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
“地上脏。”凌霄松开方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方好说道,“你想自己穿和我说一声就好了,你这样容易着凉知道吗?”
方好点点头,看见凌霄在将她抱坐在床上之后,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为了表示他真的不会插手,他还故意将手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微微向和身体水平的方向摊开。
方好弯腰低下头穿好了自己的鞋子,看着凌霄嘟哝道:“城主,您怎么对待我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似的?”
凌霄走上前来,抬手轻轻在方好的头顶拍了拍,笑道:“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不不不,我十四岁了,过了今年,我就是大人了!”方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一本正经的辩解道。
凌霄的眼里只有她略带婴儿肥的脸以及她粉嘟嘟的唇旁一点浅浅的梨涡……
“城主,您干嘛掐我?”方好捂着脸,退离凌霄几步,偷偷的瞪着他。但是这种目光并没有多少的杀伤力。
“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最起码,在我的眼里是。”凌霄垂下右手,他的指尖还残留着捏完方好脸蛋的细腻的触感。
原主在秦家的时候,虽然秦大从来不会主动让方好见外人,但是由于秦春雨的病情反复不定,原主总会光明正大或者偷偷溜出去村子对面的山上给秦春雨采药。一来二去,她的皮肤并没有呈现出常年养在家里所应拥有的白皙,正相反,她的皮肤有点偏黄……凌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伸手掐方好一下子,更没有想到她微微偏黄的皮肤的肤质竟然这么好!
方好吐了吐舌头。
“城主,我没事了,我先回去了!”话落,方好转身就要跑开,却被凌霄轻轻握住了手臂。
方好回过头看了眼被凌霄拉住手臂的大手,顺着这只有力的大手,她看向凌霄。
“城主,您还有什么事吗?”
方好的声音里有几分局促。
“放心,水珍珠我收回。”
方好抬头看着凌霄。她还以为凌霄忘记了搁在桌子上的水珍珠,本来想借此将水珍珠还给他。不过听他这么说,她就放心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凌霄说道。
“去哪儿?”方好问道。
凌霄笑了笑,没有说话,从床榻下的暗格里取出一把伞。
“走吧。”
方好收回眼底的好奇,提起双手提起裤脚跟着凌霄。
蓝月的衣服虽然样式普通,但是料子却很舒服。尽管这样,方好还是无法忽略它略长至脚跟,可能会在她上下台阶时冷不丁绊她一跤的裤管。蓝月是习武之人,个子长得比较快,她十四岁时的身高应该已经比同龄的孩子要略高,所以这套衣服方好穿起来并不是很合身。
房间大不,凌霄走得够慢,方好提着裤管刚刚落凌霄一步跳出门外。
此时正值正午,艳阳高照。方好歪着脑袋看着凌霄,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油纸伞。刚准备问他为什么要在晴天打伞,只见凌霄伸手撑开了伞。
这是一把棕黄色的油纸伞。凌霄撑开之后,单手握住伞的直木柄,一只手自然的垂下,握住了方好的右手。
阳光朝着伞顶洒下来,内部的伞面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呈发射状用来支撑伞面的伞骨架轻盈秀美……
“喜欢这柄伞?”
方好对上凌霄的视线,点点头。
“只是好奇!之前在秦家,我没有见过油纸伞。下雨的时候,我们都是穿上蓑草编制的蓑衣和带上用竹片编织的,夹着竹叶的斗笠。”
凌霄将伞柄递给方好。方好双眼闪着光,双手接过。但是这伞的重量却并不如它看上去的那么轻盈……方好接过伞,没有心里准备,伞往下猛然一坠,伞骨打到了凌霄的头。
凌霄单手接过伞柄。
方好鼓着腮帮子,抱歉的看着凌霄。
“这伞不适合小姑娘撑。过几天,我去看看伞铺里有没有适合你的。”
“不用了城主,我只是一时好奇!”方好连忙摆手拒绝掉。
凌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轻轻看了一眼方好单手提着一边的裤管的动作说道:“顺便去给你买两身衣服。”
“城主,蓝月给了我两套衣服!”方好提醒道。
凌霄又看了眼她的衣服。
“不是不合身吗?”
“没事,没事,我可以这样!”方好说完就蹲下身子,将两边的裤管分别往上翻叠了两下,刚好露出她的脚踝,她歪着头看着凌霄道,“城主您看,这样就好了!”
凌霄点点头,朝着还维持着半蹲姿势的方好伸出手去。
“起来吧。”
方好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凌霄收紧手,将方好略凉的手裹在手心里。
“城主,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走吧。”
凌霄带着方好出了中院,过了连廊,进月亮门后,往右边的方向走去。
“城主,这里不是……”
“是的。”凌霄点点头。
是的?她还什么都没问呢!
方好的疑问刚浮上心头,凌霄已经带着她走到一间房间门口。
甬道很平整,地上扑着碎石,石缝里偶尔生出几株顽强的植物。对立的两边,原木色的门扉紧闭,周围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但是方好面前的这扇门却没有关上。不仅没有关上,反而门洞大开!
“拜见城主,春花姑娘!”
“冬草……”方好歪着头看向凌霄。凌霄怎么会突然带她来见冬草?
凌霄看着方好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冬草道:“起来吧。”
冬草从地上起身,侧退开路让凌霄和方好进入。
屋子很小,基本上没有什么空余的空间。开设在正中央的大门将房间里的空间一分为二。房间的左边有一桌小方桌,大概七百毫米宽,靠窗放置,和窗相对的位置处放置了一只春凳。距离春凳一人肩宽的距离,叠放着着两只小衣箱。房间的右边,仅置一床。
“城主,春花姑娘,请坐!”见方好打量屋子,冬草有些局促。
方好看了看,整个房间只有两个正经的坐处。一个就是那个春凳,还有就是冬草的床榻。
“城主,您坐这儿,我坐那儿!”方好拉了拉凌霄,用手指了指冬草的床榻。
凌霄点了点头,坐下。
方好才弯下腰,屁股还没有沾到床榻,就见冬草忽然扑通跪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