当然,我知道这些年你利用我铲除异己,更重要的是铲除穆梓奕,而我也需要通过陛下立稳脚跟,还有救回母亲,我一直都知道母亲并不在穆梓奕的手里,但是只要我有用处就有机会,所以我不介意作一个棋子”。

“呵呵”,穆梓懁的笑声很怪异,瘆人,“那你可知朕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音尘忍住心里的恶寒淡淡说道:“太上皇是想让我永远消失”,音尘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好茶,太上皇也尝尝”,音尘放下茶盏淡淡笑道。

“原本朕以为让烈儿娶妃就能让他忘了不该惦记的人,没想到,朕的这个儿子痴情至此,所以你留不得,不过朕现在改变主意了,你的心机,能力,都超过了朕的预期,让你当元帅,你居然真的能打胜仗,还赢尽军心”。

“所以你就勾结外侮,甚至不惜葬送那数十万为你保卫疆土的兵士的性命,就为了除去我”,音尘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茶水四溅。

穆梓懁第一次见音尘动怒,眼神中却流出不屑,淡淡回道:“他们本就是朕的将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音尘突然了解到自己为何一直不喜欢穆梓懁,本性不同,如何能殊途同归,“太上皇如今想要如何对付我呢?”音尘平复好心情,用手绢轻轻擦拭着手上的茶汤。

穆梓懁拿出一颗指甲大小的红色药丸,放在掌心笑道:“本来这颗药丸是朕留给你吃的,不过现在”,穆梓懁微笑着将掌中的药丸放入口中,就着茶水吞了下去,音尘对于穆梓懁此举猝不及防,手中的手绢飘落在地,“如果烈儿知道他最在意的女子不顾他的心意,毒害他的亲生父亲会如何?就算他不忍心,满朝文武也不会放过一个想要谋害太上皇的人”,穆梓懁用阴邪的目光盯着音尘,嘴角扬起,像一只毒蛇一般。

“你有解药”。

“当然,朕会真的不要命吗?为了烈儿,吃些苦头,还是值得的”。

这一日整个皇宫一片混乱,所有太医都被召到泰和苑,穆烈与穆霆也守在穆梓懁的床前,穆烈震怒,最后连音尘府中的冷洛熙都被接进宫来,“穆烈没请你?”

相较与外间的混乱,拈花阁却是宁静一片,夜魅吃着糕点答道:“请我?能请得到才怪,穆梓懁那个家伙又再搞什么鬼,吃坏肚子了?”音尘倚在软榻上笑了笑,刚想说话,一个黑影飘到两人身边,暗影在音尘面前双膝跪地,以额触地,音尘见暗影行如此大礼,神色也跟着郑重了起来,坐直身体看着暗影,夜魅放下茶点。

“小主,属下领死”。

“你在说什么胡话”,夜魅站起身拉着暗影着急说道,音尘也是不解,“穆梓懁,死了”,两人俱是一惊。

“怎么可能,他那个毒,看着虽烈,却不会要人命”,夜魅抓着暗影的胳膊,急忙说道

“你杀的?”音尘缓过神后,看着暗影的态度,平静的问道,声音里听不出感情,眼神中却透着认命般的悲凉。

“是”,音尘沉默下去。

“哥,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那个老皇帝,虽然他死不足惜,但是你让小主与穆烈该何去何从”,夜魅神色慌张,穆梓懁一死,穆烈与小主会怎么样,夜魅不敢深想,音尘好不容易放下心中的坚持,住进拈花阁,开始接受穆烈的感情,即使音尘没有嫁给穆烈,至少两个人如今能够朝夕相伴。

音尘反而没有夜魅那么激动,轻轻说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罢了,罢了,我早已满身罪孽,原本就不该去奢求的!”

暗影闭上眼睛,仿佛想将音尘此刻的神情挡在心门外,直起脊背平静述说道:“属下的父亲曾是穆梓懁帐下一名谋士,深得穆梓懁器重,但父亲看出穆梓懁生性凉薄狠毒,担心终有一日遭其所害,所以带着全家人避走江湖,没想到,穆梓懁不依不饶,追杀而至,屠我满门,只逃出我与弟弟两人”,暗影悦耳的声音让夜魅如遭雷击,呆立在侧,音尘目光沉沉,“小主,暗影此生从未欺瞒过你,除了一件事,当初定远禅师的所在地是属下透露给穆梓懁的,当时您看透恩仇,不愿再继续复仇,所以属下迫不得已,但是属下从没想过要置禅师于死地,属下一人做事一人当,愿意向穆烈坦陈罪行,为禅师恕罪”。

三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暗影跪在地上等着正在赶来的穆烈,音尘坐在榻上,心情复杂难言,夜魅一直没有回过神一般,外面的风声吹动草木的窸窣声回荡在耳边,穆烈就算再喜欢音尘,这杀父之仇也是不共戴天的,若是暗影向穆烈陈情罪行,无论音尘在穆烈心中是何地位,都不可能保住暗影一命。突然夜魅重重跪在地上道:“长兄如父,哥哥一人承担如此深仇,我一直没能相助一二,今日我愿替哥哥受罚”。

音尘终于站起身,走到两人身前,蹲下身子,神色哀恸,直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的眼睛,情难自己道:“暗影,我不怪你毒杀穆梓懁,你不用因此而对我有所亏欠,我与穆烈本来就不该在一起,但是,师父何其无辜,你们三人陪我长大,从嗷嗷待哺的婴儿到如今的成年少女,如父如母,帮我补衣束发,教我读书习字,生养皆是恩,你让我如何在这养育之恩中抉择”。

暗影匍匐在地,满眼是泪道:“暗影让小主为难了”。

寒光闪动,暗影拔剑砍向自己的右臂,当两人去救时,已然不及,温热的血液喷了音尘满脸,音尘在这样的变故中突然神思格外清明,音尘跪地而行,上前紧紧抱住暗影的左手,防止他再次自伤,“不,暗影”。

夜魅急忙站起身将暗影手中之剑抢走,同时为他止住喷流不止的血液,哭道:“哥”。

暗影虽然神色如常,但伤处的锥心之痛让他颤抖不已,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音尘一边给他擦汗一边哭道:“是我糊涂,是我糊涂,暗影,我已经失去师父与母亲,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了,如果师父在世,他定不希望我因为他而沾染仇恨,他是那么慈悲的人,是我糊涂,暗影,你不要再自伤了,尘儿求你”。

暗影听着音尘的哭诉,心中酸涩不已,用左手将音尘抱在怀中叹道:“尘儿,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你放心,有我们在,谁都不能欺负你半分”。

音尘也回抱住暗影一边哭一边笑道:“尘儿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在你们怀中哭闹的小女孩了,现在该让我保护你们”,暗影直觉不对,感觉睁不开眼睛时心里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音尘用药的手段都是出自两人的教导,现在更胜两人。

“把暗影带到安全的地方”,“属下不能把小主一个人留在这里”,夜魅语气坚决。

音尘抱着暗影,身上脸上还沾了很多血液,看上去有些狼狈,“先把他带走,夜魅,按我说的做,我们会一起离开,我答应过的,你要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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