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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环走过去的时候,祁宜郢正将脉枕放进抽屉里,看见她过来,便对姬环说道:
“这位病人患有乳腺炎,你去取出药罐,我去配药。”
见那病人紧张、拘谨,姬环将视线转到其他地方,等到祁宜郢将药包配好,姬环才走进里面熬药。
里面放有生甘草六克,赤芍三十克等,姬环将四味药材依次倒进新的药罐里面,添了适量的水后,姬环将炉中又加入了些银灰炭,将汤药熬好,姬环端着药碗走出,将药递给祁宜郢后,姬环又忙着熬其他的药材,这祁宜郢开的药剂是一个流程的复方药,能够很好的控制和缓解那人的症状,帮她度过目前的困境。
又一个时辰,姬环才从忙碌中解脱出来。
“姬医师,你回去之后,记得收拾好一个包裹,跟我出去一趟。”祁宜郢斯文地对她讲道,“我们得暂时外出一趟诊治。”
听他这么讲,姬环小声询问道:
“我能问一下要去几日?也好做相应的准备。”
他一面收拾物品,一面对姬环说着,“不远,就在京华。”
姬环立时震惊了下,这还不远,记得姬正去京华赴考那也是紧赶了三日才到。祁宜郢想去京华那定是不能少于这个时间的。
“小姐,你要出去这么远,那定是要与夫人讲上一讲。”汀儿一边帮姬环收拾包裹,一边对她讲道。
而姬环已经将宣纸展开,研磨润笔写了封信,等她写完,汀儿也将包裹系好,“你等我走后再将这信交于母亲,她便知晓。”
汀儿接过信,还是说道,“小姐,您让我与你一同去吧。那么远,夫人肯定会担心您。”
姬环轻声道:
“我需要你将这信给母亲送去,我准备带着茹茹一起去。祁大夫说了,估计会要十天半月,且安心。”
听了她的解释,汀儿才拿着信出去,她将茹茹叫到房里,细细地叮嘱道:
“小姐此去京华,你要好生照料她。”
茹茹则惊讶,“汀儿姐姐,小姐真这么说。”同时,她脸上也有着高兴。
“祁大夫,我带着茹茹。”姬环讲道,他见了姬环从桌上拿出一个药箱递与她,“这个便是你要拿着的,千万看好。”
姬环见他这么说,定是同意她带着茹茹。走在他身后,姬环上了马车,茹茹缩在姬环身边的位置处,时不时地给她递上一些水果。
马车行到城门时,短暂的停了片刻,经过检查,出了城,才往郊外驶去。
驾驶马车的车夫叫做贺伯,看上去是三十有余,实际上他要年轻一点,约莫二十六七左右。等到了一个庄子上,他将马车停下,简单地向祁宜郢禀告了声,便去那边买了些可以饮用的凉水。
姬环也拿了一个水囊放在腰边,祁宜郢将一本书籍拿在手里,姬环见状,问道:
“祁大夫你这一行要到哪里才会停下?”
祁宜郢抬了下眼皮,给了姬环一个眼神,“你要是累,就休歇会。若不累你便随意,到了车夫自会叫你下马车。”
姬环在祁宜郢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再问就显得她烦和无趣。因此,也就沉默了下来,等到了大概午时时,姬环接过茹茹递与她的肉饼,慢慢地吃了起来。这饼是粼粼昨夜同汀儿连夜烙的,就为了路上能够有干粮填饱肚子。
祁宜郢看了过去,姬环将肉饼啃了一口,又喝一口水,这才咽了下去。
姬环注意到他的目光,忙问道:
“祁大夫,您有何事?”
她的目光清澈,祁宜郢见此又转过了头,“无事。”
茹茹轻轻地扯了下姬环的衣袖,轻声道:
“小姐,祁大夫好像还没用过午餐。”
姬环这下才恍然大悟,忙从茹茹递过来的油包纸上取出一个肉饼,这才小声地讲道:
“祁大夫,要是你不嫌弃的话,这里还有肉饼可以饱腹。”
祁宜郢见到递到面前的肉饼,目光看向姬环,她忙递到他手里,便收回了手。
帮他又倒了杯水,姬环才感觉到身边的人好像变得平和了些。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着到了一个小村庄,贺伯停下了马车,对姬环等人说道:
“祁大夫,姬医师,我们在仙草村歇上一晚,翌日再启程。这要是再走下去,又是一半日,就是人能够受的了,这马也受不了。”
“下车吧。”祁宜郢讲道,“就在此处休息一晚。”
姬环应了声,他下了马车,往四周看了看。而姬环则在茹茹的搀扶下,也下到了马车。这里倒是是一个外围着山峰的平地,走到村口便听得有犬吠叫,接着便出来了一个青年男子,那人看着不大,只是瘦干皮肤棕黄。
“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做什么到这里?”那年轻地男子戒备地看向他们这一行人,贺伯上前一步,在他那边轻语了两句,他这才放松了点,脸上带了点打量神色,“我这就进去告诉给阿娘。”
进到屋里,姬环看了看里面简单的陈设,就见到一个腿脚不太利索的老人,她说道:
“你们便是辰儿说的外地来的借宿人吧。”
她看了看姬环,又看了看祁宜郢,最后才将视线集中在贺伯跟姬环身边的茹茹身上。
“我们公子途径此处,大娘,这是借宿费。”贺伯拿出半两碎银,对她说道。
她也不拒绝,将人引到屋里,才让那叫辰儿的男子给他们端上椅子与板凳,天已经快要暗下来了,她将餐桌也摆好了,这才叫众人坐上桌。
“这都是自家菜园里种的,多吃些。”她说道,“村里不比你们来的城里,晚了可没有饭吃。”
一夜很快过去,当太阳从山里升起时,姬环几人已经坐到了马车上,告别了昨日给他们借宿的人家。
贺伯驾驶着马车再度沿着曲折的泥路往前面行驶去,这样子在马车上度过了一个白日,到了晚霞布满天边之时,贺伯将马车在一条溪边停下,“祁大夫,这往前走没有村落,我们只能在野外度过这一晚。”他讲道。
祁宜郢将目光投向连绵起伏的山外,同意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