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嗓音……啧,习安扁扁嘴,将手收了回来,脸上不知不觉地生起了绯红,“既然你都没事了,那我就先出去了。”她转身就要走。
“不帮我穿回去吗?”他倦眼乜斜,抖了抖自己的白衬衫的一角,似在勾引着某人。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干脆头也不回地对他说,“又不是没手,你自己来。”然后就匆匆走了出去。
江玄墨见她如此,更是忍俊不禁,低柔喑哑的嗓子撩得人心弦不定。
习安加快了步伐……
江芹芹见到习安从房间里走出来了,立马跨步上前,“他没事吧。”
习安看得清她眼底的着急,可是心中仍有几分怪罪,“你说他有没有事?”
江芹芹看到她照旧冷冰冰地出来就基本确定江玄墨没有大碍了,她也心里知道习安是在气她弄伤了江玄墨所以才那么说的,可是这也不是她想的啊,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身上居然会有伤。
“是谁干的?”她心中有猜想,隐隐约约的有些感觉,可是却又不敢相信,这应该只是巧合吧,她带着侥幸地想着。
习安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回答得干脆而冷漠,“不知道。”
“……”江芹芹再次愣了半拍,她今天吃惊的次数几乎都要赶上去年一年吃惊的次数了,“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难道你就不会问一下吗?”她一着急质问的话也跟着脱口而出。
习安歪着脑袋眄视着她,脸色更是不好相与,“是啊,我确实没有问他,那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他也根本就不可能告诉我!”
是的,她就是那么肯定!
那个人太了解她了,她可以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直接扁了孙晓一通,那么那些真正伤害他的人,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尽管江玄墨并不清楚她对孙晓做了什么,可是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在告诉她,他懂她的,所以他绝对不会告诉她的,而他那么了解她,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他呢?
这也是他保护她的方式。
纵然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脆弱,可到底还是拒绝不了他的好意。
高山流水、高山流水?又岂是说说而已?
习安眼中暗涌波动,可是又生生地将它压下去,不过转眼之间,那些莫名而起的情愫就好像不曾出现过一般。
江芹芹张着嘴,嗫喏几下,也没有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
恰巧此时江玄墨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他见她们两个一站一坐的,脸上虽然都没有怒气,可也算不上好,见到他出来,江芹芹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习安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就再无别的动作了。
气氛很糟糕啊,他想。
“姐,送我和习安上班去吧。”
江芹芹被他的这一称呼惊得嘴巴微张,她记得很清楚,自从他们开始上小学之后,江玄墨就没怎么叫过她姐了,当时她为了这个事还跟他吵了一架,两个人因此有好几天没有说话。可是,今天他却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主动叫了她……
她明白,他恐怕还是因为苏习安的关系,所以才这样的,不过,里面或多或少还是有安抚她的成分在的。
而且,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江芹芹撇撇嘴,有些无奈,“那走吧。”
习安则是嗔视了他一眼,现在距离她上班时间还早着呢,由着江芹芹开车过去,那不是更早了?他这一举动恐怕更多了恐怕是希望她和江芹芹能够好好相处,不要闹矛盾了。
这人……她应该感谢他处处为她着想吗?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把江玄墨送到学校之后,习安就由江芹芹开着车带去了出版社。
车子上放着江玄墨刚才打开的音乐,倒也没有那么沉闷。江芹芹从后视镜立面扫了一眼习安,见她端坐着,双手抱环,美丽冷傲的脸冲着窗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她也就更不好意思问她跟江玄墨的事情,只好说些别的,“你下午什么时候下班?”
“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习安想也不想地说。
江芹芹皱皱眉,似有不悦,“阿墨的伤是不是就是那天晚上弄的?”
习安知道她说的那天晚上是哪天,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就点头嗯了一声。
之后就再无话题了,江芹芹也懒得用自己的热脸去对她的脸屁股。
到了出版社的大门口,江芹芹就停下车让她下去了,临走的时候她说,“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她是有些怕苏习安的,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要事事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