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仲渊脸上的笑容放大了,关雎预感不妙想快速离开,反被他抢先一步抵在了墙角。
“虚有其表么?”他遒劲有力的双臂撑在两侧墙壁将她圈禁,挺拔身躯靠拢过来,一双微眯浅笑的眸子砸落,“那筝儿说说看,我是怎么个虚有其表法儿?”
关雎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她的性格又属内向,更是有好多话不想解释,但见面前的男人这么咄咄逼人,明显了是趁人之危,她一时间被气得眼眶发红,眸底隐隐溢出水雾来。
“算了,”慕仲渊瞧她一副泪水氤氲的坚忍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他就是那个让她受委屈的人,心尖顷刻间软下来。
有那么一丝后悔向她开玩笑了,他叹口气,语气趋于以往的温柔细腻,跟关雎说:“不逗筝儿了,筝儿不适合开玩笑。”
这话听上去原本诚意满满,涓涓流水的细腻温柔也足矣抚慰人心,但是没有让关雎感到一丝的温暖跟平静。
关雎挽唇,笑容苍白无力,“你说的没错,我是不适合开玩笑。”
就像她建立许久的信念无数次被他到来的温情冲垮,溃不成军,但到头来,不论他甜言蜜语说的有多动听,还是会一声不吭地走掉不是吗?
一如两年前,他一声不响地离开,不曾给她任何理由。
若不是佟叔口中告知,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和慕仲渊之间竟是这样荒唐的交集。
是她太过愚蠢,其实一想就能想到的事,他走的时候,一定是带着对她的恨意决然离去的。
那段日子很难熬,但事情已成定局,她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对于那个时候的关雎来说,日子还是要继续的,她的生活里可以没有爱情,任何人也可以将她抛弃,但是她总不能因此放弃小南柯,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
如今他要回来,还扬言说要娶她成为自己的慕太太,这难道不是给她开的最大的玩笑吗?
他的话,她到底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这样的慕仲渊,也当真让她琢磨不透。
更衣室里少许的安静,他垂眸注视她,呼吸浅浅,见她那么小小的一只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身上哪里还有以前朝他亮出的獠牙与盔甲,忽然很想摸摸她的发顶。
哪知,关雎在这时候突然说话了,沉静而理智,“对于你厌恶的人,我对她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所以身上也没有你利用的价值,你想报复她的话,可以用别的手段。”
“慕仲渊,请你以后不要再带着任何的目的来接近我,我不想跟你们慕家的人有任何瓜葛。”
眼泪还没落下之前,她飞快地垂下脑袋,用眼睑遮住外界的一切光源。
平常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又怎么愿意让别人瞧见自己的脆弱?
更何况面前的人还是慕仲渊,他心思缜密,心机深沉,她本就在他面前原形毕露过了,如今,更不愿再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