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看来你并没有我想象当中的那么厉害,如果现在你选择束手就擒的话,姐姐还是依然会给你一个机会的!”那女判看到只是数百的阴兵就令得我手忙脚乱,不禁开始嘲讽起来。
这个时候的我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死气和阴冷的触觉只钻入身体中,差点就要开口苦苦哀求了,但是此时的身体已经不是我能够掌控的了,身体当中那个骄傲的天魂曾经是堂堂的太昊上帝座下的童子,无上的尊威令他狂妄自大,又怎么能够容忍自己就这样乖乖的屈服呢,自从他来到了这阳世间便没有想过要回去。
他顺手一招,不知道从哪里就飞来一把桃木剑,剑尖一挑,一道青色的光芒闪过,当即便有一个阴兵被那光芒扫中,直接化为碎片,消失在原地。
这一举动倒是吓得那些阴兵畏畏缩缩的,不敢再向前一步。但是这些阴兵们毕竟是常年征战驻守阴司重地的,很快便冷静下来,扬身一震,强大的士气令得他们斗志高昂,似乎什么都不再畏惧,反而比起之前更加的难缠。
“这就是阴兵的强大之处么?怪不得连道法精修的道者碰到阴兵借道这种事都主动地避开,军队的力量比起个人终究是强大了太多。”
我静静地看着,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底暗暗地为他担忧,无论怎么说,我和他都是一体,他若是败了,恐怕我也只能跟着到那阴司冥地报道了。
高傲如他,只是眉头轻轻地皱了皱,嘴角抹起一道弧线,抿了抿嘴唇,更加狂暴的冲进了阴兵当中。
嘶杀声阵阵,那把桃木剑仿佛化成了无上的利器,在他的手中随意的转动,看似平淡无奇,招数没有什么深意,但是却招招精妙,看的陶龙欣喜若狂,一眼不眨的观摩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他的一举一动比起当时在山岭村的时候精妙了太多太多。
喊杀声阵阵,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阴兵折损了三分之一,他那疯狂弑杀的样子令那些阴兵们彻底的怕了,一个个挣着向后退,他这幅样子和平时里乖巧可爱的童子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那女判这个时候眉头轻轻地皱起,那轻视的目光渐渐的收起,她本以为这天魂实力大损,又是在**凡胎上附着,早已经构不成威胁,却没有料到即便是如此,仍然这样生猛,怪不得曾被太昊上帝看中。
她撩了撩额间的头发,舒展了一下眉头,对着那身旁的黑白无常招了招手,那无常鬼立马会意,一个纵身便飞到鬼群当中。
那白无常嘿嘿的冷笑了一阵,手上法印变换,将那趁手的宝贝招魂幡祭了出来,一时间阴风大作,刮的人睁不开眼睛,连站立都成了问题,尤其是那招魂幡上从另一个世界透过来的阴气,令我觉得几乎要窒息了一般。
黑无常紧跟在白无常的身后,口中法诀念动,那哭丧棒随风而涨,变得有座山那样大,配合着白无常朝我的要害之处打了过来。
阴兵列队,再次大吼了一声,强大的士气令得我的身子一个不稳,再加上那黑白无常鬼的突然加入,他更加的力不从心,被那阴兵的长戟伤到了后背,直接洞穿了他的身体,那长戟之上的阴气像是长蛇一样缠绕着那处伤口,如同蚂蟥不停地往血肉里钻,疼的我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原本他就杀得猩红了眼睛,这下的伤口更是加深了他嗜血的本性,眼睛赤红,捏了一张符,右手持着桃木剑仍旧是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血不停地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我仿佛失去了知觉,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只有那泥丸宫处还有着一点点凉意支撑着我没有倒下去。
一旁的陶龙和王如晦看到我此时的状况,吓得脸色大变,更是举足无措,他们现在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更何况就算是没有受伤,在那些阴兵和黑白无常鬼面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更不要说此时此刻那女判还在一旁看好戏。
几番乱战,我觉得身体当中那个天魂越发的力不从心了,那些阴兵们骁勇善战,而黑白无常鬼虎视眈眈,每一处都是难以对付,手上的每一剑威力都大大减弱。
随着他的力量越来越弱,我身上的伤口也是越来越多,失血也更加严重。
“嘭!”
只听到一声轻响,他手上的桃木剑便断成两半,一根哭丧棒趁机从后背击来,那重重的一击令我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翻身倒在地上。
那黑白无常联合着剩余的阴兵将我围住,押在那女判身前。
她双手抱在胸前,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尺高气扬的对我说道,“怎么样?我还没亲自动手,你就已经不行了。”
他眼神冷冷的瞧了那女判一眼,也露出一抹笑容来,“呵呵,是吗?”
那女判冥冥中有一丝感应,总觉得心神难宁,立马撑起判官笔,笔尖一转,竟化成一个巨大的屏障来,将她包裹在其中。
这时候,原本还倒在地上的他,此时已经半立在空中,嘴角不怀好意的笑着,以手结掌,掐着各种法印,只看到他手掌之间光华鼎盛,亮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接着便听到一声悲鸣声,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窜了出来,白的无暇,但是唯独那双眼睛是青色的,有着淡淡的光华流转。
那狐狸踏空而来,速度快的惊人,只是一个呼吸,便在四周绕了数十圈,激起一层层的空气波动,那波动便化成无数的利剑朝着周围射去。
那些阴兵来不及躲避,接二连三的被那光剑打中,顿时便燃起了火焰,哀嚎声不绝于耳。
那女判手掌结印,口中轻轻地念动着咒语,那判官笔化成的屏障竟然“嘭”的一声爆炸开来,笔毛迅速的朝着那光剑飞去,只是一个相碰,便将那光剑融化掉。
这个时候,那女判才看清眼前的画面,一只通身雪白的白狐狸紧紧地盯着她,那眼睛却是青色的,光芒欲滴,令她浑身都觉得不自在起来。
“它它它是......”
那女判大惊失色,她似乎曾经在哪里看到过这只青眼白狐狸,那个地方呼之欲出,但是诡异的是她就是想不起来,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无上的魔力在消解着她的记忆。
原本静静地观看那阴兵当道的余恒却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因为他看到过那只白狐狸,二十五次的魂牵梦绕,他还以为都只是一个未知名的梦境,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竟然亲眼看到了梦中的那只白狐狸。
自从他记事以来,每年七月十五中元节的时候,总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画面都是不变的。
梦中的他处在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到处是黑暗,无边无际的沉寂,荒无人烟,他听不到到一点的声音,连自己说话都不能传出声音来,仿佛这是一个被遗忘了的地界,令人看不到一点希望。
而他似乎是遭受了比此时更加严重的伤势,他无力地躺在一棵树下,只有一只狐狸白的纯洁无暇,像是一只鸟一样在四周乱飞,一闪而过,留下了无数的虚影。
那狐狸通身雪白,没有一点瑕疵,充满了灵性,尤其是那一双青色的眼睛,夺人心魄,摄人心魂。
那白狐却不害怕他,反而围着他的身子跑来跑去,用舌头舔着他的伤口,像是一个人一样温顺的躺在他的怀里打滚。
“是它吗?那是它吗?”
余恒激动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个不停,他做了整整二十五年的梦,今天竟然看到了梦中的那只白狐,这怎么不让他激动呢?
“呵呵,你想不到这东西还留在人世间吧?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果真是出人意料呢!”
天魂持着那块青眼狐狸玉佩一阵失神,双手结掌,那白狐青色的眼眸中射出一道光芒来,似乎能够连通天地,摄人心魂,动人心魄,就连那阴兵都被它那动人的眼眸迷惑了,呆愣的站在那里,仍凭女判再如何扣动手上的虎符都没有什么效用。
“还没完呢......”
那天魂呵呵的冷笑着,接着便看到一枚镶玉金钱出现在半空中,那镶玉金钱的一半却是虚幻的,另一半是实体的,那金钱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只是几个转动,便看到无数的金钱从那钱洞里涌出来,哗哗的落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那无数的金钱朝着女判他们滚来,这般的金钱雨打在那些阴兵的身上,便冒起一道青烟,那金钱对这鬼物竟然有那么强大的克制能力。
那黑白无常鬼还好一点,反而很快就冷静下来,手掌结印,念动咒语,引动手中的招魂幡和哭丧棒。
那招魂幡聚起强大的阴风朝着那金钱吹去,配合着黑无常的哭丧棒,一时之间竟然稳定住了形势,那镶玉金钱引动的金钱雨就这样轻易地被刮了回去。
那镶玉金钱毕竟只是半块,况且之前经过太多的消耗,力量大大的受了限制,所以落败的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