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晚上理什么发
虽然有一种喜出望外、喜从天降的感觉,虽然相信久盼的幸福真的开始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一把手理智还是很清醒的:虽然潘玉华相貌一般,也许还有些低矮、小巧,但按照网络上的说法,"高有高的好处,矮有矮的妙处。"
人家小巧玲珑、凸凹有致、还有一张清纯的脸,身材匀称,稍作打扮也是很迷人的,而且虽然人家曾经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只要放下心里的阴影走出去,只要用新的爱情充实自己,谁又能知道她心灵上的创伤呢?其实谁都会唱童安格的那首歌,就是不懂歌词的意思:"你说我像云捉*不定,其实你不懂我的心。你说我像梦忽远又忽近,其实你不懂我的情……"
如今社会上这样曾经有过一段催人泪下的事太多了,根本不足为奇,再加上潘玉华又是个城市少女,还学有一技之长,随随便便想找个好男人还是很容易的,就是退一万步说,要想找个四肢健全、身强力壮的男人还是易如反掌、绰绰有余的。郑太平就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了,就有些愧不敢当了,就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很隐讳、很婉转的都对她说了,希望潘玉华能三思而行。
他万万没想到潘玉华根本不听他的话,第二天中午就大大方方的登门拜访,提了一块肉,还有一点蒜薹、一些青菜,笑盈盈的对他说:"反正一个人也是做,两个人也是做,从今天开始,我就在郑哥家里搭伙了。"
他站在厨房里围着正在忙碌的她身边转了很久,最后还是想劝阻她,就很直白的把自己的一些因为左手的残疾而有些不方便以及现在生活有些困窘的现实都一一讲给她听了,潘玉华在厨房里很利落的切菜,偶尔抬一下头望着他一笑:"这些我都知道,前几天神仙大爹到我那里都讲给我听了。"
一把手一下子呆如木鸡:"杨大爹想干什么?"
"人家是神仙,你说干什么?还不是要我好好想想。"潘玉华脸有些红,她开始用电饭煲淘米做饭:"反正我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想得很清楚了。我开始的确是有些同情郑哥,后来就有些喜欢郑哥了。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只要郑哥也有些喜欢我,那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一把手还是在提醒她:"我可比你大很多呢。"
"你不知道的,在我的心里,成熟的男人更有魅力。"女孩转过身,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那个尖尖的*部*得高高的:"一把手,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他就哑口无言了。午饭很快就做好了,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吃了一顿饭,潘玉华还给郑太平倒了一杯酒:"少喝一点还可以舒筋活血的。"
女孩很自信、干净利落的收拾完碗筷,完全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临出门的时候,在门后面转过身飞快的*了他一下,有些羞答答的:"我走了。晚上等我好吗?嫂子走了以后……我就过来。"
郑太平懂得潘玉华话里的意思,就有些喜事临门、喜上眉梢、美梦成真的感觉,就有些热切的盼着白天赶快过去黑夜马上来临的期盼。那一天剩余的时间,一把手几乎什么也想做不成,在百度音乐盒里找到了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点击了,下载了,听了一遍又一遍。
那一天是一个很炎热的夏日,太阳从一上午露出东山就是**辣的,气温一下子就冲破三十八度,有消息说,长江流域全都**了高温红色预警区域,郑天平就是用一台电风扇直接吹着电脑机箱也有些工作不正常,他刚刚关上开关,房门就被敲响,一开门,两个安装师傅抬着一台美的空调就进来了。
一把手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没买过空调,也没听说过谁做的这样的好事,打了个电话给潘玉华,小个子女人赶来了也是一头雾水,她也没有这样的做过。安装师傅也有些疑惑,问过了他家的门牌号码,仔细的查对了施工单,认为无误,就自作主张的开始在墙壁上穿孔打眼,自顾自的安装起来,有不少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杨大爹也来了,给两个安装师傅口袋里塞香烟,还要杨大妈给人家端来冷饮,还在施工单上签了字,千谢万谢的送走了人家。
"我知道。"郑天平一下子明白了:"杨大爹,您一定什么都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做的好事?"
"你们不是说我上知天文地理,下知人间祸福吗?我当然知道。"杨大爹打开了空调的遥控器,很惬意地说:"可是我答应过人家,除了保证不是我所为,其他的一个字也不能说。"
看见没有,这就是第二十四号楼的人的热心快肠。
那天真的很热,热得连杨大爹也没有了食欲,到了满天星斗的时候,香车美人才从楼上端下来一碟皮蛋拌豆腐、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香油淋的大头菜、一碟葱花炒鸡蛋,还有一碗冬瓜瘦肉汤,杨大妈刚刚端下来一小锅绿豆稀饭。恰好王大力夹着公文包回家,一看就乐了:"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大妈,多加一双筷子,叫大猪把给我留的那些菜也端下来!"
"等等,还有我们呢。"果然后面还有三个:张广福、马长喜、*啸天。和尚咧着嘴笑着:"记得家里还有两瓶好酒,我去拿!"
"秋燕。"马长喜在掏钱:"走得一身的汗,麻烦嫂子到老吴的店里买点下酒菜来,再带几瓶冰啤酒。"
杨秋燕最喜欢听这些朋友叫她嫂子,这可是世人皆知的秘密,大大方方的接过钱红着脸转身离去,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杨德明,*啸天就坐在竹椅上在傻笑:"怎么样?这就叫待遇,这就叫内外有别,除了德明哥,只有我在师傅家里吃饭可以两个肩膀扛张嘴!"
"这也值得显耀的吗?"杨大爹其实很喜欢他的这个徒弟的:"不过你今天做的那件事真的很好,和雪里送炭可以媲美。"
他们慢慢喝酒吃菜聊天的时候,潘玉华就从他们身边经过,还很有礼貌的给杨大爹打了个招呼。韩国美人第二次下楼给几个男人送韩国泡菜和煎饼的时候也看见了她,小碎花的裙子、头发梳得高高的、妸娜多姿、腰身很美、一双人字形拖鞋、一身沐浴后的香味,朴顺珠就有些迷惑不解:"她这是上哪儿去?"
"这还不明白。"杨德明回答:"给一把手理发去。"
"肯定是去给一把手做饭去的,我已经见过几次了。"香车美人就推了他一把:"晚上理什么发?"
大家就捂着嘴都笑了起来,香车美人是个多聪明的人,一下就明白了,羞得满脸通红,拉着韩国美人上楼去了。
"这下可好!"马长喜有些感慨:"真没想到,一把手真的时来运转了,连桃花运也接踵而来呢。"
"看见没有,这就是人家的福分,放走那个山里女人的时候一把手是何等的潇洒,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老天会保佑他的,再说,你们看见没有?这个女孩子也很不错的。"杨大爹打了他一巴掌:"瓦匠,我说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有点慢、有点难。"马长喜面露难色、端着酒杯在回答:"本来不是什么大事,那些家伙一听说我要,个个狮子大张口、家家都长着獠牙呢。昨天那个韩小春还在对我叫苦,那些家伙个个都在和我较劲呢!"
"瓦匠,说详细一点。"张广福听出了一点意思:"你们爷儿俩在打什么哑谜?居然把我的部下小春都拉出来了,我居然一点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我们是兄弟,你得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马长喜就把杨大爹的计划说给那些人听了,没有一个人不拍手称快的。
"绝对是件好事。"王大力说着:"书生,这可是一件大好事,明天叫小*女写一份关于加强社区商业网点的报告以百佳公司的名义交上去,对了,简化程序,直接送到市里来,我来批。"
"做得好。"张广福兴奋起来:"我不还有一个商会的副会长的头衔吗?我就拿着那份报告批文要小春进行动员原有的商户搬迁。"
"还是先礼后兵。"杨德明还是很有办法的:"长喜不是在江边还有几栋住宅楼吗?以面积换面积,还是些好地段,这些人不搬就没有理由了。"
大家都说这个点子出的好。
"还说是师傅呢,这样的大好事倒把徒弟给忘了!"*啸天大喊委屈:"不行,这一回无论如何也得算我一份!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也得算我一份。"杨德明也在争取:"运货、搬东西、清理和装修总需要司机和勤杂工吧?别的不行,我就是一个志愿者。"
"这样说有些不公平。"王副市长也有些不满意:"大爹是不是还得给我派点事做,现在还是在组班子、搭结构,忙的脚不沾地,我恐怕没有时间和德明一起给人家当勤杂工吧?签个字又太简单了,我是个穷光蛋,可是我们家大猪有些钱,二哥、三哥也有钱,出钱的事是不是算我一份?"
"你没看见这里一大帮有钱人,怎么也轮不上你。"杨大爹就说了一桩事。文化局和旅游局现在越来越眼红,如今个个都盯上了这座天官牌坊,口口声声说要加强"文物保护",想把牌坊移到一个旅游景点和正在兴建的文化广场上的入口处去。杨大爹很有些生气:"当年旧城改造的时候,毁了多少文物古迹,如果不是二十四号楼,这座牌坊就不知会成了哪家房地产项目的下脚料了!"
"大爹,那您就找错人呢,那些人最怕的就是社会舆论。"王大力一乐:"那得找学清,他的那个小姨子不是大记者吗?大笔一挥,将天官牌坊的来*去脉、拆除和保护写一写,那些乌龟就会乖乖的缩回头去了。"
*啸天就冲着楼上叫了一声文学清的名字,推开窗户的正是徐汉美,大家就大笑了起来。倒把这个女记者笑得有些心虚了,赶紧跑下楼大喊大叫:"笑什么笑?偷着喝酒就不叫我姐夫一声。"
大家就笑得更厉害了。
那天晚上,郑太平和潘玉华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接触。
她敲门,他开门:"来了?"
她抿嘴一笑:"说好了的,还能不来?"
郑天平被这个最热的一天里所发生的一切弄得坐立不安:大热的天,也不知是哪一个有心人会偷偷的给他的家里安装空调,任何消息都不说,连个谢谢的话也不知道向谁说,杨大爹当然知道一切,可老人家得意洋洋的说:"我答应过人家,除了保证不是我所为,其他的一个字也不能说。"
潘玉华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了他一个真实而值得期待的希望。郑天平的厨房里曾经有过很多的女人忙碌过,可是那些大妈大嫂、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是给他做吃的东西,没有同桌吃饭的想法。可是突然出了个潘玉华,那个小个子的年轻女孩十分主动的向他表白了自己的心意,也说出了举案齐眉的念头:"一把手,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那一天,郑天平破例买了一个无籽西瓜,潘玉华切开了,两个人边看电视边吃西瓜,还随便说些泛泛的话。吃完了,潘玉华就催着一把手去洗澡,她小声的哼着歌给他洗衣服,一会儿就洗好了,大大方方的晾在阳台上了,回到房间里就直接走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就有些羞羞的声音传出来了:"早点睡吧。"
郑太平就关了电视,也走进了卧室,新安装的空调,房间里少了些燥热,多了些凉爽和温馨,潘玉华穿的那条碎花的裙子很好看,脱了以后在灯光下就变成了一条白得耀眼的**的美人鱼。一把手在**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识时务的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后悔?"
"亲爱的,你说我会后悔吗?"潘玉华很高兴的看见了郑天平跃跃欲试,就有了些脸红,也说了一句多义话:"我知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人家比一把手大方多了,**的嘴唇很热很热,身上的肌肤很滑很滑,人家没有一点扭扭捏捏,没有一点假装做作,也没有一点故意叫喊,很平静的*着气闭着眼睛感受着,而且很主动的配合他的每一个动作。潘玉华开始和一把手接*:"郑哥,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唯一的男人。"
两个人以前都曾经有过这样类似的经历,所以都没有那些毛手毛脚的年轻人第一次做男女之间的那点事那样的如痴似狂,也没有和那些没有这些经历的男女第一次恩爱的那样扭扭捏捏和彼此不习惯,就连他们自己都感到十分吃惊,所有的过程都显得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已经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熟悉的就像是早已熟悉的一对伴侣。郑太平永远记得她的那份柔柔的温情和无私的奉献,不仅为她那光滑的肌肤所吸引,而且为她的内在的美好而惊叹不已,他决心将爱情进行到底。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潘玉华紧紧的搂着郑太平柔柔的说:"就是遇到了再大的困难,我们都不要放弃,相信我,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那天晚上,有几个喝了酒的大男人在楼下唱歌,五音不全,唱的不好听,不知怎么就换成了童声合唱,后来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又换成了女声合唱。他们唱的是一首老歌。潘玉华告诉一把手,说人家是唱给他们两个人听的:"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