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韩宝怡所在的心声唱片公司倒闭,感觉前途未卜的韩宝怡便慕名投奔林建齐,但大浪湾道7号并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没有预约和身份不明的人根本接近不了别墅的四周。
韩宝怡听人说林建齐曾经出现在永远坟场,她便每天过来碰运气,今天又在练歌,忽然遇见了林建齐,韩宝怡想上前表明来意,却被对方极为霸道的将她喝止,还说出没头没脑的一番话来,
不愧是“点金圣手”,林建齐果然自信,竟然说自己唱一遍歌,就捧她一年,林建齐可是一年就捧出个双奖影后林清霞的,心中惊喜的韩宝怡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阿年……”林柏业拄着拐杖,在何超嬛和赵娅芝两女的搀扶下,气喘吁吁地快步爬上山来。
林建齐看了一眼众人,从曰本东京闻讯匆匆赶回的何超嬛也随着众人一起过来了。
林柏业知道自己的长子林建年快要不行了,追问赵娅芝得知了这里,特意赶来见长子最后一面,最伤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此时老泪纵横的林柏业心中悲痛莫名。
“父亲,我今天很高兴,我和阿茹的孩子阿齐长大成人……阿茹,你看到了么,我们的孩子不像我这个窝囊废,他继承了你的才华,是鼎鼎有名的才子,你一定很高兴吧,如果不是为了给父亲养老送终,65年我就去陪你了,一定等我很久了吧,现在阿齐已经可以帮我完成心愿,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泪流满面的林建年笑着看向程月茹的墓碑说道。
“阿年,爸爸对不起你……”看着墓碑上程月茹的名字,恍然明白了一切,老泪纵横的林柏业心中满是懊悔的道。
林建年并非表面的那么没用,1965年之前的林建年是香江豪门当中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不然也不会令九龙林家在香江各大势力的打压中屹立不倒,令九龙银行越做越大。
1965年林荙去世之后,林建年变了,变得少言寡语,因为他的心早已经随着一个叫程月茹的女人死了,林柏业今天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给他养老送终……当时他如果不是顾及家族声望,同意两人的事情该有多好,……
“父亲,阿齐是个好孩子,你们要相信他,他性子随阿茹,聪慧倔强,骨子里却宅心仁厚,不会错的……”林建年深吸一口气道。
“嗯,阿年,放心吧!”林柏业泪光闪动的看了林建齐一眼,对唯一的长子林建年黯然点了点头道。
“阿齐,索倪的事……不要为我报仇!”林建年又看向林建齐。
“头七之前,我会用安藤国倭和盛田朝夫的死讯来祭奠你,你会看到的!”林建齐郑重的道。
林柏业和何超嬛等山顶众人闻听都是神情一震,林建齐的承诺不可谓不重,但这怎么可能做到么?!
“阿芝、阿嬛、欧罗巴小姐你们过来。”林建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向赵娅芝三女喊道。
赵娅芝、何超嬛和葛伟茹赶忙走上前来,却颇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林建年才好,她们都知道林建齐属倔牛的,他坚持不叫林建年父亲,她们也不好开口,否则林建齐绝对不高兴。
“阿齐啊,他随他妈妈的矛盾性格,多情却专情,当时他的妈妈很多人追求,她却唯独选了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在她面前就像个不走心的傻瓜,跟我在一起不累,阿齐,他和他妈妈一样,不喜欢对自己玩弄心机的是非人,但心里却非常骄傲,不愿欠人家的,更不愿人家欠他的……你们去吧,阿义你过来。”林建年对赵娅芝三女说了一番意蕴深长的话后,又对林孝义说道。后者赶忙上前。
“父亲!”林孝义红着眼圈,上前握住林建年的右手说道。
“要孝顺你爷爷,爸爸唯一忤逆一次你爷爷,就是你当初和小雅的婚事,因为我不想自己的痛苦再传给自己的孩子,你比阿齐幸运太多,要有个大哥的样子,附耳过来!”林建年轻声说道,林孝义赶忙附耳过去,“不要和阿齐争,因为你争不过,要什么你就给他,给的越多,你得到的就会越多……”
林建齐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林建年的嘴唇,后者并不知道林建齐精通唇语,读出了他的话。并看得林建齐心中赫然,林建年看似为林孝义好,其实却和之前对赵娅芝三女说的一样,润物细无声的在悄然为他谋取利益,而且手段深沉老辣,精明的令他不可思议。
……我答应你,有我在一天,九龙林家不会倒下,会由大哥传承下去!……”见林建年说完看向自己,林建齐轻声说道。
“好……我相信你,阿齐,你妈妈生下你的时候曾经说过,不求你富贵,不求你功名,更不求你聪慧,只求你开心安逸,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白首不相离!”林建年依依不舍的看向林建齐,父子两人相视间泯去恩仇,他们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释然和理解。
“……”林建齐黯然的点了点头,林建年的伤势太重了,现在又回光返照的在透支为数不多的生命力,已经回天乏术。
林建年一咬牙,嘴角渗出鲜血,竟然撑着轮椅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张开双臂,向程月茹的墓碑走去,赵娅芝等人想要上去搀扶,却被黯然的林建齐抬手拦住,他读懂了林建年的心意,看着他一步步踉跄着走向程月茹的墓碑。
“阿茹,我始终没有变了心啊,终于可以来陪你了!……”林建年激动的喊着,抱住程月茹墓碑的身体缓缓向下滑落,艰难的反身坐到了碑座上,目光却不舍的看向林建齐。
戴上墨镜的林建齐眼泪忽然不由自主的流下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要屈膝跪下去,但林建齐的右手却紧紧撑着轮椅扶手,不让自己跪下去,轮椅的嘎吱作响令身后的众人都听得出林建齐内心的挣扎。
林建齐欲言又止的从牙缝就要挤出半个字来,赵娅芝看出他难以开口,犹豫了刹那,推了何超嬛一把。
何超嬛登时会意,向赵娅芝感激的一瞥,走到林建齐身边跪了下去向着林建年喊道:
“父亲,您走好……”
仿佛压抑在心口上的一块大石忽然被挪开,林建齐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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