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乔生修复关系后,我提出每月负担她的生活开支,算她向我借的。乔生的反应完全在我意料之中,她毫无商量的拒绝了我的好意。她那骄傲的自尊心,宁愿被别人践踏,也不愿让我帮她。
之后我说想要去看望她的母亲,她推脱了几次,终于还是带我去了。
其实,我不是个爱管闲事让人难堪的人,但在乔生面前,我宁愿成为这样的人也想尽我所能帮到她。我知道这么解释太单薄,但是如果你有幸见过乔生,就会明白我所说的,她有那样的魔力,让人忍不住要去照顾她,保护她,疯狂的想那么做。
乔生的妈妈,正如乔生说的那样,已经完全认不出自己的女儿。我们去的时候是清晨,她妈妈大小便失禁,看护正在忙碌着。我尴尬的站在病房外的时候,乔生已经利索的在接热水,换毛巾,清理便盆了。她妈妈一直断断续续的嘟哝,“唉唉呀……走开……走……我要乔乔,你们走……”
“好,好,好……乖啊乖,一会儿就好了……听话……换好衣服就去找乔乔。”我听见乔生在哄她妈妈,像哄小孩子似的,一字一句的说话。
那天我们没呆多久就走了,乔生白天要赶回学校上课。她向我说抱歉,让我看到她妈妈最窘迫的样子,让我见笑了。我一直安慰她说没关系,其实,我很有关系,我真的心疼她,她要承受的,她要隐忍的,远比看到的更多。
送乔生回到学校临分别的时候,我向乔生问起她妈妈看护治疗的花费,我说可以替她想些办法,我是真的不想她为了钱委屈自己。乔生却没领我的情,她再次婉拒了我。我们起了争执,我说她太固执,太在乎自己的自尊心,没把我当哥。
“你一年收入多少钱,有几百万吗?能全都给我,能给我一辈子吗?”她坐在车上,边说着边顺势取下了车钥匙,她应该看到我仍在气头上,那状态的确不适合开车。
“是啊,我就是愿意供你养你一辈子,这下行了吧!”我激动的回呛乔生,她的话让我感到挫败。
“好啊,乔浩峰借我的,我拿青春、拿自由还;哥哥你的钱我该拿什么还?是陪你滚床单,还是和你生孩子?”乔生这么说的时候,声音始终在颤抖,她极力的保持镇定,但我知道她根本做不到。她打开车门下了车,回身再看向我,眼里已经噙着泪,“在你眼里,我那骄傲的自尊心就那么碍眼,你真的想看我在你面前也低到尘埃里去吗?要是哥哥希望这样,我会把最后这点可怜的自尊统统扔掉,做到你满意。”
我喘着气,没说话,我盯着乔生看,我知道,我说服不了她,也说服不了自己。
她不再说话,顺势关上车门转身走掉。才走出几步,人又返了回来,这次,她靠在车门边,隔着窗户对我说话,“哥,一会开车慢些……嗯?”她一直看我,也没打算走,她是要我答应她。
“嗯……”我轻哼一声,算是回应,乔生这才毫无留恋的走了。
乔生是个心细的女孩,纵然有争吵,她依然是挂心我的。
可是乔生那天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样,扎向我心口,她在侮辱自己,却让我很受伤。自从经历了失恋那件事后,她就开始轻薄自己,那个样子的乔生,让我心更疼。那之后的时间里,我们没有再提起那次不愉快的对话,我也没有再说过要给她钱的话,我知道,我给不起。
那段日子,乔生看着我为结婚的事情烦心自己却又帮不上忙,她很替我着急。我于是开她玩笑,到时候新娘子没着落,她就陪我回家哄骗老父亲老母亲。乔生知道我是面上泰然,其实内心很是焦急,她于是对我说会照顾好自己,不再每周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她不想让我为她分心。而我已经与乔生的同学们一来二去熟悉起来,几个女孩子也都有了我的联系方式,我便欣然应允了。
我知道,这一次我们不是渐行渐远,只是在努力寻找彼此更好的相处模式,我们很在乎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