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毛大与巩守骏这番恶斗,赵旭在上头看的哈哈大笑,仰头看了看天色,
“弟兄们,时辰不早了,早早儿结果了他,我们也好回去了!”
说罢手一挥,埋伏的人马立时杀了出来,那巩守骏看着却是变了脸色,这那里是土豪的护院,分明就是一支训练得法的军队,近千人的队伍杀出来将那三百来人围住,不过几息便将这巩守骏带来的人如砍瓜切菜一般,收拾的妥妥当当。
巩守骏怒喝道,
“我乃大周皇帝钦点豫州总兵巩守骏,你们围杀朝廷命官,是想要造反么?”
赵旭在马上哈哈一笑,
“说的不错!正是要造反,今日便委屈总兵大人,用您的人头来与我祭旗了!”
说罢伸手向后,赵宝忙递了弓过来,赵旭这厢弯弓搭箭,却是取了三支,
“嗖……嗖……嗖……”
射向了巩守骏,头一只箭到了近前巩守骏举鞭格当,
“当……”
却只觉掌中发麻,几乎要握不住鞭了,
二箭却又扑到了面门,他大喝一声奋力一挡,面前竟有火星溅开,巩守骏颓然后退,整个人被震到三步开外,最后一箭却是奔着小腹处而来,
“噗嗤……”一声
刺入了小腹处,他也没有着甲,那箭自小腹入从后腰出,竟是穿了一个透!
“啊……”
巩守骏大喝一声,捂着伤口跪倒在地,这番围攻的众人见他倒了,纷纷合拢过去,赵旭骑了马过来,见胡有财取了配刀就要砍头,当下摆手道,
“他能接我两箭也是条汉子,便留他一个全尸吧!”
胡有财答应一声,这厢过来右手挽了一个刀花儿,
“噗……”一声,
那刀直刺入胸膛,立时鲜血四溅,巩守骏翻身倒地,丢了性命!
见取了巩守骏,赵旭一声令下,后头有人过来收拾战场,押人的押人,抬尸的抬尸,牵马的牵马,捡兵刃的捡兵刃,不多时官道上已清理一空,又有人抬了黄土细沙来散在地上,将那血迹细细掩了,再回头看那官道上已是一切如常,半分儿也瞧不出曾是一处杀人场了!
这厢将这巩守骏一行三百零三人尽数包了饺子,赵旭带着人马撤回到了断龙山中,一这场战事,豫州城中一时之间竟是无人知晓!
怪就怪那巩守骏接了晋王的私信,悄悄儿点齐了亲兵出来,那营盘之中只知他去了断龙山,却无人知他为了何事!
堂堂一州总兵若是上阵对敌,指挥人马与赵旭对阵,只怕还没有这般轻易被收拾了,也是他时运不济,轻敌冒进才有此杀身之祸!
这般竟是隔了四五日,那营盘里的部下们遍寻总兵不着,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在断龙山处也寻不到三百人马的半点踪影,这才着了慌,忙由副将写了呈情上报朝廷,一州总兵无故失踪,朝廷再昏庸总还是要提起精神彻查的,这查来查去自是查到了那封信上,兵部派了人来问,晋王这才知道了那边的实情!
“定是那姓赵的干的!他好大的胆子,这是想造反么?”
晋王当也不隐瞒了,堂堂二品武将竟失陷贼人之手,兹事体大,晋王自那兵部来人之后立时自家换了朝服,向宫里递了牌子,进宫去见他那皇帝老子!
大周皇帝刘暨,年近五旬,人生得清瘦,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泛红,颌下三缕花白的胡子,看着确是有些龙体微恙。
今儿他倒是罕有的未曾在后宫陪他那些嫔妃们,这厢正斜坐在御书房宽大的御座之中,皱眉看着兵部的奏章,旁边的福明小心瞧了瞧他脸色,轻声道,
“陛下,这兵部的奏章可有不妥当?”
刘暨抬手挡了在嘴边咳嗽一声怒道,
“真是废物,堂堂一州总兵竟失陷山野匪类之手,真正是丢尽朝廷的颜面!”
骂到这处,又想起那禹州的匪类郗崇道来,前几日兵报,那郗崇道竟又自蔺王手中夺回了两城,看那势头这场仗竟不是轻易能了结的!
想到这处不由扶起了额头,隐隐感到头又痛了,于是将那奏章扔到了紫檀木的书桌上,又咳嗽了几声,福明忙取了那天青瓷碗拿了一旁小太监捧着的玉**倒了些水出来,那水儿透亮是透亮,却带着一丝血红,看着有些诡异,
“陛下,您先歇一歇吧!”
将那碗呈上去,刘暨接了一口饮尽,立时脸上表情舒缓了不少,长叹了一口气道,
“这莼妃制的九仙玉露水果然有效,朕连着用了几日竟觉精神大好了!”
福明听了笑道,
“莼妃娘娘是那终南山上自小修习的仙人,唯有陛下这般天命所归之人才能得她归依,莼妃娘娘精通药理,又擅调养,有她在陛下身边,陛下定能身轻体健,青春永葆!”
刘暨叹了一口气道,
“莼妃确是上苍赐给联的仙子!唉,我现在只恨这些刁民闹事儿,害得我无法陪着美人儿,我大周无人啊!若是朕多有一些能臣干吏,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福明忙道,
“陛下,如今这四海升平,不过些许刁民不服教化,聚了一帮子乌合之众,小打小闹罢了,陛下何必烦忧,不是还有太子和诸位王爷与您分忧么?”
“哼……”
刘暨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外头小太监来报,
“启禀陛下,晋王求见!”
刘暨皱了眉道,
“兵部上书道晋王竟牵扯进了巩守骏的事中,叫他进来,朕到要好好问一问他,如今胆子倒是大了,竟敢私通朝臣了!”
晋王这厢进来立时跪倒在地,口称父皇万岁,刘暨也不让他起来,将那兵部的奏章扔到了他面前,
“你做的好事儿!给我瞧瞧吧!”
晋王打开一看,却见上面果然写了他私通朝廷二品武将,暗调兵马,当下叫起了撞天屈来,
“父皇这罪名儿臣是万万不敢担的!”
当下将那赵姓的匪人如何将误入他府上的一干晋王府侍卫砍了手臂送回来,那赵家又是个什么来路,自家又如何去信给蔺王,后又如何去信巩守骏,巩守骏如何带了亲卫去探究竟的事儿一一道来,
“父皇,儿臣虽与巩守骏有些交往但也不过泛泛而已,那豫州本是儿臣属地,出了如此无法无天之徒,那豫州州府郑霖治下无能,对匪人识若无睹,任其横行霸市,儿臣不忍见属地百姓受苦,虽说他与皇兄连着姻亲,但儿臣那里能任他猖狂,便写了信给巩守骏让他带了亲卫去一探究竟,原想着待探得了真情再来定夺,谁知那匪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袭击堂堂朝廷命官,竟至巩总兵失陷匪手,至今也是生死不知,这实是儿之过啊!”
晋王说到这处,眼涕横流,伏地痛哭,
“父皇,是儿害了巩总兵,还请父皇责罚!”
他这一哭倒是即给蔺王上了药,又告了郑霖的状,刘暨眼见儿子哭的伤心,原有的几分怒气便消了两分,那福明在他身后立着,见他晋王这厢一抬头,眼角儿瞟了过来,福明暗暗点了点头,晋王哭得更伤心了!
福明见火候差不多了,忙挪了一步道,
“陛下,这晋王也是一心为民,谁知却遇上了那胆大包天,藐视朝廷之徒,实在是匪人可恨,非晋王之错啊!”
刘暨瞧着最宠爱的儿子在面前哭的杜鹃泣血,又有那福明在一旁见缝插针,心下早已觉晋王无罪了,沉吟一会儿道,
“即是这般,你便回去好好儿在府中与我反省一番!”
晋王闻言大喜,这是父皇不再追究之意,忙磕头谢了恩!
又在那御书房里陪着刘暨说了一会子话,这才磕了头出来,出了御书房左右看了看,却是抬脚向御花园去了。
到了御花园里头,行到假山后头四下看看转进去,竟有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小径,顺了小径出去又是一番天地。
这一处水池之旁有一临水的楼台,一位妙龄的佳人正独坐此处,桌上一捧香炉上头清烟缭绕,面前摆了一本书。
这俏佳人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生得肤白貌美,脸小唇薄,一双杏核眼儿,黑白分明,小鼻子挺翘可爱,清丽出尘之中却带了几分娇憨之气,她身上穿了白衫却是做的道袍式样,脸上脂粉不沾,天生的好容颜,一头黑发半点不梳,只是任它披散在身后,若论容貌在这后宫嫔妃之中她只能算上中游,只是那周身环绕的出尘之气,却是与众佳丽大大的不同,
她端坐在那处,身挺腰直垂头看书,半分没有觉察有男子近到了身边。
晋王过去轻轻儿抚了她肩膀,那佳人初时吓了一跳,见是他忙不迭的起来,
“你……你怎到这里来了!”
晋王上前一步拉了她的手道,
“我……我想你了!”
佳人忙缩了手左右看看,
“你……你……还是快走吧!”
晋王见她吓的小脸发白,一双眼儿左顾右盼端得是娇俏可怜,忍不住上去一把搂住,
“别怕,你这左右尽是我的人,她们便是看见了也不会说的!”
佳人推了几推,推不动他,不由低头垂下泪来,
“你即是将我献给了你父皇,又何苦再来招我!”
晋王闻言悲愤道,
“哪里是我将你献出去的,明明是他瞧上了你硬抢去的!”
佳人哭道,
“我当初便不该下山来,遇上了你便罢了,又让我遇上了他,这真正是孽缘啊!当初师父不允我下山便是因着算到我有伺伴帝星之命,如今我……即是陛下的妃子,又与你这……这般……,你现下让我如何是好!”
晋王将那一番话听在耳里,眼中精光闪动,一把抱起她道,
“现下里只我在你面前,你想他作甚,你只需记的是哪一个令你快活便成!”
说罢抱着她向那宫舍走去,佳人吓得不行,
“快放我下来!要被人瞧见了可如何是好!”
晋王哈哈一笑,脚下用力竟是几个纵跃,抱着她自后头窗口跳入了室内,
“别怕,我们自这处进来无人能见!”
抱了她进去内室,不多时便有那暧昧之声隐隐传来,那守着外室的宫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如木雕泥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