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初早就在皇宫城门口等着他们,君怜化为人身,陪着沈意醉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萧云初便号上了脉,沈意醉是不太相信他的医术的,见惯了他平时轻佻的模样,沈意醉真怕他下一秒就蹦出一句:恭喜师兄,意醉她有喜了。
沈意醉一副呆呆的模样,萧云初以为她吓傻了,便道:“此毒为缠心绕,缠心绕本是由紫柒箩花粉淬炼而成,无色无味,一旦缠住你的心,便不可动用一丝内力,甚至浑身乏力,动弹不得,啧啧!沈意醉你还真是剽悍,中了这毒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在下佩服,佩服!”
缠心绕?这尼玛,沈意醉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毒,看寒香雪那架势,还以为中毒者七天之内没有解药就会七孔流血而死呢!再说她有没有内力,怎么还会中招?难带灵力也是一样吗?
君怜扶额,自家主人的脑回路真得不一般,像是被门夹了一样。
墨离泫终是松了一口气,在知道沈意醉有可能中毒时,他心急如焚,在宴席上他偷偷地把了沈意醉的脉搏,发现比没什么大碍,否则他定会掀翻了整座皇宫。
沈意醉道:“那这毒可有解?除了全身乏力,我觉得还好。”
女汉子一秒变娇弱女,沈意醉实在是受不了,她还想快点好起来去报仇呢。
“那还不简单,你别一整天上蹿下跳,做个柔弱的女子,就没问题,否者心脏就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入心,痛到你怀疑人生。”萧云初故意逗她道。
墨离泫运气一丝掌力,眼神略带危险地盯着萧云初,什么时候来,还敢欺负他的人?
见状,萧云初瞬间蔫了气焰,翻着白眼,取出一粒药丸道:“她这毒中得不深,吃下这里解毒丹,再饮下一碗用紫柒箩晒干的根熬成的烫,三天之后便可解毒,只是这三天就劳请沈姑娘做个安静的美女子吧。”
说到后面还是忍不住挖苦沈意醉句。沈意醉一怔,怀疑这货也是穿越而来的,要不这现代话都学得这么溜。
接着萧云初又道:“终于能消停几日了。”
沈意醉动怒,伸手就要揍这个嘴欠的男人,突然心脏处一阵痉挛,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小脸霎时变得惨白,紧握的拳头指甲已经嵌入了肉里,渗除了血。
君怜一指点在沈意醉的额间,沈意醉身子一瞬间软了下来,墨离泫立即环住她,萧云初自知理亏,留下药,就跑出了马车,他也不是故意的啊,平时他们也这么闹,都习惯了,谁知道她今天反应如此之大。
墨离泫心疼地给她上药,轻轻地拭去沈意醉额间的细汗。
君怜本不愿意沈意醉卷入朝堂纷争,但既然她选择和墨离泫在一起,那这些就是她必须要面对,不过她这心计,还真不是那些女人的对手,但这口恶气定要为主人讨回来。
但事关墨离泫家事,君怜开口问道:“王爷打算如何?”
墨离泫:“凌风、凌羽二人已拿到墨倾染的密令,本王会让陷害意儿的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咦!君怜算是知道为什么沈意醉会越来越菜了,就是男朋友给宠的,还真是随时随地撒狗粮啊。
醒来之后的沈意醉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深闺淑女,说话轻言细语,走路都规矩了许多。连霜黛都觉得这样安静的小姐更加迷人了,只是感觉少了一些什么。
沈意醉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自己讨厌的病娇小姐样,但有了好几次教训,也不敢乱来,瞧着委屈的小模样,君怜忍不住调笑道:“主人,其实我真觉得你娇羞的模样还是挺可爱的。就忍忍吧,在喝几次药就好了。”
沈意醉扁扁嘴,“哼!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对了,君怜,我发现避毒手镯不见了,你知道在哪儿吗?”
君怜也不确定,她可不能说自己用避毒手镯引墨离泫去练功的事,不然,想想都心惊胆战,心虚道:“这个似乎在季棠那儿,大概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了忘记拿给你了,到时间了,我去给你熬药。”
什么嘛!沈意醉现在也没细想君怜的不对劲,她现在就像快点出去蹦蹦跳跳,这样的日子实在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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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宫。
得到消息的沈残烟将手中的杯子摔出去,四分五裂的碎片似乎在昭示的主人极度愤怒。
“墨倾染那个蠢货,本不打算追究他利用聚阴阵算计墨离泫的事了,现在他还主动去招惹沈意醉,沈意醉是他能应付的吗?”
沈残烟正在气头上,雨霏只得小心应付着,“主子不必为这般愚蠢之人置气,那个地方极度隐秘沈意醉应该不会发现,还有其他几处聚阴阵,要不要属下再多派一些人去把守?”
沈残烟道:“不用,她因为我设下的聚阴阵是那么的容易封印?哈哈!痴人说梦。”
“派人送信给墨倾染,不要主动招惹沈意醉,若是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就让他从这个皇位上下来。”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雨霏被沈残烟此刻阴冷的神情震住。
自从遇上沈意醉之后,主子的性情似乎变了很多,越来越容易情绪失控,好多计划都提前进行了,变得比以前更加绝情弑杀。
沈残烟推开门,抬手挡住照射在她脸上的阳光,好久没有这么晒过太阳了,午后的阳光,真是令人愉悦,只是这般和煦的阳光还能存在多久呢?
沈残烟怅然道:“世人都说没有预兆的灾难突然降临是残酷的,可有预兆的灾难又何尝不是将这残酷百倍千倍的拉长。雨霏,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
好一会儿,沈残烟才回过神来,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时沈残烟脑海中回荡着这么一句话,“对敌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难道你还想回到以前那种人人厌恶,谁都可以欺负的生活吗?”
不,她不要,那样的日子堪比地狱,她发誓再也不要那样卑微的活着,那种被人踩在脚下的日子,午夜梦回的时候都在折磨着她,她的**,她的灵魂没有一处不再叫嚣:她沈残烟,永远不可能再回到那样的生活。
方才还略显迷茫的眸子,此刻写满了坚定,她做的这一切不过是要重塑一切,万物归零才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