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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远远地传来一声唱喝,“驸马与长公主殿下驾到,尔等恭迎。”
众人起身行礼,唱腔答道:
“恭迎长公主殿下、驸马。”
行礼的姿势保持了有一会,“诸位请就坐吧,好生享用。”
当姬环前面的女子坐下时,姬环也看见了唱词的无须男人,他手持白拂尘,显然是个太监。
回过头来,姬环无声坐下,面前的食物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很是不错。
于是,在发现姬如雪已经斯斯文文的将面前的盘碟中的食物吞下肚中,姬环温柔的笑了笑,但是并没动筷。在佑格郡主居所,她已经吃了不少点心。
倒是前方已经开始如同炸开锅的水面一样,除了暗争机锋,便是你来我往,一番交流,好不热闹!
她们身后不远处便是各家世家公子,满满地十来桌人,恐怕是不下八十人。
看来,待嫁的女子不少,着急娶妻的男子也是不少。但也无怪各家高门小姐们争夺激烈,毕竟家世好、人也优异的男子,堪称凤毛麟角。
大概开席有半个时辰,便有人献计道:
“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助兴一曲,一舞,岂不快哉!”
可能驸马好于此道,便欣然应允:
“准许。想要一展才华,博得美人一笑的男儿,尽管上场。若是看的顺眼,本驸马便同公主当场与你们二人赐婚。如何?”
“好。”
“好。”……
这话一出,招待礼现场算是彻底地被带动了气氛。就连矜持、含蓄的一众女子,都露出了面红的笑意来。不得不说,驸马这话,算是说到在场所有人心坎里面了。
众人来这里的目的,除开为了争执两位公主府公子枕边人的位置,可不就是为了这些个英俊儿郎么!
“你来我往,方才热闹。众小姐也不能丢我们女子的脸面,如若能够互相应和,你吹箫来,我奏曲,岂不是更是快活肆意?姻缘不是结仇,所以还得两厢情愿,方才能琴瑟和鸣,恩爱一生。”
“是我思虑不周,这事就由公主说了算。”
姬环等人看了好一场情意绵绵的戏码,在这场中的人谁也不是傻子,能看不出这驸马古长风就是为了搏公主一笑。
不过,姬环等人这下就算是被架起来,不上也得上。真正有才华的叫胸有成竹、意气风发,而才智平平的人儿可就丑煞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姬环心一横,干脆借口要上茅厕去外面躲躲清闲,这事多她不多,少她不少。
“你竟然在这里。”
姬环正准备在一块花园椅子上歇息一会,旁边突然传过来的声音唬了她一跳。
抬眼一看,竟然是古大公子。他竟然也悄悄地躲了出来,这可是给他选亲的宴席!
看姬环的表情,古尉犁便知晓她的想法。
黑着脸道:
“我已经上台表演过了,而且已经结束了。倒是你,这会儿在这里才很奇怪吧。”
姬环心想他大概是被她发现在这里,很没有面子,再说真要追究下去,对她也没有好处。于是,转移话题道:
“难道古公子不喜欢司徒小姐,司徒小姐的舞堪称一绝,难有人能出其左右。”
见姬环这么说,古尉犁板着脸道:
“难道我吹奏的笛子就不好?”
“不。”姬环飞快地否定道,“古长公子的曲子极好,不说也是因为没人能够相提并论。”
这话倒也不是姬环为了恭维他,这人的笛子确实天下无双,那份肆意潇洒、意气风发,是一般的世家子弟都不曾有的。
“我上次问你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姬环短暂的愣了下,没想到,古长公子会旧事重提。
古尉犁见她面有犹色,安抚道:
“你不用顾虑重重,只管回答便好,我能保证不会有人因着这事而给你找麻烦。”
姬环见他误会,倒也从善如流,慢慢道来:
“寒为阴,热为阳,故热为阳邪。热邪伤人,热易伤津耗气。如果受到热的侵扰,临床上表现出高热、恶热、面赤、脉洪数等。”
古尉犁点点头,这他知晓。但他想问的并不仅仅是这么个表面情况,都说花老大夫最是擅长攻热邪病症,姬环想来也是学到了两分。
若不是不便请花老大夫,亦或是御医,他也不致询问姬环。
这一点,姬环是无从只晓得。
“古大公子,你问这个,可是有人得了这病症?”姬环低声询问。
古尉犁的目光一下就又落到她身上,镇定道:
“姬小姐,还请你与我走一趟。”
姬环不由促起了眉头,这夜晚间,孤男寡女,就算是长公主府的大公子姬环也是心怀戒备的,她的这点医术在一众御医眼里,那是肯定不够看的。哪里值得古长公子这般费心思相邀。
“我以我的人格起誓,绝不会对姬小姐不利。”古尉犁伸出右手,一本正经地发誓,发过誓后,才又看向姬环。
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姬环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一步步跟在古尉犁身后,姬环脚步轻轻,两旁的风拂过,一路走到一处偏僻的院子,这院子看起来十分荒芜,在这惨白月光凄清的照耀下,更显冷清。
“进来吧,小心脚下。”古尉犁轻声提醒姬环道。
“好。”姬环回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这院中要不是有古长公子在,她还真有些害怕。栖栖遑遑的,太过森然。
“林嬷嬷,你在吗?”古尉犁伸手扣动一扇灰蒙蒙的大门,一边出声喊道。
姬环不敢转睛,也只得盯着大门。
“在。”门内传来一声回应,听声音是个女子。大门逐渐打开门内出声的女子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女子三十多岁,五官清秀端正,身着简朴的蓝色布衣,让两人进入之后,她站在两人面前。
“林嬷嬷,她叫姬环,是我请来给你看病的大夫。”古尉犁言语简洁,三言两语就将话说了个明白。
林嬷嬷眼露惊诧的看了看姬环,“姑娘从何处来?长公主府规矩森严。”
“这事林嬷嬷放心,她是从大门走进来的,绝非偷渡进入。”古尉犁这话有点像是玩笑话,不过,姬环不敢接话。
只对着林嬷嬷小声问道:
“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