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墨本来想问的话被江芹芹突来的几乎可称为怒吼的叫声给折断。
想起她之前一直在找东西,他原本还以为她明天要回家了在整理行李,现在想起来他突然意识到有些情况恐怕已经超脱了他的掌控。
江玄墨急忙从画室里面出来,只见江芹芹慢悠悠地钳着笑从他房间走出来,她一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手肘抵着腰,成一个茶壶状,右手上撑着一个衣架,而那件衣服可不就是习安的吗?
江芹芹难得抓到自己这个向来腹黑狡诈不好相与,又老是将自己的糗事挂在嘴边的弟弟的把柄,怎么可能不好好嘲弄一番呢?她甚是得意洋洋地道:“我说你这两天怎么魂不守舍的呢,敢情原来是你小子思春了呢!”她说着又摆弄了摆弄自己手中的衣架,衣服便随着衣架的摆动轻轻地晃动起来了,似乎是在向江玄墨招手。江芹芹眼神又得意地向他瞟去,非看到他羞红脸低头向她求饶的样子不可。
然而,江玄墨还是让她失望了。江芹芹只看到他的眉头极淡地向中间合拢,但不过瞬间便消散在额端了。
这个反应可不是她想看到的,不开心。她继续火上浇油,拿着衣服慢慢在他身边绕圈圈,一副学究的模样,“嗯,是了是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是个gay,有心仪的女孩子这很正常的,不必觉得害羞的。”
她顿了一下见江玄墨还是那副死面瘫样,不死心地继续讲道,“毕竟你也是当了二十一,啊,不,是二十二年的光棍,瞧我,这都忘记咱们刚过了生日呢。不过我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有恋物癖,阿墨,我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人啊!”她忍俊不禁,这实非她所愿,她本想做个老先生,好好□□□□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奈何平日里在江玄墨面前她就是个端不起架子的,这会儿想做也做不出那态度来了。不过,江玄墨这个把柄足够她笑一辈子就是了,这样一想,她居然就大大方方地笑开了······
“她今天是不是来过了。”江玄墨冷着脸,淡漠地好像当事人另有其人一般。
江芹芹虽然十分不满他这态度,但因为并没有觉得他这句话暗藏什么玄机,便混不在意地答道,“是啊。”想了下,她又觉得自己要是不趁现在问他要点利润会很亏,又继续悠哉悠哉地说道,“你要是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倒是可以考虑把她的手机号码给你哦,唉,谁叫我们是亲人呢,我就大发慈悲一点呗……”
哪知道她这话还没有说完,江玄墨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一点面子的都不给她。
“哎……”江芹芹见他这冲动劲怒也不是,急也不是,她就纳了闷了自家弟弟一恋爱怎么整个人都变了?这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出去,如此不冷静,不淡定她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
她犹豫了一下,眼看着江玄墨摔门而去,最终还是忍不住用力跺了一地板跟着追了出去。
她也不是鲁莽的人,急急忙忙地拿起门口的两个袋子才跑了出来,一边跑着,一边还把习安的衣服鞋子分别装了进去。
幸好,江玄墨在等电梯并未走远。
她把装有习安的衣服鞋子的袋子扔到他的怀里,“哝,带上,要去找姑娘总要个理由,你这火急燎燎的,小心人没追到,倒是先被你吓跑了。”
尽管江芹芹说得不情不愿的,还带有几丝埋怨,但江玄墨什么人呢,岂会不知道她的一番好意?
他也不解释什么,抱住袋子,情绪随之慢慢平复下来了,他展开唇边的笑靥,朗月疏星的眉目此刻似乎散发着光辉,江芹芹也是许久不见他这般外露的喜悦了,心中由衷地高兴起来,她也随之淡淡地笑了起来,精致的面容仿佛盛开的花朵,两姐弟此刻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相像了。
她揶揄地敲打了一下的胸膛,“你呀,记得要是有什么好消息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电梯应时地到来了,江玄墨走了进去,最后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江芹芹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她并不会读唇语,可那一刻她却清楚地知道他说了什么——
“谢谢,姐。”
江芹芹笑意更浓。
现在她心中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嗯,总算没有辜负她这么多年不辞辛苦地教导他!
老弟,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