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书在离王的话里,勉强的撑着站了起来,强撑着一笑道,“回王上的话,臣,臣也是爱女心切,想给她寻个好人家。”
离王一听道,“可依本王看,这个少年倒也不差。”
陈尚书顿时不知说什么的好,他总不难说他家境不好。毕竟离国提倡寒门之子自考功名,这个建议还是离王提出来的。
只因他登基之时离国一切都很落后,当朝之人,很多都是出生寒门,他便提了此制度,如今陈尚书如若驳了这个,便是在忤逆离王了。
正在这时,素兰也啼哭着拉着陈尚书道,“求父亲成全,女儿已想好了,此生除了他,谁也不嫁,如若父亲再要逼女儿,女儿只有一死了。”
陈尚书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若此时不是离王还坐在正堂之上,那自己早就将素兰和孔嘉都绑了,一并的狠狠的打。
“陈尚书,我看他们两个也是情投意合,陈尚书又何必因这少年的家境,就将他二人拆赛。你看这样如何,这件事呢,今日本王若不知还好,可是本王既撞见了,也不能坐视不管。这本是一桩上好的姻缘,不如本王做主,给他们赐婚。”离王说道。
陈尚书如今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送素兰进宫是没有指望了。自己培育了多少年啊,琴棋书画,样样教她,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将她送进宫。
为了能够送她进宫他可是做了多少准备啊,行了多少危险之事,方才将路扑到了今天。可是她倒好,将自己之前那么多的努力都在今天摧毁了。
如今又是离王赐婚,他哪里敢不接。不仅要接,还要装作高高兴兴的接。
不能有半点不悦,咬着牙,陈尚书勉强的笑道,“那臣在此谢过王上了。”
离王看着陈尚书也没有不悦,仍然面带笑容,恭恭敬敬。便道,“好,等择好了吉日,本王定要来讨杯喜酒喝。”
素兰和孔嘉看着事情已成定局,两个人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笑容,忙道谢。
嘴角挂着无法掩饰的笑容,虽还红着眼眶,可是素兰是真的开心。
看着顾小暖她微微一笑,以示感谢。顾小暖也微微一笑,以示回应。
全程王后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对于这发生的一切满脸淡定自若的表情。陈尚书看到这里,好笑忽然明白了王后今天来尚书府的别有用意了。
可是如今一切都晚了,离王旨意以下,他不可能抗旨不尊。他也只有咬着牙的接下这桩婚事。
不仅要办,还要办的风风光光,毕竟这可是王上赐下的婚事,整个王城的人都恐怕知道了。
在王后离开尚书府,经过陈尚书面前的时候,陈尚书狠狠的瞪了顾小暖一大眼,仿佛在说,“你走着瞧。”
顾小暖满脸淡定自若,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她一点也不怕,也不在乎。
就这样,素兰和孔嘉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顾小暖知道自己折了陈尚书手里一颗重要的棋子,心里自然也开心。
只是一路上离王似有些闷闷不乐的,满腹心事。顾小暖看着离王,大概的猜出了他所心中所想之事。
刚才在尚书府的时候,当她第一眼看到素兰穿着那一袭紫衣的时候,她也想到了花娇月。
看来离王这个人,终其一生,都在追求他得不到的东西,或者已经失去的东西。而对在身旁的毫不在乎。从前的公玉尧,如今的花娇月。他总是在失去后才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在离王和顾小暖走后,陈尚书彻底的发作了,在尚书府大发雷霆,将看守后院的所有人都叫了来,一个个的责问。
“是谁,是谁放他进来的?”
下人们全都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作声。
见没有人作声,陈尚书开始动用家法,一个个的拉出去打。
可下人即便快要被打死了,也只说,没有任何人看到他进来,不知是何时进来的。
陈尚书不信,觉得肯定是府里出了内鬼,是有人放进来的。说如果不说就要活活的打死他们。
近来尚书府接连出事,从尚书夫人的脂粉被人掺入毒粉,再到今日发生的事,他不信如果不是府上有内鬼,会有人可以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府里作案,还无人察觉。
尚书府的院子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下人们被打的奄奄一息,他却还是不肯罢休,说死也要将这件事查清楚,将内鬼揪出来。
他亲自监视,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在院子里指挥着,“打,狠狠的打,我就不信找不出来。”
“哈哈……。”
忽听一阵笑声传来,在院子里正指挥着用刑的陈尚书听闻这个笑声,四处寻找。
最终视线落在了尚书府的屋顶上,只见一个翩翩少年,身着一袭白衣,此时正坐在屋顶上,斜靠在上面,手里提着一壶酒,边喝着酒边道,“尚书大人,你不必打他们,是我做的,尚书夫人胭脂里的毒粉也是我放的。”
那个少年带着一个面具,倒也看不清他的容貌。陈尚书不知来者是何人,指着他斥道,“装神弄鬼,你到底是何人?”
少年哈哈大笑,喝了酒壶里最后一口酒,将酒壶从屋顶仍了下来,起身一跃,伴着淡淡月光,轻飘飘的就跃下了尚书府的高楼,一边扬声道,“尚书大人想知道我谁,那还得看看尚书大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看着只是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尚书府的少年,陈尚书忙指挥人往府外就追了出去。
此时夜市上已经快要收摊,人也不是那么多,追起来也方便了许多。
只见已经散场的夜市忽然来了一大群人,追着一个白衣少年,都纷纷的退到边上躲了起来。
那少年轻功甚是好,跑起来自然是快了他们许多。只不过他虽然跑的快,但来的人甚多,他们将路口都差不多都堵了起来,自己也无法出去。
忽然,在一处府邸前他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随即一跃翻进了那家府邸。
裴安今天不当值,已休息,正待自己快要熟睡之时,忽听一声风带动衣袂的声音,便立刻就从床上起身,拿起了佩剑。
还不待自己打开门,只见一个身影已从窗户处窜了进来,也在同一时刻他的佩剑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