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朝她拘谨一笑,说:“我来这里定做旗袍。”
闻言,楚寒烟不免多打量他几眼。
意识到什么,沈御寒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纸条上面记录着母亲于洁定做旗袍所需的身量尺寸。
楚寒烟接过纸条,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他,“那你准备用什么料子呢?滚几道边儿?绣什么样的花式?……”
刚开口问了三个问题,她就不往下问了,因为这时的男人已经皱起了很深的眉头。
“那个……不好意思啊,”楚寒烟拢了拢耳边碎发,手臂抬起时,金色的阳光有一部分被遮挡。
光感与阴影交织,使她身处朦胧光雾中。明眸皓齿,愈发俏丽动人。
跟他解释道:“是这样的,顾客来这里都是找我母亲定做旗袍,不过她有事出去了,要过段儿时间才回来,”
“刚才问你这些问题,是要记下来拿给她看的。”
“那她大概多久能回来?”
“具体时间我也不是很清楚,”
母亲出门之前只说去找什么布料,没告诉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因此她也不敢保证。
“这件旗袍很着急吗?”
“不瞒你说,这个月中旬就是我母亲的生日,她一直都对旗袍情有独钟,”沈御寒略显失落地笑了笑,“就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楚寒烟眉心蹙起,有些不太确信地说:“从小跟在母亲身边,说实话我对旗袍也略懂一二,只不过……”
旗袍不比简简单单的手帕,是个大工程,她虽然对自己有几分信心,可那都是纸上谈兵,还从来没有尝试过亲自完工一件或华贵精美或典雅朴素的旗袍。
这万一弄不好,可就砸了‘旧时蜀绣’的招牌。
“没关系的,我相信你。”
“啊?你说什么……”
楚寒烟堪堪怔住,脸上韫色更浓。
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沈御寒闪了闪温润的眸光,不紧不慢道:“赶制旗袍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万一你母亲很久才回来,那岂不是要错过我母亲的生日?不如就交给你好了。”
怕她尴尬,他继续温声解释:“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从小跟在母亲身边,所以我觉得你一定可以胜任。”
“放心,不管成果如何我都会付你钱的。”
最后一句玩笑话把楚寒烟逗乐了,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尖儿,点头答应,“那好吧,现在麻烦这位先生留一下联系方式。”
沈御寒面含微笑,伸手接过楚寒烟递过来的碳素笔。
笔尖儿飞快,洋洋洒洒地在本子上留下了自己的私人号码与公寓住址。
楚寒烟认认真真看着他写字,忍不住在心里夸赞一通。
清秀洒脱的字迹就如同他本人一样,特别赏心悦目。
将笔还给她后,他犹豫几秒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楚寒烟又开始陷入短暂性地发呆。
“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也方便称呼,可能以后会谈起旗袍的事情。”
楚寒烟后知后觉,“哦”了一声,眨眨眼说:“楚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