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环跟着前面的祁宜郢转过街角的一边进入到昨日走过的集市,在阿吉的引路下,他们进入到了济心堂的范围里。
还是那老大夫在里面呆着,一见到祁宜郢就对他讲道:
“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已经与这东家说了,他还是想要和你当面交谈两句。”他的话里夹杂着一些土话,有些拗口难辨。
在祁宜郢听了他说的话后,他道了声谢,然后差姬环在外面等候。这时候,姬环才向阿吉打听着这抓药的柜台在什么地方,说明了她的意思后,阿吉则引着她跟茹茹去到了前面。
将她交于那个子较矮些的男子,那人才问道:
“阿吉说你想抓些药,你需要些什么?尽可以与我说道。”
姬环跟同他走到柜台前,这才将药名报了给他,听了她的话,他说道:
“你这些都是疗伤祛疤的药材,定是谁受了伤。”
姬环也没回话,只是缓缓地点了下头,这除了他所讲,还有阻止伤口发热的药材。这药方是祁宜郢诊断了诀展的脉后,才开出的药方,想来对他定是极好的疗伤药。
这济心堂里的东家是个中等偏胖的中年男子,寻常时候,他只负责这里面的药材流通,其余的诊病事宜都是这堂里的坐诊大夫一手诊治。
当他们跟着他到了药田时,姬环这才惊讶于这田地的宽阔,这一眼望去,便是看不到头。沿着泥土田坎往里面走,姬环发现里面有很多的药农正在侍弄着还是些幼苗的常用药草,这其中有数大黄、地黄、麻黄、葛根之物居多。
越发往里面走去,这渐渐地才变成了稍稍贵重的药材,如人参、党参、川贝母之类的。这照料着药材的药农也被这东家叫来问话,只听祁宜郢与那东家又交流了几句,他才对着祁宜郢解说道:
“你别看这药田有这么宽,可是能够够济心堂用的那还真不到这药田的十分之一,且你看这药草收成还得看天气,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每年上交给官家的就要去一半之数。”
祁宜郢理解地点了下头,这才说道:
“我从你这里能够拿到的药草最多能有多少?”
听他这般直接,那东家笑了笑,伸出手比了下,祁宜郢了然的点了下头,“那好,就百来斤。”
这下轮到那东家哑了口,他可是说不到百分之一,这祁宜郢倒是大开口,可这要是价钱合适,他也不是拿不出来。
他刚想再说,祁宜郢对他说道:
“我这也不亏你,只比市面上的价格多出一成,你看如何?”
他这说,他也是意动,当即思索了下之后,才轻点了下头,“口说无凭,还是需要个字据。我带着你先行将这里参观一遍,也让你了解我这绝对是童叟无欺的。要知道药草这东西就是用来治病救人最有用,我也是看在祁家世代行医的份上,才答应的这么爽快。”
他一句又接着一句,姬环都听得有些呆了。看到并蒂莲和紫旱莲时,她已经变得目不转睛。这里的药材种植规模巨大,已经超出了姬环的想象。
她见祁宜郢耐心地询问药农一些种植药草的经验,也是跟着听了起来。这此前所学,竟是也不比这长期在这药田里种植的药农更有经验。在这田里面逗留了足有两个时辰,姬环甚至还亲手种下了一路菘蓝。
走回到济心堂,姬环也知晓了这东家的姓名,说这济心堂也开了好几年,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在烘培和初制药材上,听他将这这药材的多种炮制手法,姬环也是佩服不已。
祁宜郢与他想谈了一个时辰又过一刻,才互相盖了章引,算是达成了合作,他说道:
“祁大夫,今日我做东,请你们去冬月楼一叙。”
祁宜郢礼貌地朝他拱了下手,才慢条斯理地道出:
“邢东家,我此间还有些事。等回转时,必定与你小聚。”
见他执意,邢铭绍才放过了他。
他带着姬环出了这济心堂后,才慢慢地从路边行走,这来来往往的人群皆是匆匆而过,少是有停下来歇脚的。这天气也变得阴暗了下来,祁宜郢问姬环道:
“你可想买些什么?”
他停下脚朝着四周看了下,才领着她跟茹茹往人多一些的地方走去。这满大街也就这里的人停留的时间最长,而且从散发出得香气就能问的出来,必定是香酥鸭。
他站在前面排队买了一份,姬环让茹茹也上去排着队,等到祁宜郢出来,茹茹也轮到了位置。
他将油纸包递与姬环,一面说着,“你拿着,要是还想吃些,便与我说。”姬环新奇的看着他,这是心情很不错,还是觉得辛苦了她。
不过,不管姬环怎么想,还是买了不少小吃食,就连街口的油煎包也来了一份,拎着这些吃食回到客栈,姬环才将药包拿去祁宜郢的房间,等到他坐下后,姬环忙将他此前买的香酥鸭递上去,小声的说道:
“祁大夫,忙了一日了,用些吧。”
这诀展还在床里面休歇着,姬环递过去油纸包,他抬头看了她,半晌,才动了下嘴,“你坐着与我一同吃。”
姬环忙道:
“这怎么行?祁大夫,你还是快吃吧,茹茹还买了一份。我去熬先剩下的那药。”
她将炉火熟练地升好,又将砂锅里面加入了水,这才用手握扇柄扇着炉火,祁宜郢见她忙着,也是自取了一块慢慢地吃了起来,不再管姬环。
就这样过了约有半刻钟,茹茹才拎着糖炒栗子进来,对祁宜郢说道:
“祁大夫,我家小姐哪儿去了?”
祁宜郢指了指里面的角落里,茹茹忙走了过去,“小姐,我来扇火,你休息一会吧。”她将扇拿过,“趁着热好吃一些。”
姬环知道她是心疼她,便也任由她去了,祁宜郢挑了挑眉,“你这是不好意思与我一同用食?”
姬环默默地将香酥鸭拿出,“祁大夫,这难怪这么多人等着买,你的眼光果然不错。这又香又酥脆,连皮都能够一下分出来。”
见她忙着夸奖这鸭,祁宜郢板了脸,不再理会她。倒是不多时,将香酥鸭吃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