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倒也是,”
男人向前佝偻着身子,摸起酒杯,精明算计的眼神聚到杯中泛着光芒的液体上,如是道:“不过你还是要明白一点,药是你给的,主意是你出的,我要是主谋的话,那你就是帮凶。”
接着,哂笑砸到女人脸上,冷气逼人地哼了一声,“顾嘉宝,咱俩永远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顾嘉宝脸色白了白,发现他嘴皮上的伤,下意识岔开话题,“堂堂慕家的二少爷,这脸怎么还破相了?难不成是在哪个女人面前吃了亏?”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这一句话触到了男人的霉头,慕煜宁闻言,戾气沉重地捏紧了杯壁。
“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罢了。”
加了冰块儿的酒精仰头灌进喉咙,他把酒杯重重掷在桌子上,兀自低语,“先让你春风得意一阵,看以后有谁能罩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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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铎驾车驶离了慕家老宅,一路朝佘山庄园的方向开去。
中途,关雎接到了一个电话。
盯着持续亮起的屏幕,关雎面容平静地滑下接听键。
“是你把我儿子南柯接走了?”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个?”
关雎不愿意浪费时间,跟佟心韵对话,还是直接切入正题的好。
“你不是说不来慕宅吗?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跟着慕仲渊一起来了,关雎,你可真有本事。”
让她窝火的,也并非这些,气就气关雎到了慕宅连个招呼都不跟她打,让她在沈老太太面前差点儿下不来台阶。
除此之外,还一声不响地把南柯接走。
这是摆明了要跟她唱反调的节奏。
“你根本没资格质问我。”
看了眼趴在自己腿边玩儿玩具车的小南柯,关雎侧头望向窗外,在电话里冷声笑道:“我跟谁去那是我的事,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了,我反而心安理得。”
“行了,我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多说也是浪费口舌,”
佟心韵早就将若干事情在心中排了个序,“我今天已经跟沈老夫人打过招呼了,说有时间带你去拜访她,正好借机见见她的孙子沈御寒。”
“哦对了,我今天已经在老爷子的生日宴上见过他本人了,确实是一表人才,”
“最关键的是有钱有名,年纪也比你大不了多少,”
电话里的女人洋洋得意,自认为攀上了高枝,“关雎,人家配你算是绰绰有余了。”
关雎在这端安静听着,暗掐掌心。
“明天沈老太太会去参加一个有关画展的活动,具体的时间跟地点我还没打听清楚,不过一有消息我就会告诉你。”
“我今天来就是通知你一声,让你提前做好准备,等着明天好随叫随到。”
“哦对了,别再拿学校有课来搪塞我,明天周六,我知道你有时间。”
挂电话前,她又强行补充一句,“也许我做事的方法你接受不了,不过关雎,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将来考虑,因为你迟早都是要嫁人的。”
一番通话结束,关雎说不上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