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餐,习安就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而江玄墨则先去洗漱了。
等江玄墨出来的时候,习安还在看电视,目不转睛。
夜才开始,他不着急。
江玄墨越过她,直接躺到床上去了,拿起医院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本书看起来了。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这一夜于他二人来说都是不同的。第一次这般独处,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而他又是重伤在身。
江玄墨的耐心一向都是极好的,可是这看似波澜不惊的表面下如今却也是难得地多了几分躁动。
至于习安,她内心是有些后悔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要答应他?以致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现在想想,当时自己就有些冲动了,不理智、不冷静,甚至可以说是乱来的,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内心里还有一种声音是同意的……
她向来将人心看得清楚,奈何对于自己的心却总是后知后觉——悸动,这真是一个令人心操的词。
习安也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内心平静下来,她心里也有个底,江玄墨是不敢真对她做什么的,当然他若是敢,管他是不是带伤揍了再说!
“习安,出来的时候帮我拿一下卫生间里的衣服。”
习安早就看到那件衣服了,那是江玄墨今天上午穿着的,黑色的羽绒服。她拿到手中,摸到左肩的那个位置,上面有一块地方已经变硬了,隐隐约约还透着暗红的色彩。
忍不住地在上面多摸索揉摁了几下,白净的指尖上就沾了些许细小的枣红色的颗粒……
“你大晚上的要这衣服干吗?”习安拎着衣服走了出来,她头发被弄湿了一些,晶莹的水珠清晰可见地摇摇晃晃地挂在乌发之间,看起来更诱人了。
江玄墨捧着书往里面挪了挪,“坐。”
习安没有坐下,似乎是恢复那个高傲的自己,“衣服放在这里了。”
江玄墨见他如此只好开门见山一点,“帮我把里面的东西先拿出来吧。”
这家伙搞什么鬼?习安依言往衣服口袋里面一掏。嗯——好像有个小袋子。她拿出袋子,袋子里面还有一个长条形的黑色盒子。
“送我的?”
“嗯,看看喜不喜欢?”
习安也不客气,直接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放着一支红木书签,大约是有十四五厘米长,宽约为二三厘米,上方穿着一串红色的流苏。书签的顶部雕刻着一只展翅俯瞰下方的凤凰,眼睛炯炯有神,而尾巴的那段,正好与流苏吻合,好似那才是它的尾巴,栩栩如生,好似就要挣脱这木质的载体,腾飞而起。
在书签的下方,用草书写着“高山流水”,草书本就会有些飘逸,面前这字笔势流畅,但是雕在这红木上又渗着几丝沉稳深刻,与上面展翅的凤凰的感觉截然不同。
习安是喜欢的。她将它取出来,放在手中摩搓了两下,质感温和润泽。
“书签我手下了,这盒子你拿回去吧。”说着,她就像是丢烫手的山芋似,把盒子丢到了江玄墨刚刚空出来的地方。
江玄墨一把接住盒子,然后叫住了习安。
习安停下要离去的脚步,“书签我可以收,但是那钥匙我不要。”不难猜,那盒子里装着的那把钥匙,定是他家的。
“你先拿着吧,明天顺便帮我家拿件衣服。”
习安想想他的那些衣服,原本穿在里面的那件衬衫先是被血染透了,后来又被尚善剪了两刀,算是彻底不能穿了,是应该回去拿一下。
“那我明天再拿,现在你先收着吧。”习安可不会上当,江玄墨太狡猾了,今晚上收下来了,明天他就绝不可能再让她还回去了。
“你就收下吧,我不想昨天晚上的事情重演,万一我又在房间里昏倒了,难道你又在外面干等吗?”
这人……这是逼她吗?“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的!”习安狠声道。
她绝不同意再发生这样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