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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三十二章·此行至右,莫为唯一(1 / 1)

这天晚上,池乔期睡的并不算太好。

她其实有认床的毛病,而且再加上或许对别人来说并不影响的时差。

或许还有白天里莫名的情绪,掺杂着,发酵着,像是要把她吞噬。

夜晚,这样的老房子会显得越发的静,越发呆,越觉得会有些僵掉。

闭上眼,意识清醒着,但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或许,她该去喝杯热水、热果汁,或者热可可、热咖啡,反正随便什么热的东西。

她需要温度。

于是,池乔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果断的下楼去。

楼梯扶手是那种很硬的黑木,触上去,凉飕飕的感觉。

池乔期若有若无的扶着,终于抵了最下一层台阶。

她没想到,会在楼下的餐厅遇见简顷北。

一个人坐在餐台前,开着盏壁灯,面前是汤和法棍,旁边是一小碟炒莴苣,几段香肠和一盘切成块的菠萝。

见她下来,声音愉快的打着招呼,“小七。”

“好久不见。”池乔期慢慢的走过去,手扶上餐台的一角,“这么晚?”

简顷北点头,手不停的掰着面包,不断的丢进面前的汤里,舀一口,嚼两下,咽下,再接着舀一口,吃的飞快,“嗯,之前在忙。”

忙碌,似乎是简家人身上共同的属性。而工作,也似乎是作为简家人必须的素质。

不停顿,不停歇。

池乔期轻声感慨,“真像。”

“什么?”简顷北先是一愣,随即有些稍稍的反应过来,“你说我跟三哥?”

“嗯。”池乔期抱着胳膊站着,说话间,越发的觉得冷。

简顷北把勺子触及盘底,顿了下动作,“三哥跟我们不一样,他有目标。”

说完起身,去到里面,隔了一会儿,端出一杯热可可来。

冰裂纹的杯子,很厚的杯壁。

像极了人心里厚而觉察不到里面温度的提防。

但感谢他,池乔期终于喝上热的。

“在倒时差?”简顷北重新坐回餐台前,继续掰法棍。

“嗯。”池乔期说不太清失眠的理由,索性也直接归咎于时差,“可能有些不适应。”

“怨气太深。”简顷北咧着嘴,呲着白牙笑笑,“明天有时间么,带你去看个画展。”

画展?

池乔期好奇,“谁的?”

“保密。”简顷北故作深沉,“但我肯定你会喜欢。”

或许真的是那杯可可的作用,池乔期一觉安稳的睡到天亮。

把窗帘拉开,外面的阳光已经开始有些刺眼。

是个好天气。

池乔期趿拉着拖鞋下楼去,简言左的早餐已经吃到一半,见她下来,吩咐厨房端上了她的那份,声音温和的提醒,“顷北说他一会儿就到。”

池乔期点头,咬了一口糖霜三角,“你今天有安排?”

“有个会。”简言左认真的汇报,“不过应该赶得及中午跟你们一起吃饭。”

很不错。

池乔期慢慢的喝着麦片,安静的,没有追问。

简言左的早餐时间很快结束,坐着等了池乔期一会儿,然后两个人一起出门。

简顷北的车已经停在门口,车窗降下,愉快的口哨声,“三哥早,小七早。”

池乔期很配合的笑了一下,看一眼时间,提醒简言左,“十五分钟之后记得把药吃了。”

“好。”简言左看着她上车,立在一旁仔细的把车门关好,“祝你们愉快。”

简顷北做事一向随性。

画展的入场券被潦草的扔在了仪表板上。

池乔期很自然的拿过来看。

很有凹凸感的纸张,手感很厚,不光滑,略毛糙。

巴掌大小,三折,颜色搭配的很微妙。

第一折上,简单的金色,时间,地点,名字。

但是,正是这个简单的名字,差点让池乔期尖叫出声。

后来努力的调整了几次,才把声音压低在一个正常的范围内,“你确定要带我去看莫一的画展?莫一,那个莫一?”重生之云家千金

“是,莫一。”简顷北认真的点头,嘴角的弧度渐渐拉大,“就是你以为的那个。”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真正膜拜的人。

在某个熟悉或者陌生的领域。

可以去仰视,去敬畏。

譬如,导演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小提琴家帕格尼尼。

譬如,逆转王马克·塞尔比,得分王科比·布莱恩特。

又譬如,叶策心中的Lean教授,苏笛那心中的成术。

而在绘画方面,池乔期唯一膜拜的人,就是莫一。

这份膜拜,源自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那段时间,池乔期尚还住在混乱嘈杂的旧房子里,油污灰尘重到连原本的颜色都找寻不到一丝,墙壁裂开的缝隙似乎都可以用手一拨就整面碎掉,晚上会有机车呼啸着过去,掺杂着谩骂和叫嚣,带起灰尘,然后又重归安静。

池乔期曾以为她会饿死或者冻死在这样的房子里。

然后尸体会腐烂,会慢慢的被老鼠和虫子吞噬掉,会被微生物分解,逐渐变的面目全非,而且或许过很久才会被人发现。

因为没有证件,她只能做黑工,活重的要死,钱却少的可怜,通常会被排到晚班,还会时不时在回来的路上遇到打劫。

也就是在其中的一次,一群街痞,向她索要了连轴转了20个小时才刚刚拿到手的17.65美元。

她不是刚烈的人,但也并不是没有想到过死。

但是,不会是以这样,被人捅上一刀,然后慢慢消逝在街边的方式。

她不想被人注意到,不管是警察还是新闻,也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

所以,她毫无感觉的看着钱被抢走,然后包钱用的报纸被丢到地上,飘悠悠的被风吹到脚边。

好像不知归处的她。

池乔期低头蹲下,很缓的捡起那张报纸,手紧紧攥着一端,慢慢走回到租来的房子里。

这张曾经包过17.65美元的报纸上,还存着不知从哪里蹭上的油渍,唯一完整的新闻,就是讲一位叫莫一的华裔画家近期的画展。

那时候池乔期的英文还停留在只能零散的记得几百个常用单词的程度,能认识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报纸上的那则新闻,她读的并不太通。

但是,在配图上,一幅来自莫一笔下的画,她却清晰的看懂了。

那幅画的名字叫,hope。

很淡的色彩,是一束光下,一个女孩儿的眼睛。

她对画并没有研究,但是,她似乎真的能明白画里想要表达的一切。

是希望,源自内心的希望。

于是,那幅画被她从报纸上剪下,用四枚图钉,钉在了门口开关的上侧。

每次出门,看一眼。

每番进门,再看一眼。

在那样昏暗到看不到明天的日子里,好像已经成为某种仪式。

而这一刻,重新轮回之后。

似乎,真的是命运。

画展是在布鲁塞尔的一家专业画廊,他们到的不算晚,停车场却已经满到几乎找不到位置。

简顷北把车找个地方停了,携着池乔期一同走进去。

一路上,见了人,满脸微笑的介绍,“我家七妹。”

熟稔的程度,确实像是真的。

遇到确实不知情的,还会被亲切的回应一声,“七姑娘。”

那语气,真挚的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池乔期在前几次听时,尚有些不好意思,攥紧简顷北的臂弯,有些泄愤的意思。

简顷北被抓的龇牙咧嘴,“我的小姑奶奶,你别不知好歹,等一会儿有你后悔的。”

话说完的下一秒。

池乔期就看到了莫一,彩色真人版莫一。

跟报纸上一模一样的面孔,似乎没有时间的痕迹,察觉到他们来,抬起头,冲着他们这边,笑的暖心,“来啦?”

“嗯。”简顷北拉着池乔期走过去,“三哥有事情来不了,但是说会去晚上的酒会。”

停顿下,终于介绍道,“简行右,我大哥。”

然后,把池乔期朝着前面轻轻一推,“池乔期,咱家七妹。”

“池乔期?”简行右眯着眼睛重复了一遍,眼睛里的笑意越浓。光荣之剑

复而,双臂用力的抱了下池乔期,气息沉稳,“欢迎你来。”

池乔期一瞬间木掉。

甚至于在简行右松开她时,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简顷北满脸意料之中的笑,轻轻凑上去,在池乔期耳边,“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莫一的本名,叫做简行右么?”

确实没有。

谁会想到,可可王国里,竟然会出了一名画家。

而且,会是这样,拥有着万千光芒的画家。

曾经给了她希望的人,现在仍是会膜拜的人,竟然是简家人。

而且,就站在她面前,一脸平和而温情的笑。

好像,命运轮回。

“所以,有什么要求,趁现在向大哥提。”简顷北冲着池乔期眨眨眼,“就当是大哥给你的见面礼。”

还真的有。

池乔期的意识瞬间清楚。

带着微微的迫切,声音似乎都显得有些抖,“我在几年前看过您一幅名叫‘希望’的画,如果您至今还珍藏着,可否卖给我?”

那是她曾经的希望。

虽然只是一幅画,在别人眼里,也可能只会关心它的价格。

但之于她,意义重大。

意料之中的,她直面了简行右的拒绝。

“抱歉。”简行右稍稍颔首,“那幅画已在画成的当日,就已经转送给了我的一位挚友。”

这是池乔期可以预测到的答案。

因为毕竟过了这么多年。

但是,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悄无声息的,就像是当年她的消失。

“或者,你可以给我他的联系方式?”池乔期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我确实非常喜欢,所以如果可以联系上他,我愿给出他想要的价钱。”

谈话到这里,就现实了太多。

简行右眼眸间的笑意慢慢隐去,神色越发的认真起来。

不出声,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不问,不说。

眼睛微微的眯起,好像要把她彻底读懂。

穿透她的身体,直面她的灵魂。

简顷北鲜少见大哥如此,只以为是池乔期的言语冒犯,遂有些玩笑的插话,“小七你真是不懂行,难得要一回,不朝着最出名的下手不是太亏了?错过了的话,下次可真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话说完,并没有人回应。

没有人顺着他给的台阶就势下来,也没有人顺着他的意思随声附和。

气氛越发的沉静。

好像,连空气,都静止了。

更让简顷北意外的是,池乔期眼中的迫切,不仅丝毫未减,甚至,有些执拗的意味。

像是不罢休。

更像是,会坚持。

“这幅画是我应那位挚友的要求而作,画中人是他**着的姑娘,在当时离开了他,而且至今都未曾回归。所以,我想,无论价钱多高,他也都是不会卖的。”简行右神色认真,眸色深的如墨般浓郁,“因为,这是他对这个世界抱有的,唯一的希望。”

说完,越发认真的看着池乔期的眼睛。

看着看着,突然隐隐的笑了。

轻轻的别过脸,接起了从刚刚就已经响个不停的电话,“抱歉,失陪了。”

池乔期有些无法言喻的失望。

虽然,她从不曾奢望过拥有。

但是这般近距离的触及后的落空,确实比之前远离中的仰望要难过的多。

虽然,有那样合适的理由。

晚上的酒会,是在一所建筑风格很独特的公馆,池乔期亦是随着简顷北。

简行右的影响力确实不小,从政界到商界再到演艺圈,现场来了很多池乔期会觉得面熟的人。

但是,她并不再像早上那般惊喜。

或许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淡了念想。

这样,才不会太神伤。

酒会的准备很是丰盛,从酒水到餐点,格外细致。重生之机甲宿命

池乔期小酌了一杯,口腔里都是樱桃梅子酒的清香,伴随着微微的发热。

想要再取第二杯,却被简顷北浅浅的制止掉,“三哥来之前,你醉了是我的责任。”

言语认真,池乔期只得作罢。

恰好边上有简顷北的朋友,目睹这一切,朝着池乔期点头微笑,一袭白裙,很是近人,“北方,介绍下?”

简顷北自然的揽过池乔期的肩,满目炫耀,“我家七妹。”

“原来是七姑娘。”女孩儿笑容更盛,丝毫没有质疑,“我是柳木果,北方的朋友。”

名字有些耳熟。

池乔期反复的想了想,仍是没有记起,于是扬了笑,全当成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你好。”

“刚听人说起,还以为是玩笑。”柳木果冲着池乔期眨了下眼,“现在见了,果真同传闻中一样漂亮。”

越发熟悉的感觉,好像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

未等池乔期回答,柳木果身边突然围了人来,其中一个,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句什么。

柳木果很快笑起来,冲着简顷北,“谢了啊,五少,得亏你的独家,这个月的奖金又到手了。”

简顷北一脸调侃,“一句谢谢就把我打发了?我一直觉得这样的恩惠,柳大记者以身相许才能报答。”

“得了吧,你身边莺飞蝶舞、燕环肥瘦,至于惦记我那点报答?”柳木果伶牙俐齿的反击完,冲着池乔期笑笑,“我得去忙了,下次有时间一起喝个茶。”

原来是记者,估计是在哪篇报道上见过她的名字。

池乔期终于找到理由解释那份熟悉,于是不再惦记。

转了脸,有些无意的问简顷北,“其他人今天过来么?”

“其他人?”简顷北问,“哪些人?”

其实池乔期想问的,只有那样一个,但是,总不好直截了当的问出来。

于是有些捎带着的牵强,“你们兄弟六个,现在不是才到了你跟大哥?”

话一出口,简顷北微微愣了一下。

随即,有些平淡的声音,“没有六个,只是我们三个而已。”

池乔期疑惑,轻轻蹙眉,“可是……”

话未说完,被简顷北打断,“这是个不算短的故事,我保证你不会喜欢。”

顿一下,声线渐低,“但是,如果你注定要走进简家,这个故事里的事,是你必须要知道的。”

说完这些,简顷北眼神里满含从未有过的认真,“你要听么?”

作者有话要说:有段时间没来,是因为确实遇到了不少事情。

感谢你们不问,不催,默默等我。

我经常会想,我为别人谋划了这么多情节,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情节,什么样的人,才能真正走进我的生活里。

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那个,曾经相过亲的男孩子。

这段时间,包括他在内的朋友,给了我很多支持。

而我们,也似乎成了最熟悉的朋友。

会毫无顾忌的跟他开玩笑,也会跟他分享很秘密的心事。

会记得他说过的一些连他自己都不在意的话,也会在跟别的朋友聚会时刻意的叫上他。

比朋友近一些,但比恋人,真的会远那么一点。

就像《致青春》里的一段话,“紫娟姐姐,我想知道,要是我每天都想着一个人,我明明很讨厌他,可是又偏偏很想见到他,我一见到他,我整个人神经都绷紧了,但我要是,听见他,看见他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他说我很烦的时候,我就很想哭。我想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了?”

他没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但是,他的一句话,确实会触动到我,他说,以后你嫁人了,我娶妻了,谁来帮你?

他未想过我们会有未来,我亦如此。

但是,我太心安于这份温暖。

原谅我的口拙,表述不出这样原本美好的故事。

但是,我希望你们能体会到这样的小美好,就像,我会感动于你们的耐心和等待。

附:莫一的出现,是我临时起意,但绝非生搬硬凑。

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的一个神。

我有。

他也有。

无论我的,还是他的,都已经写在今天的故事里。

权当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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