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丹。
筑基丹。
筑基丹!
只要有了筑基丹,就有了筑基的可能。
只要有了筑基丹,她就有机会成为核心弟子,受到不一样的待遇。想要向上爬,筑基丹是必不可少的第一步!
柏蓝暗暗攥紧了拳头。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一定要挤进前三名!
斗法大会的开始时间是下个月月中,离现在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报名却早已经开始了。柏蓝竖着耳朵好不容易从那几个弟子口中探听到报名的大概地址,急忙匆匆拎了水桶赶回去,顾不上帮符老研磨颜料,又急急地跑去山上事务殿报名,交纳了二十块灵石之后,拿到了一块上面刻有数字一千七百陆十八的墨黑色玉牌。
修士们在储存消息或者辨识身份的时候都喜欢用玉器,玉简玉牌之类都是非常之常用的。柏蓝现在身上就有着好几块玉牌了,有代表灵药山弟子身份的,有用来出入禁制的,有作为凭证进入各大城池坊市的。好在修士取东西都是用神识,在储物袋中探一下便知道哪个是哪个,否则一时之间若是拿错还真的会让人郁闷。
灵药宗是个大宗派,光炼气期的弟子就有近万人之众。这一次参加斗法大会的弟子至少两千到三千,想要拿到前三名,无疑比登天还难。斗法台上所比试的,无非是灵器修为和法力等等,论灵器,女孩身上的灵器几乎都在暮日妖灵岭中损坏,法衣也一样;论修为,上有龙炎公子那等炼气期大圆满(一般为炼气十二层,其实八层以上便可筑基,只是成功几率较小)的变态,中有炼气十层九层的师兄师姐,而那些比她修为略低的,实力上也很可能并不比她差上分毫。
更何况斗法大会可是非常注重实战的,像柏蓝这种除了闷头画符就只会在大战来临之际藏起来躲难,一有危险赶紧弃械投降等敌人放松才倒打一耙的准无赖,在实战经验上怎么可能比得过那些血雨里厮杀过来的强悍修士?
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呢?她论财力没财力,论实力没实力,然后还想在几千修士里面脱颖而出冲进前三名。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难道要在比试当天去灵泉里面下迷药?
柏蓝晃晃脑袋,把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从脑海里赶走。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被撵下山去。
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修行或者是练习什么新的法术是来不及了,买灵器的话也没有钱,女孩思来想去最终确定,对她而言,唯一的捷径就是符箓。
纠结着回到符箓阁,柏蓝支支吾吾地把斗法大会的事情跟三颠符老说了,那老头出乎意料地没有责骂她自作主张,只是甩给她一堆材料,冷冷说道:
“要比就好好比,别给老头子我丢脸!”
柏蓝赶紧用力点头。她就知道,符老这人面硬心软,在这冷冰冰的修士世界里,他也算是个难得的好人了。只可惜这样一个符箓大师却偏偏生生困在这样一个炼丹宗门内,根本得不到出头的机会,没的糟蹋了好才能。
柏蓝本不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但是她理解力极强,兼加又有三颠符老的笔书口教,在不用神来之笔的时候,画符成功率已经达到了十张中成功一张或两张。而如果是用神来之笔绘符的话,那么三成一甚至二成一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当然,这指的仅仅是中阶下品符箓的成功率了。符箓的等阶越高,失败几率也就越大,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因为符老眼界高,柏蓝时常挨骂,以至于一直觉得自己在符箓上没有什么天分,浪费了许多材料,却不知外面的符箓师,花上几十年也未必能有她的成就。毕竟懂得利用灵力轨迹画符的人,万中无一,一般的符箓师都是用法术封存的方法,自然不能跟这边相提并论。
不过说起来,有一点倒是很古怪。按理说三颠符老修为这么低,又不受宗门重视,平时日子应该过得很拮据才对。可是那老头没事就到处乱扔兽皮兽血,各种各样稀有的材料层出不穷,不仅能画符还可以用来大手大脚地浪费,他究竟是从哪里弄到那么多好东西的?
女孩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每天除了固定的修炼就是伏案狂画符箓,各种攻击符防御符幻术阵符定身符凝神符驱符什么都画,毕竟符箓是一次性的东西,而她这次参加斗法大会还不晓得要多久,多预备一点是一点。
没日没夜地画了十几天,柏蓝几乎都没有怎么休息。中阶符箓是很花时间的,里面各种细细密密的灵纹纂字,花上一天也画不了几张。更何况画符与打坐修炼又是不同,需要高度的专注力和精神力,一个修士也许可以连续打坐几个月进行修炼而不觉疲惫,但若是连续画符的话,可就会坚持不住了。
女孩虽然是修士,但因为没有筑基,尚未脱离凡胎,耗得久了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的。但她又不肯浪费时间去睡觉,摇摇晃晃地继续画符,终于一张天火符炸飞了屋顶,惹毛了符老,把她撵了出去,支使她去碧波泉内打一桶灵泉水来。
碧波泉是离符箓阁最近的一眼灵泉了,它的泉水灵气不浓,但是异常清澈,渗透性极强,,很适合用来调墨画符。至于喝的灵泉水则需要去山腰的碧落泉攫取。却说柏蓝拎着一只青竹桶,摇摇晃晃地走到碧波泉边,鼻间传来草木的香气,清新怡人,天空则湛蓝如洗,阳光和煦。女孩挣扎着打了一桶水,想要拎回去,结果一个不小心连人带桶都栽到了地上。
头一触到草地上,再想抬起来可就难了。柏蓝终究还是没能抵过身体的疲惫,不知不觉便卧在草丛间睡着了。
若是平常时刻,符箓阁这边是不会有人过来的,她睡也就睡了,没有什么大不了。偏偏这一日龙炎公子刚巧从边关巡视回来,抓回了两个矿区的叛贼交与刑事司处理,回来的时候恰巧路过碧波泉,只一眼,他就注意到了那个死丫头正毫无形象地趴在草丛里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