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大同那样不知好歹的兵,皇上只是一笑置之,而跟随皇上身边的人,也无话可说,无论孙承宗以及张朴,还是总兵杨国忠。大家都选择了沉默,皇上都说了自愿,如果再说别的话,反而落了下乘。
大明的兵实在是太多了,百万左右的兵,连带着他们的家庭,那将是多少的人口。明年由朝廷支付的军费,皇上早早的就支付完毕了。这些兵虽然战斗力弱到了极点,但国境线还要保卫,所以这个政策可不敢随便的说,好在皇上的光报里给了一句百元禁忌,阎应元脑子转了几圈后,不答反问道:“黄大人,下官也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否?”
“阎帅尽管畅所yu言。”黄克缵一挥手,让侍候的下人,和跳舞的乐师、乐ji都通能的退下,一个大厅里就留下他们二人。
“远的不说,单就此次鞑靼来侵,从这次战斗中,黄大人感觉张掖的守军表现如何?”阎应元花花肠子也不少,单刀直入说。
“实不相瞒,四千军队拒不回援,守军的战斗力直是差强人意。守着地势,竟险些被鞑靼人破墙而入,老夫带兵无方啊。”这种问题真让黄克缵有些尴尬,要是别人问这话,黄克缵还能说些英勇无敌屡败屡敌的话来吹嘘一下,但面对着救命的恩人,他可没有那脸来沾沾自喜,
“黄大人如此坦诚,那下官也有几句忠言相靠。”阎应元端起酒杯来,“请满饮此杯。请黄大人恕我直言。”
“好,阎帅快人快语,老夫洗耳恭听。”黄克缵举杯给阎应元碰了一下,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黄大人,亲兵的战斗力如何,相信也是有目共睹,倒不须任何人吹捧了。但就是这样的战斗力,也是扎扎实实练出来的。当今皇上首重民生,次重军事。一手组建的净军、整合的锦衣卫。已经成为大明最有战斗力的,战绩最为辉煌的军队。而后才有了天应军、天仇军、白杆军、天雄军。但就是这样的战绩,仍然还不断的训练着,期待着提高自己的技艺。以更好的杀敌报国。反观黄大人手下的部队。无论从纪律、体能、耐力、速度还是技能上。都差之甚远,指望着他们迈出国门,出击异族。可能黄大人自己都不信?”阎应元这个问题也算是推心置腹了。
“不瞒阎帅,往年哪里有亲军在时如此威风,上百人就敢从边墙之外呼啸而来,兵少了招架不住,兵多了,鞑靼人一走了之。本官对这种来去如风的战法是相当的头疼。而下面的将士偏偏又不争气,一遇到有敌来袭,想的就是先关在堡寨,静等援兵,全然不顾敌人的众寡,彻底的贻误战机,任敌逍遥。黄某为官之ri,是上愧对天恩,下无颜面对百姓啊。”黄克缵是大倒苦水,仿佛这种倾诉,一定能经阎应元的嘴里上传圣听一样。其实这些都是瞒上不瞒下、报喜不报忧的东西,放在以往,这种事情一旦上达天听了,自己这个官也就当到头了。但现在不说又能如何?净军、锦衣卫、天应军、天雄军,每百里部署一个点,一个冬季的战斗并与当地军户的接触,什么事情都搞的门清,他们虽然不是代天巡狩的钦差,但比钦差还钦差,钦差还有能不能彻底得到皇上信任的顾虑,但他们没有,他们是跟着皇上征战的,最受皇上无限制信任的亲军。皇上既然把他们放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鞑靼人的侵掠,如果没搞清了状况,可能出兵这么多人吗?所以早早的给他们最高统帅交待清楚,也算是搏得些同情,并皆争取宽大处理了。
“黄大人之言不仅仅适用张掖城,整个边墙又有哪一处兵将不是如此?所以才有了大同jing忠队、蓟州铁血队,就是为了训一只可用之兵,使其招之能战,战之能胜,而不是这样畏敌不战或者白白的送死。不瞒黄大人,下官chun节之后,仍然会接着征伐河套诸部。这里的状况,皇上又如何放心?想要保住手上的兵将,甚至使其杀敌卫国,黄大人就应效仿大同jing忠队与蓟门铁血队,提前选拔出一匹可用之兵,并且强加训练,使其形成战斗力,这才是黄大人一条明路。至于没被挑中的兵,相信皇上会有一个很好的安排的。”阎应元一付一见如故,掏心窝子说话的状态。
看着这样的官,阎应元就不舒服,整天的一个个人五人六的,但战绩、功绩一点都没有,光亮大路不走,竟搞一些歪门邪道,如今找到自己还不是想借自己的口给皇上阵情一番。但现在皇上是真不放心亲军撤走之后,西北的防务问题,今年鞑靼能出兵二万,如果出兵征伐倒没什么,但现在是把战略目标放在了辽东和蒙古,对于西北的鞑靼那就还得依靠西北边兵,虽然他们靠不住,但还是得依靠。效仿大同再组建一支力量,已经是必须要做的了,现在有人跳了出来,哪里有不用的道理。
黄克缵也是天人交感,说了半天,还是放到了练兵上,说的简单,但大同和蓟州所选的两队,那都是皇上亲自负责的,训练的一切当然也是皇上的。但自己这边训练,却要着落到自己的身上,这难度可就大了点。训练所要花的钱也是不小的,吃喝最起码得跟上,怎么跟上?还是不白花花的银子,以前养个家丁训训还有个盼头,但一旦训成了,皇上在一道圣旨成立个陕西某某队的,一下子全部给投里边了。所以黄克缵弱弱的问:“阎帅,这西北地区穷乡僻壤的,远不比内地富裕,若要练兵,依你看,皇上那边能不能可以考虑一下补助之类?”
一听这话,阎应元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山珍海味,这规格放到京城也不能算低?黄克缵被阎应元的目光弄得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有种当场被人揭露的感觉。
“黄大人,西北有西北的优势,如若将兵分为两种,一是战兵,留待军队里特训,二是没有被选上的,如今皇上修路的大cháo在全国范围内都在实施、、、、、、”这倒不是阎应元所想的,而是皇上的指示。
“阎帅,那是地方上的事情,与军队又有什么干系,不怕阎帅笑话,黄某对这些官员也是羡慕非常。”象张掖这种地方,虽然以黄克缵的官职最大,但与其它体系的官员共处一地,比如知府、巡抚、巡按、提督,甚至是监军。这里的地方上,指的就是张掖知府。因为对于地方成立的施工单位基本是以地方官府为依据的,他们与京城的工部也有对口的单位。
黄克缵一听这话,这是想让自己挑事呢?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样的事他哪里愿意开这个头。
“黄大人,皇上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放着整合后的军队需要训练,几万十几万的部队,放在那里混吃等死,肯定是皇上不愿意看到的,西北的路难道就修一条吗?当今圣上考察一位官员是否合格,重视的是成绩,而非文才与口才,黄大人若想获得圣眷,还需要从军队的战斗力入手,何去何从,请黄大人自己裁夺。下官交浅言深冒昧了。”对于黄克缵这种人,说实话阎应元是不想搭理的,看着是和你推手置腹,一副白首如亲倾盖如故的样子,的确是热情洋溢,但骨子里,谁知道有什么龌龊。倒不如军队里直肠子的军人,或者是宦官来的实在。而阎应元是个基层的人仕,那脑子快是快,但并不在这上面,太累了。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代入了,但拿着真心就能换来友谊吗?那也得分谁不是?
眼看对方对自己有抗拒心里,一副还想着让自已从皇上那里要点军饷再肥肥的意思,阎应元打了退堂鼓,绝口不再提此事。他相信形式已经摆在了黄克缵的面前,自已若是再上杆子给人家说这事,反倒不美了。现在皇上的军队已经不少了,还要拿出钱来养活这么多只是摆设的军队,支出的确不小了。所以再想让皇上从边军里组建军队已经不太现实了。军队的数量不可能一下子发展这么多,虽然朱由校现在有了可以造钱的银行,但他还没有如此挥霍的资本。所以只能择优录取了。而西北这里因为鞑靼未平的关系,所以朱由校才有此论。
军户制度必然是要撤销的,这一点阎应元当然的清楚,虽然职业军人也有好处,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就目前来看,好处没有彰显,害处倒是一大堆一大堆的。军户们复员之后,安置工作必然是土地,除此之外就是去作坊打工,这个思想太过先进,被否定了。
刚才黄克缵问的问题如果在辽东辽西平定之后,就好回答了,军户们的田地凡低于五十亩的,都可以选择河套、辽东。那里有足够的田地。虽然有人害怕,但这种害怕是可以改变的。。)