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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一出,让其他几位太医皆都怒目而视,就连上官复也是手抖了下,姬环见他们似受到了很大的撞击,也是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祁大夫说出了他们都不敢说、也不想说的事实?
这寂静蔓延了三四息,上官复才讲道:
“祁大夫既然做出如此判断,必定是有所根据。如你说的在理,我与众位太医也是会将其考虑在内。当前最为棘手的事情,还是开出药方,熬出药来缓解贤俊王的病。”
“这自然是去热、止咳。”那年轻的太医讲道,“即便真是发展到祁大夫说的,可现在也只能缓解其根本,再寻慢治。”
另外一位太医倒是也愣了下,“这还是上官大人做个确切的答复,我等也好各尽绵薄之力,若轮医术高明,在座的都比不上上官大人。”
上官复见众太医都齐齐的看着他,也是讲道:
“既然如此,便先用一些清肺热、治咳嗽的药材。”
他这话一出,明显感觉到紧绷的气氛降解了不少。
只是,姬环见到祁宜郢坚定地道:
“上官大人,我知道我这话讲出来会让各位太医都心有不悦,只是看着病情这还是处在早期,若是按照肺热来治疗,我怕是会耽误了贤俊王的病情,反而得不到治疗的效果不说,还会延误了治疗的最佳契机。”
他的话一时掀起千层浪,姬环几乎见到商太医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怒气,“我说好你个祁大夫,你这话是在指责我不尽心为贤俊王诊治还是在质疑我等的医术?”
祁宜郢平静地抱拳躬道:
“我并无此意,商太医请见谅。我只是就病情而论,并无指责之意。上官大人,我敢保证,贤俊王这病若是用寻常法子很难医治。”
只是听了他的话,上官复眼睛里面有复杂闪过,这时,倒是那年轻的大夫也讲道:
“上官大人,我仔细斟酌之下,倒也觉得祁大夫所言有点道理。”
见到起了争执,另外一边那还未开过口讲话的太医方才道:
“上官大人明鉴,我见各执意见也是好事。只是我等上了年纪,态度比较保守。而要是再度争下去,不仅耽误了治疗,而且也伤和气。我看不如就各去准备,到时候再看用药能否根治?”
上官复听了他的言辞,倒是叮嘱道:
“你俩切记,事不可违逆而上。若不行,还需另想他法。”
这药方随着病情而调整,是时有之事。但若是能够治好还算好,若是真加重了病情,倒是陛下问起,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就近配置起药材来也丝毫不含糊,短短两刻钟这药方便被写好,而姬环与另外一个医师则被叫去将炉火升起来,这一排四个药炉并置着,瞬间让房内的温度都升高了不少。
姬环他们只有这已经被包好的药包,而且还是在祁宜郢与另外一个年轻大夫的监视下,将药液熬了出来。
这前后连续换了一道清水,才将药端了过去。那厢贤俊王已经服用过一道,而姬环他们熬煎出的这药只是备用。
“锦大夫与祁大夫这药多是滋阴降火的药物,贤俊王咳嗽吐痰、夜里更显严重、且骨蒸劳热,舌质红,舌薄白,脉数细沉,一息四五至,用青蒿、鳖甲、地骨皮15克,银柴胡、胡黄连、百部、百合10克等等,这味药倒也适合贤俊王此时的情况。”上官复详细地分析到。
商太医接过话头,继续道:
“上官大人这里面还有其他的药材是我等还未知的,观着颜色和闻着味道,很像是有知母的味道,这克数嘛,我就不太知晓了。”
锦仲先是看了眼祁宜郢,上前一步回道:
“商太医说的不错,这确实是有知母这味药材,另外还有黄柏,用于清热燥湿、泄火解毒,此外还能除蒸。”
“甚好,这药闻着我觉火候恰当。这是哪位医师煎煮?”
听见凌太医问话,祁宜郢上前一步,轻声回道:
“此乃姬医师与谢光医师所熬。”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都在等着上官复的决定,之所以这般重视这祁宜郢与锦仲所开药方熬煮出来的药液,这也是因为此前药方好似不太有用,除了稍前一个时辰止住了咳嗽、降了些体温外,还是无法根除他的病状。
此时,众位太医皆是有点面面相觑,他们心里都很明白,这跟他们的医术高明无太大关系,只是一向如此,谁也不敢在开初就对一位皇子用上这肺痨的药。
此时,外面宣旨的太监也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众太医听宣。”他打了下拂尘,提高了嗓音。
上官复赶紧上前一步,其余人伊然排好了一脚跪下,皆朗声齐道:
“微臣(下官)领旨。”
…在听了圣旨之后,上官复蓦然一出了一额头的汗滴,这要是贤俊王有半点闪失,可不就只关乎自身性命,这要是连累到家人,可就…,此一想,他忍不住冷汗侵袭。
商太医碰了下他的衣袖,上官复方才对着那刚宣完旨的太监回道:
“回禀公公,我等已经研究出了适合贤俊王的汤药。”
说着,那公公就将眼睛看向了端着药碗的姬环,姬环顿时感到一种很犀利且尖利的视线在盯住她,足足有三息,才移将开去。
药碗从姬环手中到商太医手里,在仔细辨认了下确实是才熬出的药液,邴权才道:
“既是如此,奴才也放心了下来。”
说完后,准备走近,被上官复劝导下来,“公公请慢,这贤俊王的病会传染,还请不要靠近。”
他一听,立即心乱如麻。见他来的快,回的也快,姬环也是感慨了下,这样一来,上官复等人也只得将碗中的药为贤俊王服了下。
屋子里面满是沉重的呼吸声,这愈发显得周遭的氛围都很是严谨。商太医还守在帷幔里面,而外面等待着的则是一众医师。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这期间姬环都未敢动弹一下,就怕扰了这一众太医,惊动了看起来已经陷入睡眠里面的贤俊王。
直到夜幕将黑时,商太医才被换了下来。见他浑身衣裳都已汗湿,上官复叮嘱他去替换一身,又对其他两人讲道:
“你们也去用过晚餐,这一夜都很关键,提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